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如同雪山上盛開的雪蓮般,讓人不覺周身寒氣縈繞。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白瑾瑜一同離去的席亦琛。
順著聲音所到之處,眾人皆退到兩旁,為那俊逸挺拔的身影讓出一條路。
隨著身影慢慢行至白夙辭面前,不少千金小姐雙眸閃爍著絲絲愛慕,兩側(cè)臉頰竟也染上了胭脂色。瞧瞧抬頭看了一眼席亦琛便又快速底下頭,臉上的嬌羞之色更甚。
有些膽子大的,竟對著席亦琛拋著媚眼。祁王的風(fēng)采是多少閨中女子所仰慕的,只希望自己能被祁王殿下看中,入得祁王府。
從前,祁王殿下眼中只有白木兮,若是白木兮嫁于祁王,除去身份這一點,二人男才女貌也是般配的了,所有千金心中倒也有些慰藉??闪钊藳]想到的卻是最后祁王殿下卻是竟娶了白夙辭那草包廢物,這讓原本那些千金小姐平息下來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對于白夙辭,她們并未放在眼里,只要能入了祁王府,收拾一個白夙辭,取而代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白夙辭看著那些世家千金,心中一陣哂笑,她們的心思自己怎會猜不到,席亦琛這種男人,怕是除了宮中最尊貴的那位,他是所有女子爭相要嫁的人罷!
“老臣參見祁王殿下!”略顯蒼老的聲音中帶著絲絲恭敬。
原本打量著眾人的白夙辭將視線慢慢收回,望向了那出聲的右相安亭深。
“安大人請起!”
席亦琛聲色平淡,面色清冷,話中帶著些許的尊重,只不過心中若是對他甚是不屑。
安亭深雖身居右相之位,可為人卻是讓人有所不齒。他這個丞相之位不過是東澤皇看在安亭深父親一心為國的面子上才沒有將他從丞相這個位子上拿掉。
此人雖是無過,卻也沒有什么建樹。婦人之仁,與白業(yè)衡相比相差甚遠。
“不知安大人為何對本王的王妃如此咄咄逼人?這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堂堂一國丞相,欺負一個女子,這有點說不過去罷!”
白夙辭雖是面色平靜,清冷的聲音中確實帶著絲絲不認同,甚至有了一絲壓迫之意
“這……”安亭深的話語中多了些許遲疑,不知該如何作答。自己本是與白業(yè)衡不合,他的女兒,自己更是不喜,另祁王又沒陪在白夙辭身邊,自己便覺得這白夙辭根本不受寵,便沒將她放在眼里,才敢不問事情經(jīng)過便對她進行一番聲討。
哪成想這祁王此番做出的態(tài)度,讓自己心中沒底。
看著猶豫不定,無話可說的安亭深,白夙辭心中一聲冷笑,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老匹夫!
“王爺誤會了,爹爹怎會欺負王妃。只不過爹爹心疼霜兒所以才向王妃替霜兒討個公道罷了?”
此時安凌霜面帶嬌羞的看向席亦琛,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張揚跋扈,但是多了些溫柔似水。
看著如此模樣的安凌霜,白夙辭心下了然,原來這安凌霜竟是對祁王有意,難怪……
怕是先前那番針對自己怕是心中不快吧!
席亦琛看著面前如此做作的安凌霜,頓時覺得心中一陣煩悶。扭頭看向眸中滿是精光的白夙辭,心中不知為何一陣慶幸。
“公道?不知安小姐要向王妃討什么公道?”席亦琛瞥了一眼那故作嬌羞的的安凌霜,眉頭微皺,聲音低沉道。
“王爺……”
安亭深話剛出口,便被安凌霜出聲打斷。
“王爺,霜兒是想讓王妃向霜兒道歉!”
安凌霜貝齒輕咬紅唇,眸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面帶委屈之色。
“剛剛霜兒來和王妃打招呼,不知霜兒說錯了什么,便挨了王妃一巴掌。
霜兒便想要知道王妃為何要打霜兒,王妃卻說霜兒不敬,不忠,不孝。
可王妃說的這些霜兒并無此意,可王妃便認定了霜兒如此,絲毫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席亦琛著實被這一口一個霜兒惡心到了,抬手捏了捏鼻根,扭頭看向一旁未說話的白夙辭。
看著那女人竟然似是嘲諷般的看著自己,席亦琛心下一陣惱怒。
“安小姐所說的,王妃可承認?”
白夙辭抬眸看向面對自己的席亦琛,聳了聳肩膀,滿臉無謂的樣子說道:“本妃承認安小姐所說的不敬,不忠,不孝!”
話剛落,便聽見安凌霜的話:“王爺您聽,王妃承認了,還請王爺替霜兒討回一個公道!”
白夙辭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看向安凌霜,輕笑一聲:“安小姐,本妃的話還沒說完呢,那么著急定本妃的罪,是不是不合適……哦,本妃倒是忘了,在安小姐心中怕是沒有什么不合適的事!”
