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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可愿:妾身有禮了

第一章

情深可愿:妾身有禮了 清風不愿 3054 2019-02-22 14:52:01

  中原大地上,黃河孕育著生命續(xù)寫傳奇。朝代更替引起戰(zhàn)亂,刀鋒上滿是無辜人的熱血。蒼龍在九天之上盤旋,沖破云霄飛向大陸,這是又一個新興的朝代,夜朝。

  汗狩二十一年,夜恒帝夜楓欽不滿北部小族大肆擾境,派大皇子夜逐陽三皇子夜宸生及五皇子夜紹東北上圍殲,出兵八千,以勢不可擋之勢北上御敵。

  讓皇子鎮(zhèn)壓,一方面彰顯大國風氣,一方面大臣心中清楚,皇帝有意從三人中選出一人繼承大統(tǒng)??墒谴蠡首游寤首映稣骺梢岳斫?,那么為何一直不受寵的三皇子卻也在其中呢?疑惑不已大臣不敢詢問皇帝,畢竟他和已故文元皇后的事,是個丑聞。

  北部一處平原之上。無數(shù)躺臥著的尸體上空一群烏鴉在反復盤旋,它們嘴里發(fā)出尖銳的叫聲,仿佛給那提著鎖鏈的黑白無常指引方向。

  空中盤旋的一只烏鴉耐不住饑餓落在了一具尸體上,它眼睛四處瞭望,發(fā)現(xiàn)沒有生的氣息后低頭啄食身下尸體脖頸處翻出的腐肉,幾口之后,烏鴉嘎嘎的叫著,怎料左側突然抬起一只胳膊,烏鴉展翅又飛了起來。

  “嘎,嘎?!?p>  受驚的烏鴉落在不遠處的劍柄之上,斜著腦袋盯著那只抬起的胳膊。只見那胳膊推開身上的尸體就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睜開被血黏住的雙眼跪坐在地上,那人環(huán)顧四周橫七豎八的尸體,腐爛的臭味在炎熱的天氣中慢慢變質,聞在鼻子里難受極了,季童忍受不住干嘔了起來。

  “嘔。”

  她趴在地上干嘔著,周圍除了一些活著的馬匹咀嚼著地上的干草外再無別的生物。隨手拾起插在邊上的直劍緩緩撐起身子,季童望著蔚藍的天空緩了緩。

  這里空氣凝固周圍死寂,即使有溫暖的陽光照在這里,可是陽光也遮擋不住從地面散發(fā)出來的煞氣和怨氣。

  我不甘心,我想活著,我不想死,替我們報仇!

  空氣中傳來時有時無的聲音,季童捏著掌心不敢四處瞭望,她害怕突然有鬼魂沖出來將她帶走,唯有朝前看,她才有活得希望。

  提著劍挪動步伐,周遭的血腥味濃郁無比,她判斷這場仗只結束了一天左右,所以一旦這里的血腥氣順著空氣飄走引來狼群,那她必死無疑。

  “嘎?!?p>  天上的烏鴉又發(fā)出刺耳的叫聲,季童頓步抬頭瞭望遠處。有些事在特殊情況下真的不能想,一想就會出事。季童心中感慨,抬頭看向站在土坡上面的狼王。

  “嗷?!?p>  狼王的毛發(fā)在陽光的照拂下發(fā)亮,它威風凌凌的對著天空嚎叫召喚它的子民,就見狼王的周圍瞬間圍了十幾頭狼。

  該死!看著面前的狼群,季童提著劍跳上最近的一匹馬。

  “駕。”勒緊韁繩朝著反向奔跑,季童回頭就見狼王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嗷?!崩峭踉趺磿屗p易離開,它命令身邊的臣子追上季童。

  狼群追著她來,季童回頭看了眼緊跟的畜生,單手拽著韁繩手里提劍狠狠的砍在了欲跳上馬撕扯她下來的野狼頭上。野狼受傷應聲落地,后面的狼跳過繼續(xù)追擊。

  烏鴉一直跟著季童,它也想和狼分一杯羹,不知道跑了多久,季童的馬因為體力不支已經(jīng)放緩了速度,烏鴉鳴叫一聲俯沖下去對著馬眼就是狠狠一啄。馬兒痛的嘶喊,跳脫著想甩倒季童,然而后面追著的三只狼已經(jīng)靠近,其中一只凝力一撲,季童無奈放棄了馬翻滾在地。

