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边B煦否認。
明白筠慢吞吞地站起來:“早知道他那么容易被逮住,我就不用蹲草叢了。”
明白俊打開門走出來,看到陷入自己幻想的博知也是一時無語。
而此時博知地幻想已到尾聲:明白俊因為動用了一次耗費心血的大預言術,此時比平時虛弱。加上他們兄妹兩人一個不喜歡運動,一個不喜歡修煉,明白俊的體質比尋常修仙之人更差,或者說,他的身子全靠修煉才變得強健,否則就如同凡人一般走幾步就喘氣——也許不如凡人。
博知打斷了他企圖呼喚笙毓或者明白筠的術,對連煦道:“我方才已經(jīng)改了外面的陣法,如今這院子外面的陣足以屏蔽這兒的聲音。你若是愿意幫我,還怕得不到明家的術法和明家的人嗎?”
見連煦還沒有動彈,他又進一步道:“明……家主生得七竅玲瓏心,若是欺騙你你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辨別,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若是你自己習得這大預言術和明家其他術法,何愁找不到自己的父母?”
連煦終于有些心動,但還是疑惑道:“你不是明家人嗎?”
博知正要開口,卻被明白俊打斷:“他早就被逐出明家,如今連我的名字都喚不得,如何能幫得了你?我見你進來,想必是受了他的欺瞞,你也不想想,一個被逐出明家的人如何還能知道明家的術法在何處,如何使用?”
博知早就擔心明白俊三言兩語壞了他的計劃,即便覺得計劃沒有問題,心中見到明白俊還是不安。他的說辭固然演練了千萬遍,但聽起來總覺得不如明白俊的有說服力。再看連煦,果然更加心動。
連煦開口道:“我擒下你,難道還怕不知道明家的術法在何處,如何使用?”
明白俊冷笑:“那你要修練多久才能達到我的水平呢?你的父母可還等得起?”
博知心中大亂:他就知道,就知道這明白俊什么都知道,不管是什么事!他若是再不開口,連煦怕是要倒向明白俊!
“你我今日闖進來,你還真以為他會……”
“連家的事我們明家也算知曉,你心系父母……”明白俊慢悠悠道,恢復了清雅仙人的模樣。
他就知道,明白俊會打斷他的話,他應該如何反駁?應該如何反駁?!博知眼見著明白俊與連煦相談,他如論如何都插不了話,然后他們兩個從連煦父母的事一路談到了明白筠的婚事,最后明白俊開口:“那么可否請妹夫替我擒下這明家忘恩負義之人呢?”
“噗——”
圍在博知身旁打量他的四個人齊齊退后一大步,眼見著方才神情變換、直冒冷汗的博知吐出一大口血。然后原本空洞的瞳孔重新聚焦,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方才是幻象,一看到眼前的明白俊,就跪了下去,慘白無力道:“求家主饒我一命?!?p> 明白俊、笙毓、明白筠、連煦:“?”
按理說,一個人陷入自己的幻想,自然想的都是美好的,順順當當?shù)氖?,而博知的樣子顯然是在幻想中遭受了巨大的挫折。
眾人看連煦,連煦退后一步:“是他主動要與我對視,我主要還是個劍修?!泵靼左撄c頭,連煦雖然會幻術,但只是依托玄道罷了,并不擅長幻術。像這樣毫無準備就把人拉入一個對他不利的幻想中,不是連煦能做到的。
眾人又看向明白俊,明白俊輕輕咳嗽一聲:“也許……是當年留下的心理陰影吧?!比绻靼卓]有能力沒有手段,當年恐怕整個明家都會反對明白俊暫任家主之位,更不會像如今這般在前家主行蹤不定時,默認他就是家主。
博知恍惚好久,才意識到身處的環(huán)境跟幻想中不一樣,但同樣的是——連煦并沒有站在他這一邊。明白俊比當年長大了不少,再也不是小哥哥式的人物,而是仙人般披著飄逸的外衫,有著一雙清冷的眸子。
“你可知錯?”
“博知知錯。”
“那便逐你們一家離開明家,不得用明家的姓,不得直呼明家人的名!”
如今的明白俊不是當年小小一個就要執(zhí)掌明家的人,而是閑云野鶴般同笙毓大隱隱于市,暗中關照分散在各處的明家人。他不必如當年一般一臉嚴肅,而是笑臉迎人——對明白筠道:“當年你年紀小,沒讓你出面,如今可要出氣?”
要說博知一脈同明白筠的恩怨,最主要的就是把明白筠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才惹得各個家族企圖聯(lián)姻,使明家處于被動。好在連城家足夠積極,才沒有讓明白筠的婚約完全被動。次要的就是明白筠不喜歡好好修煉,而博知作為在明家天賦上薄弱的一脈,只能在修煉上用心,但可惜天賦不如明白筠,總也超不過明白筠,故而心中生出嫉恨。
“他干了什么?”連煦輕聲問道。
明白筠一個沒忍住還是翻了白眼:“沒干什么,想把我騙走賣掉,結果我把他給賣了?!?p> “哭哭啼啼跑回家來說自己跑出來但是博知哥哥沒救出來?!泵靼卓±洳欢〔遄斓?,“被賣了都不知道自己被賣了,明明嚇到好幾天都不敢出門,要不是我們開導你你能像現(xiàn)在這樣嗎?唉算了,還不如就讓你那樣子好好修煉?!?p> 明白筠:“……為什么非要揭我的短,你還是我親哥嗎?”
“怎么不是?”明白俊看向連煦,“沒身份沒背景的人會是什么下場你也知道的吧?”
連煦想起連城家的密室,心中一緊。
明白筠被揭了短,嘟著嘴退到笙毓身邊:“不準說是為了我好!”
笙毓張了張嘴,笑著摸了摸明白筠腦袋:“你哥是不想你臟了自己的手。”
所以就可以臟了連煦的手嗎?看著陷入癲狂的博知,明白筠覺得連煦說不定在幻術上別有一番天賦。連煦抿著唇覺得有人在看他,轉過頭正對上明白筠的眸子,眸子里仿佛盛著星光,彎彎的又像是月亮。
明白筠走上前,蹲在博知身前,惡意滿滿道:“是不是覺得不管怎么樣,我總是比較幸運?而你不管怎樣都比不上我呢!連算計我都能不小心把自己算計進去,怎么配得上明這個姓?”
她的咬字非常清楚,還帶著神識的力量,就算陷入幻境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被救回來的喜悅還未散去,就仿佛被明白俊丟進寒冷的冰窖里,折磨得他時而噩夢時而走火入魔時而頹唐。
最可怕的不是肉體的折磨,而是心靈上的。他好不容易擺脫,在再次重逢時,他的恐懼又一次占據(jù)了他的內心。
“不過連煦你是怎么和他認識的?”
連煦垂眼:“偶然?!?
逐光無求
為什么我覺得我在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