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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川歸塵埃

連城家最重承諾

九川歸塵埃 逐光無求 3214 2019-02-25 08:01:01

    “這個院子其實是屬于大房家大小姐的。因為家主一脈沒有女兒,所以若是有女眷來,都是安排在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院子里。二小姐的屋子就在后面,出了花園的后門就是。院子左側(cè)依次是大老爺和二公子的屋子,右側(cè)是鄭崇堂,就是節(jié)日里三房齊聚共飲的地方,當(dāng)然日后小姐若不想去鄭崇堂也可以在屋里用飯。”

  “前面就是家主夫人的院子,還有各位妾侍。家主的院子就在大老爺院子前面,左側(cè)是世子的院子。如果小姐還不清楚,奴婢一直隨侍您身邊,您隨時可以差遣我。”連城狄安排的丫鬟恭恭敬敬地低垂著頭,把房子的位置說了一遍。

  明白筠大多數(shù)時候在山里溜達(dá),哪里適應(yīng)得了這方格屋?她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問道:“那大小……三小姐呢?我可以去拜會一下嗎?”明白筠突然記起連城家大小姐死在北界,忙改口三小姐。

  那丫鬟恭恭敬敬道:“三小姐外出游歷,今日不在,不過日后小姐總能見到的。”說罷她微微壓低聲音,“大小姐死后,二公子不讓人去她的房間。如今小姐您能進(jìn)入這院子,也算是二公子讓步了,先前的事還請小姐莫與公子計較。”

  明白筠有些吐血。連城狄派來的人便是連城狄的人罷了,非要自作聰明裝做自己是連城浩的人。怕是連城狄提過一兩句連城浩的心思,這丫鬟就當(dāng)做是她與連城浩之間有爭執(zhí),故意提出來以表忠心。若她問她是誰的人她也不會正面回答,那邊算了。

  明白筠起身,笑道:“不計較?他作弄我我憑什么不計較?你既然是他的人,那我便找他說理去,把自己人安排到我身邊算什么道歉!”

  說罷起身要走,那丫鬟立馬汗津津地跪了下來:“小姐饒命,奴婢,奴婢只是……”

  趁她心防打亂,明白筠轉(zhuǎn)身一道金符拍在她頭上:“遵我令!”

  丫鬟眼神一亂,一眸金色的符力浮起,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恍惚。

  明白筠重新坐下:“把連城府山里山外你知道的路線,以及連城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事無巨細(xì)都給復(fù)刻給我。”

  丫鬟雖然目光渙散,但舉動迅速,將一抹神識盡數(shù)交給明白筠。明白筠收下后才走回原來的地方,丫鬟眼里的金光突然散去,她依然跪在地上繼續(xù)剛才的磕頭:“……關(guān)心二公子,小姐千萬不要去找二公子?。 ?p>  明白筠冷笑:“那你是連城叔叔的人?你憑什么提連城浩說話?”

  言語間,連城狄走了進(jìn)來。長老的神識往往覆蓋連城家外域,而內(nèi)域有著連城狄和連城狂兩人的神識覆蓋。連城狄剛剛覺得這個地方有異樣,便馬上趕了過來。只見明白筠一臉怒氣,靈力外放。

  連城狄下意識覺得這與剛才造成異樣的靈力是一樣的,又感覺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看了眼自己派過去的丫鬟,滿頭冷汗,匍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但神情毫無異樣。

  不等他開口,明白筠就走了過來:“連城叔叔,這丫頭是不是你的人呀?她居然提連城浩說話!”

  連城狄陰冷的目光掃過那丫鬟,明白筠敏感地感覺到一抹神識呼嘯而去,將那丫鬟的意識搜刮了一遍。好在還顧慮到她的存在,并沒有就此把那丫鬟的意識摧毀,但人也直接癱倒在地。

  為連城狄做事,日日兢兢業(yè)業(yè)揣摩主人心思,卻也敵不過一時自作聰明,自尋死路。她沒有做錯,一旦明白筠把握不準(zhǔn)她是誰的人,左右搖擺,她就可以再進(jìn)一步成為為數(shù)不多明白筠信任的人,繼而被連城狄重用。

  她也確實做錯了,明白筠不喜歡別人來影響她的心思,就算因此讓連城狄對她心生警惕又如何?四大家族對明家的敬畏之心可不是一兩天形成的,她只要頂著明這個姓,諒連城狄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對她下手。

  分明是來試探她,卻因為她的存在留下一命,著實可悲。

  連城狄得到的信息里與明白筠說的一般無二,他只好先壓下心頭的疑惑,對明白筠滿臉慈祥:“侄女啊,這次是我看人不周,竟把一個生了異心的下人安排在你身邊。若不是你發(fā)現(xiàn)的早,叔父我真的是不敢細(xì)想啊?!?p>  明白筠“親切地”挽著連城狄,面露怒意:“什么異心,可不就是連城浩的人?要么,就是看中了二公子,想要攀附富貴!”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二公子!求家主開恩!求小姐不要讓二公子知道!”