“你……”安凌霜被白夙辭一陣嗆聲氣到面頰通紅:“王妃都承認了,為何還要狡辯!”
此時一旁的戚明玉也是被安凌霜這種不要臉的行徑氣的不輕,不由得為白夙辭鳴不平。
“安小姐可得摸著良心說話,王妃為何生氣,為何打你,咱們在場的可都聽見了。
小姐說了什么咱們也都聽得一清二楚,可由不得安小姐顛倒黑白!”
本是以為自己的一番話會讓白夙辭無話可說,也覺得祁王快要因著自己的話而治白夙辭那賤人的罪,可這戚明玉卻不自量力,竟然為白夙辭出面。
“戚明玉你算什么東西,誰會相信一個小小御醫(yī)的孫女,可莫要為了攀上王妃這等高枝而信口胡鄒!”
“你,安小姐即是如此瞧不起御醫(yī),那以后若是府上有個頭疼腦熱的可別請御醫(yī),到時可別污了你們高貴的身子!”
一向溫婉端莊的戚明玉竟被安凌霜氣到面露寒霜,說出一番與她身份不符的話來。
“戚明玉你竟敢詛咒我們右相府,看我不教訓(xùn)你!”此時的安凌霜一時忘了自己面前的席亦琛,對著戚明玉破口大罵。
此時的席亦琛面色黑的能滴出水來,看來,這個安亭深不僅做人很失敗,連女兒也教不好!
安凌霜侮辱戚明玉的話,白夙辭不是不生氣,可看到席亦琛的臉色時,白夙辭原本打算教訓(xùn)安凌霜的動作停了下來。
如此,還不如讓席亦琛出手,那安凌霜不是心悅祁王嘛,被自己心悅的人將自己的一腔愛慕狠狠摔在地上,那得是何種的壯觀?。?p> “安小姐,依本王看,這個公道也不必討了。安小姐此番模樣,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還有,安大人,作為一國丞相,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女兒都教不好,那本王不得不懷疑安大人的能力了!”
席亦琛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讓原本滿心歡喜的安凌霜瞬間愣住,周身仿佛墜入冰窖般的寒冷刺骨。
席亦琛的話讓她原本滿是嬌羞的臉龐瞬間如同冰封般,變得異常的慘白,就連那一絲嬌羞也變得越發(fā)可笑。
“王、王爺……霜兒沒有……”安凌霜面色慘白,心中一片慌亂,眸中夾雜著點點晶瑩,含珠未落楚楚可憐。
可這模樣并未引起席亦琛的一絲憐惜,甚至讓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王爺,您聽霜兒說,不是那樣的!”安凌霜依舊狡辯著,希望席亦琛相信自己。
“安小姐,你以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們女子只見相互攀比這是正常??墒且惨械拙€,拿已故之人逞口舌之快,中傷她人,這不應(yīng)是一個丞相以后所說的話!
安小姐,本王說的此番話,可是冤枉了你?”
席亦琛冷然的模樣讓原本滿含羞赧的安凌霜越發(fā)的無地自容。
席亦琛也不再看他們父女二人,扭頭看向白夙辭道:“走吧,宴會快開始了,先入座?!?p> 白夙辭也未再說什么,看了一眼現(xiàn)在自己身旁的席亦琛便跟著他走到位子上坐了下來。
待二人落座,席亦琛看向興致缺缺的白夙辭低聲道:“王妃看戲看的可好?”
白夙辭扭頭看向面帶笑意的席亦琛,微微挑眉,胳膊支在小桌上,以手托腮,對著席亦琛微微挑眉道:“尚可,若是這藥下的再狠一點,那將會更精彩!”
席亦琛看著此時的白夙辭,面色如暖陽揮灑般,朗聲道:“人要自己親自收拾才有意思,讓她如同自己局中的玩物,慢慢玩而不自知,豈不更精彩?”
說出此番話的席亦琛讓白夙辭眸光微閃,這才是東澤祁王應(yīng)有的模樣與心計。
“王爺?shù)故菈蚝?,妾身受教了。只是,王爺如此,怕是傷了美人的心啊!?p> 白夙辭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席亦琛臉色微變:“如此美人的心,本王無福消受!”
語氣微頓,似是想到什么般,席亦琛對著白夙辭輕佻眉頭,露出一抹壞笑。
本是打算打趣席亦琛一番,結(jié)果看到此時席亦琛的模樣,白夙辭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好,話還未出口,便聽到差點讓她抓狂的話。
“若是王妃的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看看!”
白夙辭瞬間愣住,鳳眸圓瞪,明亮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窘迫,面上依舊故作鎮(zhèn)定道:“王爺這是在調(diào)戲妾身嗎?”
席亦琛看著白夙辭的樣子,薄唇揚起,露出整齊的牙齒,如明宴清風(fēng)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可以這么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