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信紙,洋洋灑灑寫了許多,這宣王還真敢,寫的都是對她的思念之情,情感相當(dāng)之奔放,臨夏篤定,這封信要是落在外人手中,她就嗝屁了。
忽然有些理解,那小丫頭為什么猶猶豫豫不進(jìn)來了,畢竟這種信,沒點膽量哪里敢送出去,她敢把它交到臨夏手中,就算勇氣可嘉了。
一堆足夠騙得小姑娘芳心大動的傾心述頌之后,就是月月說的所謂的給個消息,原來是這宣王叫人纏上了。
纏上他的,是當(dāng)今內(nèi)閣大臣傅懷生的掌聲明珠的傅明珠。
這傅明珠本是太后屬意要許給他的人,只是他當(dāng)時極力抵抗不惜“鋃鐺入獄”,最后以差點命喪火場的代價才讓太后打消了強行指婚的念頭,說是讓年輕人們自己去發(fā)展發(fā)展,許就看對眼了呢。
傅明珠是真看對眼了宣王,可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宣王這不是心有所屬,通篇累牘的都在贅述有多么喜歡臨夏。
臨夏就不明白了,你喜歡我哪里,咱們熟嗎?
以身相許這種戲碼,真是老套又酸的很,你話本看太多了啊少年!
言歸正傳,傅明珠是個無可挑剔的姑娘,知書達(dá)理,博學(xué)廣識,溫婉大方,聰穎可心,挑不出半點毛病,可架不住宣王不喜歡她,但又不忍心傷害傅明珠,于是想請臨夏幫忙出個主意,看如何能夠比較委婉的拒絕的傅明珠。
臨夏看到最后十分懷疑,這廝前面那一堆示愛示好,是帶著非常不純良的目的,為的是撩動她的少女芳心后激起專屬于陷入愛情中的男女所特有的叫做“醋”的東西,好讓在醋勁驅(qū)使下的她,不遺余力絞盡腦汁的幫他想法子拒絕傅明珠。
如果宣王安的真是這個心,臨夏想說,少年,什么叫多此一舉你知道嗎?
你就算不說前面那一堆狗屁,我也不會攙和你的事情,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少年。
臨夏把信燒了,連帶著信封,只那梅花干花留下了,很香,她這里送來的香料里,就沒這么高級的貨。
就是海昭儀身上熏的那味道,聞多了復(fù)雜刺鼻,熏的人腦殼疼。
而這梅花香,甘醇清洌,不會過于濃烈,若有似無,閉上眼,恰好似身在一片怒放的梅林之中,風(fēng)一起,那恬淡的香氣便熏的人一頭一臉,意境極美。
臨夏找了空胭脂盒,把花瓣裝了進(jìn)去,想了想放到了床上,盼著做個賞花看雪品酒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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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夏迷迷澄澄讓何嬤嬤叫醒,還以為無極宮又讓她做糕點了,真要罵娘,何嬤嬤一臉緊張:“娘娘,貴妃娘娘快不行了?!?p> 臨夏慵懶的瞳孔,微微縮了下,可惜了,一尸兩命,可在這宮中,她終究要習(xí)慣死亡,所以也只是感慨了須臾,打了哈欠,揮了揮手:“知道了?!?p> 何嬤嬤以為,這是個歡喜的消息,可見臨夏興致寥寥,天又未涼透,知道臨夏睡不夠脾氣不好,就不敢叨擾,兀自失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