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跑,直到跑出了營地,我才覺得舒暢了一些,只是依舊心跳如雷,讓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佩娃……”
“??!”
我被突然出現(xiàn)的劍仙師父嚇了一跳,他也被我的反應(yīng)驚得向后跳了兩步,還學著我的樣子拍了拍胸口,道:“不過是易了容,怎的連性子也變了?!?p> 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緒,被劍仙師父這么一鬧,也都消失不見了。
“您是說,您能看出,我這是易了容?”
話才出口,我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我這算問的那門子廢話,劍仙師父若是沒能認出我來,昨天又怎會向我要輕云做的小點呢?
劍仙師父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我。
“看來這毒還能令人變笨,不行不行,我還是趕緊將藥瘋子拉回來,好好給你醫(yī)治醫(yī)治?!?p> “不用不用?!?p> 我趕緊將劍仙師父拉住。
“其實,我是想問,難道您也懂易容術(shù)?”
“那是當然!”
劍仙師父立即得意了起來。
“你師父自創(chuàng)的易容術(shù),在江湖上那可是首屈一指,你這臉,一看就知道是那臭小子給你易的?!?p>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后又覺得不對,我的臉是陶子默給易的,但要說能稱為師兄的,卻只有慕容宇一人,難道?!
“師父,您所說的臭小子,可是師兄?!”
我急切地問著,劍仙師父卻慢吞吞地捋了捋胡須,才道:“這得看,你問的是哪位師兄了。”
我想了想,換了種問法。
“那,陶子默可是我?guī)熜???p> “嗯,如假包換?!?p> 見劍仙師父點了點頭,我立即失望地嘟囔起來:“還以為是同一個人呢,果然是我想多了。”
不怪我會懷疑陶子默,在玉門關(guān)的那段日子里,他雖一直扮演著慕容宇,但所展露出的學識,是大多數(shù)護衛(wèi)都不會具備的。這讓我生出了一種錯覺,一種他就是慕容宇的錯覺??煞彩乱灿欣猓矣譀]有確切的證據(jù),便將這不靠譜的錯覺丟在了腦后。偏偏劍仙師父又說這易容術(shù)只傳給了師兄,我這念頭立馬就冒了出來,卻不想,原來陶子默也是我的師兄……
“哎呀,不與你說了,我還要去追藥瘋子呢!”
我正想著,劍仙師父卻怪叫了一聲,然后就開始往我懷里一通亂塞。
“紅瓶內(nèi)服,半日一粒;黃包泡澡,一月一次;綠罐擦身,一日一次,具體的,你就看藥方吧。拿好拿好,云娃能不能恢復輕功,可全靠它了?!?p> 我接得是手忙腳亂,虧得腦袋還在急速運轉(zhuǎn)。
“那輕云的毒?”
“按現(xiàn)在的方子,再服個兩日也就無礙了?!?p> “可若是情況有變?”
“那就讓你的王爺師兄出馬,保證藥瘋子是隨傳隨到?!?p> 說完劍仙師父就施展出輕功,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人影,我抱著滿手的東西正準備回營,他卻突然又躥了回來,還好我定力過人,才沒將手中的東西全變成暗器。
“還有一事。我知道你與輕云是姐妹情深,也依你所說,未將中毒之事透露與她。不過……”劍仙師父神色嚴肅地交待著,“無論你是何原因不愿解毒,都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事情,你還是要留份心思,所以這解藥,我會讓藥瘋子加緊研制,若是成了,這毒還是盡早解了吧?!?p> “師父可是知道了什么?”
劍仙師父卻搖了搖頭。
“有一些猜測,但還需證實?!?p> 說完,劍仙師父又“哎呀”了一聲,一邊叫嚷著“該走了,該走了?!币贿呣D(zhuǎn)身而去,方才嚴肅起來,那仙風道骨的樣子,立即消失得蕩然無存。
這次我學了個乖,站在原地又等了半晌,確定劍仙師父這次是真的走了,才邁開步子回到了營地。
兩天后,輕云果真如劍仙師父所說恢復了健康。陶子默的傷,聽說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也不知是為什么,自那天起,我總會下意識地遠離慕容宇的帳篷,就好像里面是圈養(yǎng)了一只會吃人的猛獸。
于是,慕容浩終于領(lǐng)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回到了長安,對于青山案的來龍去脈,卻始終沒有更多的進展。但如果,從誰是最大的受益人來分析,皇后必會是首當其沖。不過,劍仙師父說得沒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說明我猜測的準確性,所以回宮之后的我們,依然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也就是所謂的以不變應(yīng)萬變。
“佩寶,你不覺得慕容浩最近很奇怪嗎?”輕云一邊泡著藥澡一邊問我,“他每次留宿在蕙蘭宮,雖然是和我同床共枕,卻真的只是睡覺而已?!?p> “確實很奇怪?!?p> 我一邊幫輕云舀水,一邊回答著,腦海里卻在想另一件事情。要說奇怪,陶子默也十分奇怪,慕容浩以救駕有功為由,將他提拔為殿前護衛(wèi),可他不僅沒來找過我,就連蕙蘭宮都未曾踏入過半步,這人不是說喜歡我嗎?怎么老是忽冷忽熱的?還是說,我又會錯意了?那他為什么要吻我?
“佩寶,佩寶?!”
我被眼前不斷晃動的玉手拉回了神。
“我不是在聽嗎……”
“那你說說,我剛才都說了啥?”
“你說慕容浩最近很奇怪來著……”
輕云頓時有些咬牙切齒。
“我是問你,要不要主動一點!”
我聞言一愣,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陶子默那柔軟的唇,嘴里還不忘回答:“這種事,咱們太主動,會不會不夠矜持?”
“也對。”
輕云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后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盯著我猛瞧,我被她看得發(fā)麻,只得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我臉,臟了?”
“不。”
輕云說得很嚴肅。
“你的臉,紅了!”
我賞了她一記白眼。
“還不是被這水溫給熏的?!?p> “得了吧,你回來之后也是怪怪的?!?p> 輕云也賞了我一記白眼,隨后又興奮起來。
“來來來老實交待,是不是有什么艷遇了?”
“哪有。”
我連忙矢口否認,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一個男人突然吻了一個女人,這是有幾個意思?”
輕云的眼睛立即變得亮晶晶的,就連笑容都顯得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