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怕臨夏本人,實在是臨夏手中明晃晃的菜刀,瘆人的慌。
她們選擇不進(jìn)來是明智的,臨夏現(xiàn)在真的想砍人。
起床氣是其一,主要還是受不了這份被人差遣使喚的氣
然而,爐灶里起了火,梨子切了片,安南子泡了水,這份惱怒也慢慢被食材給安撫了。
又安慰自己,朝陽人不錯,她病著都得了厭食癥,愿意吃她做的就是對她的肯定,被食客肯定,對任何一個廚師來說,都是件身心愉快的事情。
如此,臨夏便說服了自己,心甘情愿的在廚房忙活。
何嬤嬤等也在廚房那邊怨氣消了點,臨夏放下菜刀開始揉面后,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去幫忙。
說幫忙,無非是拿拿東西添添柴火,還順便偷吃點邊角料。
天光吐白的時候,門口來了個太監(jiān),何嬤嬤小聲道:“無極宮的,小主,人一直沒走,在外頭候著呢,許是聞著氣味進(jìn)來的,鼻子真靈,知道咱做好了。”
“屬狗的唄。”臨夏調(diào)侃一句,洗干凈手打著哈欠往外走,“告訴他,安南子桂花梨趁熱吃?!?p> “是,小主?!?p> 何嬤嬤把東西都裝進(jìn)了食盒,四層的食盒,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也沒裝完,還剩下不少糕點。
何嬤嬤是個多細(xì)心的人,知道這些多出來的是臨夏特地做給她們吃的,心下欣慰感激。
食盒送了出去,把臨夏剛才的話也都復(fù)述了遍,小太監(jiān)給她道了辛苦,提著食盒匆匆而去。
臨夏去睡回籠覺,何嬤嬤等人早就習(xí)慣了早起,開始收拾院子,收拾廚房,收拾房子,打水洗衣澆花,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比起以前,少了個去御膳房拿早膳的差事,這小廚房,甚得大家的心。
臨夏本來想補個覺,可實在不是豬屬性,沒有沾床就睡的習(xí)慣,于是躺在床上攤大餅,翻來覆去最后放棄了,起床。
美好的一天,從早起開始,早起也做不到,跟廢物有何區(qū)別。
她前世的師傅,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訓(xùn)誡那些偷懶貪睡的小徒弟們,臨夏是從來不讓他失望的那個,每次必定準(zhǔn)點起,準(zhǔn)點站在灶臺前,練習(xí)基本功。
師傅愛拿她做正面教材,以至于她在那家酒店的人緣相當(dāng)差,要不是最后她把那幾個總有事沒事找她岔,編排她出賣色相得到大師傅肯定的女孩子暴揍了一頓,估計她在那家酒店都沒法混下去。
所以臨夏很小時候就明白,當(dāng)一個人沒爹可拼的時候,想讓別人從內(nèi)心里仰望你,你首先得靠實力,實力辦不到的地方,就讓拳頭替你的實力說話。
這套法則,陪伴了她此后余生二十年,送她走上了廚藝巔峰。
然而,臨大廚生存法則,在這座皇宮里,似乎,受到了滅頂級的挫敗。
早晨那小太監(jiān),竟然把帶走的東西,原封不動全送回來了。
這是被否了?
以臨夏對自己廚藝的自信,不認(rèn)為是味道出了問題。
嘗了嘗,確實味道極佳。
甚至比昨天稍作改進(jìn)后,更贊了。
久雅閣
本人就是那個早起也做不到的廢物,如此啪啪打自己的臉,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