  吃了口沙子滾到了一邊,那匹帶著她的馬已經(jīng)被狼咬住了脖子。

  她爬起來劍指向盯著她的兩只狼,季童很清楚,以狼兇殘的天性一只馬根本滿足不了他們,所以今天不是她死就是狼死。

  兩只兇殘的狼一個前腳蹲下已然在蓄力了,另一只卻繞著季童轉圈。本身就是具有集體意識的動物,所以時機到了后二狼一前一后一起撲向了季童。

  向側面一躲,季童的優(yōu)勢就是手上的長劍可以直接殺了它們,所以利用這一點女子揮劍一直抵擋著狼的近身攻擊。

  幾次下來狼無法近季童的身,季童也沒有殺掉一只,然而狼的耐力強勁,繼續(xù)拖下去累垮的只能是季童自己。

  想明白后,女子轉身狂奔,二狼緊追不放呲牙撲向季童。人被狼撲倒在地,季童隨手抓起一把沙子剛打在狼眼里胳膊卻被另一只狠狠咬住。電光火石之間,季童忍著疼痛一腳踢開壓制自己的狼后揮劍砍下了那咬著自己的狼頭,而那另一只狼抽出束發(fā)的簪子就穿破了那畜生的喉嚨。哀嚎聲響徹天空,那狼眼睛都沒閉上就斷了氣息。

  拖著疲憊的身體提起滿是狼血的劍,季童冰冷的看著那咬著馬脖子的狼。

  “來啊?!?p>  那咬著馬的狼見兩個同伴都死了松開血口對著季童呲牙,但奈何不是矯健的狼王,沒幾下就讓殺紅眼的季童一刀砍死在地。

  狼血濺了一身,廝打間季童頭發(fā)早就散了,踢開腳邊的畜生,女子累的癱坐在地。

  她本是當今丞相的千金出來拜師學藝,誰料一身男裝學成歸來卻被惡人陷害充軍上了戰(zhàn)場。想到這,季童就覺得眼睛酸澀。她在軍營里待了一個多月,周圍都是危險的男人,他們表面上是為國效力的軍人,可一回到軍營,那軍營最北角的營帳里便滿是痛苦的哀嚎。身為女子她怎么會不知道那里面的女人們有多害怕,可她卻不能救助,還要小心翼翼的掩護好自己。本以為這樣就好,可是上了戰(zhàn)場才知道原來死亡是這么的真實。五千大軍一同出征卻只她一人獨活,面對著成堆的尸體,和血流成河的土地,那種從內(nèi)心升起的恐懼久久縈繞著她。

  緩了好一會,季童再次站起來往未知的地方而去,越過一個山丘,前面十幾里外便出現(xiàn)了黑壓壓的部隊。她瞇著眼努力識別是敵是友,只來得及看清軍旗上繡著的夜字,那最前邊的統(tǒng)帥就拉開弓箭朝她射來。

  箭尖刺穿空氣來到她面前,季童錯愕的同時屏氣接受死亡的壓迫,心中的弦被繃斷,同時另一只勢如破竹的箭也來到了她面前。

  “嗤?!?p>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山丘上僵硬的人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后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一路的顛簸中,季童的神思漸漸恢復,耳畔的聲音很急,她好像被抬到了一處軍帳外。

  “快,把他抬進去。”這是誰的聲音?季童喃喃自語,她努力掙開禁閉的雙眸,頭頂上用小篆描繪的夜字軍旗高高懸掛,眼睛再一撇,只見那隨軍醫(yī)師在解著她的腰帶。

  一瞬間神思歸位,季童彈坐而起一掌打在那人胸口上?!澳愀墒裁??”手中觸感柔軟,季童呆愣一瞬,眼睛不由自主的移向張小的胸口。后者見狀忙捂住胸口,見季童還在看,張小用變了渾厚的男音大喊?!澳愀墒裁??”

