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等著?!?p> “怎么?你不害怕了,還是怕我偷看?”
我推了嘉烮一把,進了茅房。我是有些害怕,但害羞更多。等我出了茅房,看到嘉烮抬頭看著天空。
“在看什么?”
“我擔心我忍不住偷看,所以就抬頭看看月亮?!?p> “你?!?p> 我又氣又想笑。
“好了,回帳篷,外面這么冷?!?p> 嘉烮拉著我的手,離開了偏僻的茅房。
“我想問一下,給我送飯的婦人她住哪兒啊,我以后有什么都可以問她。”
還好有個婦人陪著我,有些事情也方便了許多。
“你找到我行了,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個軍營的路線。”
“你也不能一直在我身邊,可我總要和女人說話啊?!?p> (難道你希望我與軍營的其他男人說話?)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
“我明日讓她來給你送飯,到時候你問她就行了?!?p> “好?!蔽液荛_心,然后想著可以睡覺了,于是就趕人了,“你坐了那么長時間的馬車,又忙了那么久,快去休息吧?!?p> “確實累了?!?p> 嘉烮說著脫下鞋躺在了床上。
“你不回你的帳篷嗎?”
“這就是我的帳篷?!?p> “???”
我很惶恐,難道要同嘉烮在一個屋子睡?
“這里是軍營,不比在家里,沒那么多空閑的帳篷?!?p> “那我睡哪兒啊?”
嘉烮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
“睡這里?!?p> 我一聽要與嘉烮同睡一張床上,立馬說我睡好了,不困。嘉烮也不為難我,閉上了眼睛。
嘉烮應該是真累了,沒一會兒我便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我一臉的勉為其難,可最終熬不過困意,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我本想著躺上床我就睡著了,可沒想到剛一躺下,我竟無半分睡意。
反正都躺下了,也就繼續(xù)躺著,想著大少夫人也與嘉烮在這張床上睡過,心里煩躁極了。
我一翻身,就看到嘉烮那精致的面容,不知為何竟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你是不是也與大少夫人在這張床上,一起睡覺?”
“沒有?!?p> 我驚愕了,難道嘉烮沒有睡著,可看著紋絲未動的嘉烮,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你一定是在說夢話,要不就是我的幻覺?!?p> “沒有?!?p> 我再次驚愕了,跳下了床,一臉吃驚的看著已經(jīng)坐起身的嘉烮。
“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不裝睡,你能躺下睡覺?!?p> 嘉烮說得很對,但這不是重點。
“你都聽到了?!?p> “聽得很清楚?!?p> 現(xiàn)在的我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沒有與葛淑芬圓過房。”
我一臉的驚訝,更多的是不信。
“成婚純屬是為了替爹還人情,也為了讓那些貴族小姐們不要在往軍營里送東西,所以才娶了她。不過,我們從來都是分開睡?!?p> 聽著這話,除了震驚,我居然還挺開心。
“哦,那這件事情你都與誰說過?”
“你是第一個?!?p> “那你為何與我說這些?!?p> “為了不讓你誤會?!?p> 我點了點頭,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后我意識到,那和嘉烮同床而睡的,我是第一個?我的臉瞬間滾燙。
“快睡,明日還有事情要處理?!?p> “好?!?p> 我躺在嘉烮的身旁,小心的呼吸著,很快便進入了夢香。
許是不習慣和人同睡,我一早就醒了,我發(fā)現(xiàn)我睡在嘉烮的懷里,幸好我沒有大叫出聲。我往外挪了挪,想要離開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可沒想到,嘉烮一把抱住了我。我不敢動彈,可也沒了睡意,就一直看著嘉烮的臉,他長的太好看了。
不知不覺中,我和他對視了。
我立馬跳下床,跑了出來,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氣。
突然,一件外套披在了肩頭。
“這么冷的天,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p> “下次一定穿?!?p> 因為我也后悔一急之下跑了出來沒有穿外套,打了個寒戰(zhàn)。
正說著,我看到昨天給我送飯的婦人,她正拿著食盒朝這邊走來。
“將軍,姨娘,這是剛做好的早飯。”
“嗯。”
“多謝繡姨?!?p> 嘉烮淡淡的‘嗯’了一聲,而我熱情的接過繡姨的食盒。
“姨娘客氣了?!?p> 我們一起吃了早飯,嘉烮公務繁忙走了,我便和繡姨聊了起來。
從繡姨的口中我才知道,這個軍營有五千人,附近還有不少這樣的軍營。這里常有土匪出沒,這個軍營是距土匪窩最近的。
軍營里共有三十個做飯的人,有像繡姨這般年紀、家里無親人的婦人,還有一些受了傷的老士兵,沒人照顧,便留在軍營里做飯,也能混口飯吃,還能有個著落。繡姨說多虧了嘉烮收留他們,要不然他們早就餓死了。
聽著繡姨的話,嘉烮在我心中的形象又好了許多。
軍營有一隊是大夫,專為病人、傷員看病治療。里面所有的藥材有一部分是師傅送來的。
住了半個月,我對這里已經(jīng)挺熟了,我每日都看醫(yī)書,為一些有病痛的士兵治療,還去廚房幫忙。當然了,我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嘉烮的飯菜都包在了我身上。
我每日與他合衣而睡,一起吃飯,一起洗臉,日子過得很充足、很快樂。
許是我與繡姨熟悉了,繡姨告訴我要好好珍惜嘉烮,我是他唯一一個對待這么好的女人。繡姨說,嘉烮他是喜歡我的,為此我開心了好久。
我知道大少夫人為什么這么久還沒有喜,原來是妾有意,郎無情啊,嘉烮沒有騙我,他娶大少夫人真的是為了擋桃花??赏瑫r我又覺得大少夫人可憐,得不到丈夫的愛,這是多么的悲哀。
出了四月,天氣暖和了不少,我坐在小凳上給喬叔針灸,他說他的腿以前在打土匪時受了傷,雖不妨礙走路,可一到換季變天的時候,腿就像針扎一樣的疼。
我依著師傅給的醫(yī)書,配了些草藥給喬叔,又依著書上的內(nèi)容,給喬叔針灸。取出師傅給的銀針,在火上消了毒,小心翼翼的找著穴位。我只給自己扎過針,這還是頭一次在病者身上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