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錦嬪,這貴妃恨毒了的人之中,可少不了臨夏。
臨夏卻不愁。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貴妃猖狂,到底就是個貴妃,后宮之中,不還有個皇后嗎?
這次德妃錦嬪臨夏合力之下,打擊了貴妃,順勢去了皇后最忌憚的那顆肚子。
皇后暗戳戳不定笑成了什么樣子。
前一陣聽說她又開始極力拉攏德妃,雖然一如既往被決絕了。
但還是可以看得出,皇后對待她們?nèi)?,完全是本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態(tài)度。至于為何不收買臨夏和錦嬪,估摸著是瞧不上兩人的地位。
可和貴妃對著干這種事,皇后向來樂意,所以臨夏判斷,貴妃如果真敢給她們小鞋穿,皇后估計也不至于隔岸觀火。
當然臨夏不愁,并不是因為她猜想皇后可能會罩著她們,畢竟這只是她的猜想而已,她不愁的最直接理由是:皇帝。
聽小莊說,前朝這幾日參奏曹家的本子,跟雪花片似的。
小到曹家哪個遠親仗勢欺人侵吞了農(nóng)人土地,府上奴才毆打了幾個無辜乞討的乞兒,宗親之中有人在酒樓賒賬生生把酒樓賒的倒閉關(guān)門老板不堪重負跳樓自殺等等。
大到西關(guān)軍營之中曹將軍那個掛了副帥的侄子曹天寶的左參將率七個部下把人家黃花大閨女玩弄致殘,曹家軍不服臨將軍管束選了幾個刺頭挑釁臨將軍的權(quán)威,臨獻副都尉屢立戰(zhàn)功卻都被頂頭的江都尉給頂了戰(zhàn)功等等。
似乎一夜之間,前朝就爆發(fā)了“曹家擠兌潮”,皇上態(tài)度不明,不說調(diào)查,也不說不調(diào)查,只是任由這雪花片似的折子,一天送來的比一天多。
不過目前為止,還沒人敢公然挑破曹家隱瞞臨將軍受傷之事的居心。
但臨夏直覺,終究會有這一天,皇帝也等著這一天。
至于后宮,和前朝互相牽制,曹家不好過,貴妃縱然得知,也不敢得意。
何況,明天天亮前醒不過來,這后宮就沒她貴妃什么事了。
她勸慰了錦嬪幾句,好在錦嬪這人,也不是個悲天憫人的,怕自己壞了晚飯氣氛,稍微憂愁了會兒,也就收斂了表情,陪臨夏喝了幾盞酒,居然也是個不勝酒力的,紅著臉暈沉沉的任楚兒半抱著回去了。
臨夏吃了酒,但因為上次見識過這身體的酒量,于是點到即止。
所以,這會兒除了身體有些熱,醉是沒醉。
洗漱完,打發(fā)了何嬤嬤等人出去,她打開了前后窗透氣。
一月快見底了,這天也不再那么寒冷,白天有太陽的時候,暖烘烘還能把棉服脫掉。
不過縱然如此,何嬤嬤和白玉不敢大意,畢竟臨夏前一陣才感冒過,所以沒有地龍,火盆燒的是極旺的。
臨夏吹了會兒冷風,酒氣散去不少,感覺到?jīng)鲆獾臅r候,想要關(guān)窗,隱約看到門口站了個人。
時間還早,儲秀宮還沒關(guān)宮門呢,那身影似乎站了許久,踟躕徘徊。
“誰在那?”
臨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