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尋求真相
季童直搖頭。
“不用,殿下把床榻讓給我就好?!?p> 夜宸生挑眉。
“不可能。”
“我是你救命恩人。”
“那也不可能?!?p> 季童嘴角抿著,憋出幾個字來。
“為什么?”
“本王是病人,況且本王的地方本王說了算。”
看著男子一臉理所當(dāng)然,季童指著他。
“你!”
指著夜宸生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季童大小姐脾氣上來,直接推開夜宸生繞過屏風(fēng)蹭蹭的躺在了柔軟的榻子上閉上眼睛。
眼睛雖閉著,可她還是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好半晌才聽到夜宸生進(jìn)來的腳步,季童被子里的掌心攥住,若是夜宸生敢拉她起來,季童打算直接給他一拳讓他傷口崩裂。
男人走進(jìn)床榻,塌上的女子眉頭緊緊皺著,一副警惕,夜宸生看著嘴角勾起,把兩邊的簾子放下后退了出來。
腳步聲慢慢遠(yuǎn)離,季童松開手睜開眼睛。這被子上全是夜宸生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櫻花味,聞著舒服極了,季童蹭了蹭枕頭閉上眼慢慢沉睡過去。
外邊的夜宸生找了床被子躺在貴妃榻上,榻很小,男人只得曲著腿。雙手枕在腦后,夜宸生和衣躺著,胸口的傷在叫季童的時候就處理了,現(xiàn)在裹著新的白布和藥,下人拿著那白綾打算扔掉的時候,夜宸生看見攔住了。
“拿下去清洗干凈,明日送來水榭清臺?!?p> 下人領(lǐng)命退了出去,沒過多久季童就進(jìn)了書房,夜宸生回憶至此,抬頭看了眼那被簾子擋住的人,能和她遇見,想來也是一種緣分,眸子慢慢變得溫柔男人轉(zhuǎn)過頭來也慢慢睡了過去。
早上季童是被外面問診的大夫給吵醒了,季童慢慢的坐起來,頭發(fā)亂成一團(tuán),她伸手拔了拔就聽外閣傳來聲音。
“王爺您這傷有些傷了肺氣,這兩日可不能動武運功,需要靜養(yǎng)?!?p> 夜宸生淡漠的回道。
“自然不會動武運氣,靜養(yǎng)可有哪些忌口的?!?p> “只要不食魚肉羊肉腥辣食物就好。”
夜宸生看著下首的大夫咳嗽幾聲揮了揮手。
“你退下吧。”
“是?!?p> 大夫收拾好東西慢慢退了出去,王懷跟著也出去了,等屋內(nèi)沒了人,季童才從屏風(fēng)后面出來站在拱形門前看著高位上的夜宸生。
“昨天看你和那女賊斗都沒什么大事,今天怎么變得這么嚴(yán)重了。”
夜宸生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子。
“總要裝裝樣子吧?!?p> 季童不在說話,回身找了塊布子潤濕后敷在了臉上。夜宸生過來看著她頭抬起敷臉,抱著手沒說話,季童放下布子看到男子一驚。
“你站這里做什么?”
許是覺得自己站這里確實不妥,夜宸生默默的又走了出去。季童洗漱完后來到外閣,頭發(fā)編在一起用發(fā)帶扎住,夜宸生打量幾眼開口。
“那個代替你的人已經(jīng)出府了,一會王懷會先帶你上馬車。”
季童點頭示意明白,夜宸生又指了指后面的桌子。
“去吃飯吧?!?p> “嗯?!?p> 后面的事宜夜宸生安排的很妥當(dāng),一路上都沒碰到過什么人,待季童上了馬車,她也沒見到夜宸生過來,季童好奇。
“王護(hù)衛(wèi),你可知道王爺去哪了?”
王懷守在外邊。
“王爺應(yīng)該馬上到大門口了?!?p> 季童沒在說話,倒是王懷先開了口。
“季小姐就是南宮吧?”
