毛大海驚恐抬頭:“娘娘,饒命,饒命啊,那是奴才的本家侄子,是奴才不好,是奴才不該喝醉酒,和他說了臨將軍的事情,這孩子還小,不懂事,請娘娘高抬貴手,饒了他這次吧。”
貴妃眼中沒有半分動容和悲憫之色,目光森寒如霜:“聽好了,本宮非但留不得他,還要你親手了結他,不沾點血,你怎能好好的長記性?!?p> 毛大海大睜著眼,僵如死人,眼淚一瞬飆了出來:“娘娘,不,不,不要。”
“本宮不想看到你,滾?!?p> 無視毛大海的苦苦哀求,貴妃一聲喝令。
毛大海還想說什么,戚嬤嬤一個眼色,頓時進來兩個太監(jiān),把毛大?!罢垺绷顺鋈?。
牡丹雕花椅中,貴妃依舊怒氣難消,小腹隱隱作痛,讓她不敢和以前那般,大發(fā)一頓脾氣。
戚嬤嬤看她撫著肚子,眉心微緊,忙上前安撫:“娘娘,別氣了,為了這些個狗東西,不值當,小皇子要緊?!?p> 貴妃縱然知道保胎為重,可越想,越覺得惱恨,素手握拳,緊緊捏著雕花椅子的扶手,眼中一片通紅殺氣:“竟讓一個小小賤人欺負到本宮頭上。”
戚嬤嬤小心翼翼道:“娘娘,您說這夏貴人,單憑毛宇說了臨將軍手的事,怎么就猜到咱們和廣儲司又關系?”
貴妃怒道:“還用猜嘛,臨啟芳傷了一只手,卻在軍中封鎖消息,不讓任何人往外透露半分。可他未必瞞著家人,也必定叮囑過不可外泄。如此一來,連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小小廣儲司的庫使卻知曉,只能是西關那邊,有人不聽命令把消息傳到了京城?!?p> “那,那為什么一定往咱身上猜啊,不定是誰走漏消息呢?”
貴妃冷冷掃了一眼戚嬤嬤:“他臨啟芳跟前,除了自己人就是我爹的人了,如果是自己人走漏的消息,就不是傳到一個小太監(jiān)耳朵里,而是皇上了。“
戚嬤嬤恍然大悟:“是啊,巴巴能邀功的事情,肯定是往皇上跟前傳?!?p> 貴妃扶著扶手的素手,更用力了,指關節(jié)一片青白之色:”受傷之事,臨啟芳秘而不宣,逞匹夫之勇,他還以為自己多偉大呢。我爹便成全他,等他胳膊廢了,看他還如何掛帥,如何領著那支鬼軍,處處搶我曹家軍的風頭。誰曾想到,毛大海這個蠢貨,把一切都搞糟了。早知如此,那日童語進宮,本宮就不該留他一起聽。“
戚嬤嬤早就因為貴妃偏寵毛大海心里發(fā)酸了,如今算是給她逮住機會了:“娘娘,那無根的東西,最是靠不住的,您看,您和二小姐拿他當自己人沒讓他回避,他倒好,竟喝多了說禿嚕嘴,把臨將軍的事告訴了毛宇,讓咱們給夏貴人捏住了把柄。夏貴人要是告訴皇后咱們和廣儲司有關系,皇后正愁揪不住咱的錯呢,賬本查起來,總會露出馬……?!?p> “我怕她魏青蓮?”貴妃蠻橫的打斷了戚嬤嬤的話,“就是查出什么又如何,本宮如今身懷六甲,皇上還能為了區(qū)區(qū)一些錯賬,責罰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