  即便張小在極力掩飾自己,但手上的感覺和張小應激行為還是讓季童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家伙,是個女的!

  眼前臉上全是污垢的男子盯著自己瞧個沒完,讓張小在心驚的同時也有些煩躁,她抬手砍向季童打算讓她直接睡過去,誰料季童卻還未從戰(zhàn)場上抽回魂魄,見張小如此便露了殺氣,軍賬內(nèi)瞬間變成了戰(zhàn)場。兩人扭打一處,張小功力不及漸漸落敗,被扭住腕子放到在地時,季童的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看著抓住自己的打手,女子回頭去看,就見一雙凝了冰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季童,還未等她說話手臂處一股怪力就將她摔在了地上。

  季童爬起來盯著男子,眼中迸發(fā)出生的希望,剛要開口說話,喉間的長劍卻讓季童動彈不得了。

  “季校尉。”張小掙脫束縛,眼見季夜出了手,女子急忙喊了一句。

  她上前兩步壓住男人的胳膊?!凹拘N?,這個傷兵只是還沒從戰(zhàn)場上緩過神來,您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碑吘故轻t(yī)師,張小還是不想輕薄她的傷兵死掉?!靶N鹃_恩。”

  掃一眼小臂上的手,季夜聽了張小的話慢慢放下長劍,他眸子緊盯季童語氣冷淡?!皼]有下次。”

  男子收劍出了軍帳,他不過恰巧路過看到出了手,無意多管閑事。剩下的,也就軍醫(yī)和那個男的自己的事了。

  瞧著季夜離開的背影,季童不做聲手卻緊緊攥著,直到季夜要踏出軍帳了,她才鼓足勇氣喊了一聲?!鞍⑿??!?p>  季夜停下腳步,他再次轉身看向那陌生的男子。

  臉上的血跡和泥遮住了長相,身材明顯要比尋常男子瘦弱一些。男人確定,他不認識季童。

  “我是你能隨意稱呼的嗎?”語氣嚴厲且冷漠,季童眉心頓挫,他沒有認出來。

  邊上的張小忙使眼色,季童屈膝跪在季夜面前?!罢埿N沮H罪,我看到您想起了失聯(lián)了一個多月的哥哥,忍不住喊了出口,還請大人原諒小的?!?p>  她故意提到一個多月希望季夜能注意可是男子還有任務在身,他根本沒注意到季童話里的意思。

  凝視一眼垂頭的人,季夜不在逗留踏出了大帳,而季童,目送他離開后閉上了眼睛。

  上司走了,張小過去把季童扶起來重新躺回床上??此竦亩⒅铐?,張小安慰道?!斑@位兄弟,你就別失落了,季校尉一向是鐵面無私,最討厭的就是套近乎,以前有位兄弟想讓他分些功績,結果功績沒分到還被校尉踢了出去,比起他來,你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張小的話季童一句都沒聽進去,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該如何接近季夜告訴他自己是季童并且讓他帶自己離開,思緒滿天飛,季童眼睛看向張小開口?!澳窃鯓硬拍茏尲拘N咀⒁獾轿夷兀俊?p>  “你為什么要他注意到???”

  “這你不用知道。”

  張小呆滯,她忍不住嘆口氣?!拔乙谰筒挥迷谶@給你包扎了,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闭f完手就放在了季童領口。

  本來只是傷了手臂,可張小卻抓著女子領口往下扯,季童擰眉一把抓住,她看眼張小?!澳信谑懿挥H?!?p>  話傳進耳朵里,張小臉漸漸變得通紅,他果然知道了。

  張小不說話,季童松開她的手繼續(xù)道?!澳阕詈孟朕k法離開這個地方,若是哪天讓人知道了你是女的,只怕那軍妓營就是你最后的歸宿了。”

  張小點頭。“多謝你的提醒?!?p>  好似完全不在意,季童眉頭不松,她推了一把張小?!澳愠鋈ィ易约禾幚??!?p>  “你怎么處理?我是醫(yī)師,給你們處理傷口是我的工作?!?p>  “你是女的,難道我們一些隱秘的傷你也要處理嗎?”