季童揭簾瞅了眼。
“王護(hù)衛(wèi)覺得呢。”
王懷沒在說話,一切在沉默中了然。馬車行至王府門口,夜宸生揭簾而入坐在季童邊上沖外面道。
“去季府。”
車夫打馬出發(fā),從秦王府到季府沒用多長時間,等馬車停在季府門口,季童跟著夜宸生下了馬車后就見季齡和曲函站在門口面若寒霜,季童從男人后面走出來低著頭來到季氏夫婦二人面前。
“爹娘。”
看著季童走過來,季齡心中委實憋著一肚子火,又看了看和季童一起的男子,季齡壓下心里的怒火,面無表情的請夜宸生進(jìn)了府。
幾人剛來到正廳,白斬就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看到滿室的安靜,男人和夜宸生季童對視一眼來到季齡面前。
“爹娘?!?p> 轉(zhuǎn)頭又沖夜宸生行禮。
“末將拜見秦王殿下。”
兩人虛禮一番后,白斬直腰走到季童面前抓住女子的胳膊用了些力。
“怎么才回來,你擔(dān)心死我們了?!?p> 季童感受著胳膊上的勁道,順著男人的話往下說。
“對不起,讓大哥擔(dān)心了?!?p> “知道我們擔(dān)心你就好,走,你先和我去書房給阿夜寫封信,最近很忙,我拿著信就走?!?p> 季童抬眸見季齡曲函沒什么反應(yīng)就點頭和白斬出去了。
見二人消失在視線里,季齡才開口道。
“秦王殿下,請給臣一個解釋吧,臣的女兒和您呆了三天?!?p> 夜宸生回道。
“太傅,這件事將令女牽扯進(jìn)來,是我的錯,我像太傅道歉?!?p> “道歉有用的話,朝廷推行法制還有什么用。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人,就這么和你在外面呆了三天,你要她怎么嫁人?!?p> 下首季童的準(zhǔn)夫婿被說的一愣一愣的,看夜宸生一副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曲函笑著走過去給圓場。
“童童嫁的人不就是宸生嗎,你真是氣糊涂了,就說胡話。別理他宸生,你快坐下。”
曲函拉著他坐在案邊,左右看了許久。
“昨晚你傳信來說受了些傷,我還擔(dān)心了很久,傷的不重吧?”
夜宸生如實回答。
“就是些皮外傷,沒有大礙?!?p>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些?!?p> 看著自己夫人坐在別人邊上,季齡走過去拉住曲函的腕子給提了起來。
“要真受了重傷,今天就不會來這兒,你別管他了,坐我這里。”
被拉起的曲函眉頭擰著。
“學(xué)生如半子,你怎么這么說話呀?”
拉著自己夫人坐下,季齡看眼下首的男人。
“我怎么說話了,本來就這么回事,你這么一攪和,我還怎么擺臉子啊?”
“那老爺你繼續(xù)擺著,我看看你還要怎么說宸生?!?p> 季齡吸口氣,無奈的看著自己夫人,連個臺階都不給。下首的夜宸生看季齡表情,眼神溫潤。
“此事錯在我,太傅生氣很正常,學(xué)生愿意聽太傅教導(dǎo)?!?p> 有個臺階下,季齡自然不會放過。
“嗯,這樣最好?!?p> 曲函看在眼里,自然就不在多說什么,安靜的坐在那里。季齡瞅了眼下首的人,也正了正色。
“季童被你牽扯我雖然生氣,但我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那丫頭救人心切不顧自己安危跳下去救人,作為父母的聽到自然生氣難過,但如今人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也算一件幸事了。而你把事怪在自己頭上也是替她說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重罰,頂多讓她記個教訓(xùn)。”
夜宸生點頭表示贊同。
“她做事有些沖動,鋒芒太露,讓收斂一下也是好事,畢竟自己的命也很重要,救人十分自傷七分太過危險了?!?p> 夜宸生停頓一下繼續(xù)。
“不過我也該感謝她這次不顧危險的救我,若不是因為她,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p> 曲函插了句嘴。
“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呢,不準(zhǔn)亂說。”
“雖然不好聽,但也證實了他在信里說了謊,那劍傷到底有多重?”
季齡為官多年,早就練成了在只言片語中就可以掌握重要信息的能力,見他還是察覺到了,夜宸生也就說了實話。
“那日先中了軟骨散后被劃了一劍有些上了肺氣,休整了兩天緩過來之后就趕回來了?!?p> 季齡瞧著他,眼神沉靜。
“沒大礙最好,你這么謹(jǐn)慎的人,能上當(dāng)那說明是一個很重要的能讓你上心的事?!?p> 季齡沒點明,但能讓夜宸生上心的事除了文園皇后再無其他。
夜宸生抬頭對上男人視線,他沒必要瞞著。
“那人說他知道所有一切的事,我就去了?!?p> 季齡眼睛微瞇,周身的氣勢變得沉重,夜宸生沒有回避,直視著他。曲函看兩人氣氛越來越凝重,欲緩和卻被季齡阻止了。
“你不信我?!?p> “太傅忠于大夜王朝,學(xué)生自然信?!?p> “我忠于大夜王朝不假,但我更效忠的是大夜王朝真正的帝王血脈?!?p> 夜宸生眼神閃爍,季齡繃著臉。
“陳百通和蕭淑慎勾結(jié)一黨你也是知道的,你當(dāng)真以為陳百通那樣精于算計的人會扶持一個沒有任何優(yōu)點的太子繼位,在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情況下?!?p> 夜宸生眸子瞇起。
“您的意思是說太子他…”
“是?!?p> 看著愣住的夜宸生,季齡又開口。
“既然說到這里了,有些話,我也需要和你細(xì)細(xì)的談?wù)撘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