  明白筠斂眸,要不是她用了祈愿術(shù),現(xiàn)在只怕都要信她是個愛慕二公子而不得的人了。正想著,只聽屋外傳來聲音:

  “什么事不能讓浩兒知道???”聲如洪鐘。明白筠看去,只見來人與連城狄有幾分相像,都是魁梧的身材,威嚴(yán)的長相,也許依稀能見年輕時的風(fēng)采,卻已經(jīng)沒有了翩翩公子或是冷漠俠客的氣質(zhì)。

  明白筠心下計較,在連城狄喚出大哥后才行禮:“連城伯父。”

  連城狂目露困惑:“這位是……”

  “怎么,浩兒沒有跟你說?”連城狄笑呵呵道,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這位是明家大小姐,明白筠。白筠啊,這位是我大哥,連城狂。不過不曾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這才沒認(rèn)出來?!?p>  明白筠笑了笑:“我明明是來做客,卻驚擾了兩位長輩,我心中倒有些過意不去?!边B城狂來前,明白筠完全依賴連城狄;連城狂來后,明白筠便禮貌地疏離。這種親疏關(guān)系的認(rèn)知讓連城狄不由心中大悅,連帶著也忽視了跪著的人。

  連城狂倒是一眼看到,擺擺手:“你既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仿佛還聽到有人提起浩兒?!?p>  “是這樣……”

  明白筠話未完,就聽那丫鬟大喝一聲:“姑娘不要污了公子清譽(yù),我給姑娘道歉了!”說罷一掌拍向自己天靈蓋,頓時氣絕而亡。

  明白筠的目光霎時變得冰寒。人已死,便是她明白筠初來乍到就生事,因為小小話語爭端,非要質(zhì)疑連城浩的清譽(yù),活活把人逼死??蓱z那姑娘小小年紀(jì)因為愛慕連城家公子,竟就這樣死去——全是明白筠的錯!

  更可憐的是,連城狄的目光雖有些惋惜,卻如常,顯然他的手下做這樣的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而連城狂雖然蹙眉,但因事情涉及他唯一的兒子,他甚至不愿有人再提起,反而先開口:

  “明姑娘……”

  明白筠猛地噴出一口血,然后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她雖不憐惜那人,但那人以這種方式死在她眼前讓她忍不住犯惡心。為何要看那姑娘眼淚漣漣最后把自殺?為何在一開始連城狄來時不直接要求換人?為何會想要知道連城狄到底會怎么做?為何要自殺前再潑污水?為何為何……

  不過是為了完成連城狄的試探,不過是為了把連城狄摘得一干二凈讓所有人的視線轉(zhuǎn)移讓這事情徹底結(jié)束!

  她不會主動說出事情經(jīng)過,因為她不過是仗著正確的猜想胡攪蠻纏——可又與誰說她那“正確的”猜想呢?猜測連城狄不過是利用她看著她?她身處連城家,此話便是笑話。

  連城狂也許會問連城狄。連城狄會說什么?堂而皇之將此事“替她”遮掩,既賣了她個面子,又遮掩了自己的意圖!

  也好。經(jīng)此事她便清清楚楚知道這些大家族的樣子,知道人命無論何時都輕如鴻毛。神令不得相殺又如何?有的是手段使人自殺,甚至不需要動用靈力,因為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死士,隨時在必要的時候自殺。

  明白筠渾渾噩噩的,又是惡心又是憤然,她又會想起自己身在不自由的地方,拼命將種種情緒壓制下去——這個樣子最易生心魔。幸好她是明家人,否則這般狀態(tài)早就陷入魔障,而她的思緒里還有一處堅不可摧的地方……

  “……我們連城家最是重承諾!你怎么能……”

  “……她自己提出來的……”

  “……不行,不能退婚!她……”

  “誰!”誰說不能退婚的!明白筠一個掙扎坐了起來,一陣眩暈又跌到下去,好一陣子才清醒過來。

  此時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在為她把脈,點點頭道:“小姐身體好,如今氣息雖有些混亂,但已經(jīng)梳理得差不多了,也不必服用什么藥物……”

  隨著白胡子老頭的碎碎叨叨,明白筠見那連城狄的目光簡直是想把她解剖來看看明家的神秘之處,又無可奈何地掩蓋了下去……明白筠思來想去,連城狄想對她的神識進(jìn)行掃蕩基本不可能,便放心地虛弱地躺著——誰還沒個自保的辦法,她現(xiàn)在越是讓連城狄無從下手就越安全。

  不過……之前是聽錯了嗎?好像有人說不能退婚?難道連城旭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騙了他,然后決定拿婚約要挾?!

  明白筠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對方就出來領(lǐng)走這個身份了。

  連城狂擠出和藹的表情,溫和道:“你醒了就好。之前退婚一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也是走投無路才會提出這個方法,想要進(jìn)入連城家。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說服二弟履行婚約的!”

  明白筠眼前一黑,只聽那老頭大叫:“又亂了又亂了!不要在她還沒好的時候說這些事,心緒大動最是傷身,萬一以世子那脾氣不同意怎么辦?豈不是玩弄這明家大小姐,搞不好還得結(jié)仇!”

  “連城旭這孩子最是懂事,大事上從不糊涂,我一定能說服他!”

  “大哥,我之前也說了……”

  明白筠眼睛一閉,我先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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