  “都說了我是醫(yī)師,幫助病人是我的職責,再說你就傷了個胳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張小辯解。

  “我會處理,你出去?!?p>  “你的傷口已經(jīng)潰爛了,在不治療不僅留疤可能你的命都保不住了,你自己想,要命還是要面子?!痹捯粢宦?,張小兩手一攤瞧著季童,見季童許久不回答,女子便又走進她。

  “嘶。”季童沒讓她在靠近自己,扯住袖子使勁,那衣服袖子就被撕了下來?!爸伟??!?p>  一系列的動作讓張小吃驚,不過傷口已經(jīng)露出來,也就沒必要再扯衣服了。

  取出白布和藥粉,準備好清水和匕首,張小一點一點的為季童清理著傷口。去掉腐肉洗掉血跡,張小拿起白布一點一點的幫季童把傷口纏住,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比一般人都瘦弱。

  “你怎么這么瘦,是他們欺負你不給你飯吃嗎?”包扎好傷口,張小一邊收拾一邊發(fā)問。

  “我生來就比一般男子要矮小些,吃什么都不長?!?p>  “可是你卻活下來了,五千人里唯一活下來的?!?p>  “運氣而已?!?p>  張小聞言,她輕搖腦袋。“不,這是命運安排,上天選擇讓你活著,說明你是天命之子,以后必能成大事?!?p>  女子搖頭晃腦的說著,季童見狀扶額輕笑?!澳墙枘慵粤?。”

  兩人相視一笑,又沉默了一會后,張小才想起她還不知道季童的名字。她放下手上的東西抬眸,拍了拍季童的肩膀?!昂么跽J識一場,我還不知道兄臺怎么稱呼?!?p>  季童聞言挑眉?!耙唤榕髟醺覍﹄S意打聽男子的名字,那女戒白讀了?”

  她聲音很大,嚇得張小趕忙捂住了季童的嘴?!澳銊e喊啊,我就隨口問問。不過一個名字而已,大不了不說就是了?!?p>  說完,女子雙手交疊轉過身子。

  季童見她好像真的沒了心思,她慢慢放下手輕聲說了句。“我叫南宮?!?p>  顯然,這是個假的,但于她現(xiàn)在的身份而言,卻在適合不過了。

  “南宮,很好聽的名字?!?p>  “我也覺得不錯?!?p>  季童回了一句,張小微笑?!拔医袕埿?,小是大小的小?!?p>  “你這名字也不錯?!?p>  “嘿嘿,還好吧?!?p>  她笑了笑就端著變渾濁的水出了大帳,直到帳內(nèi)剩下季童一人,女子才將爛掉的衣服脫下。

  換好衣服后,季童穿戴整齊走出了軍賬,外面沒有士兵守著,季童沿著小路穿過帳篷群來到了河流邊上。

  她舀了一些水洗去了臉上的泥濘后折身又回到了軍營里,穿梭在大大小小的軍帳之間,很快她就找到了將軍議事的主帳。她走到門口,但是很不幸的讓邊上的人攔了下來?!爸鲙げ豢呻S意進出,你有何事?”

  王懷抬手說道,攔住了要進去的季童。

  “卑職是劉將軍手下的兵,剛剛被將軍救回來的那人,有重要的事情想稟告此營統(tǒng)帥,還請您通融讓我進去?!奔就瘡澭t卑的說道。

  王懷聞言,他上下打量季童?!叭换首釉诶锩孀h事,你先等一下吧?!?p>  男子委婉的說著,但他身邊站著的另一個人卻不這么想。得知了季童的身份,周生打斷了王懷?!暗仁裁矗疫M去通報,大皇子說了只要他醒來就叫過去?!?,話落,男人繞過王懷進了主帳。

  看他進去,王懷抿唇?jīng)]有阻攔,和他對立而戰(zhàn)的男人看見,走過來啐了一口?!斑@周生,真會替他主子爺搶話?!保w奕滿臉嫌棄,王懷瞧見輕笑,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安慰。

  “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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