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你們在哪個出口?”
“T2。”
屈云翳那家伙真不讓我省心,給我發(fā)的短信說是T5,結果現在又變了T2。我一路跑,后面跟著的凌逸自然也隨著我跑。
“人多,別急。”
屈云翳和陳航要來看我,我自然高興得好幾天沒睡好。來這邊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有朋友過來陪我,能不激動?
“逸哥,麻煩你了。”
他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心!”,差點被一個人給撞了。
“我們慢慢來,他們初來這地方,不敢隨便亂走的,你晚一點到也沒關系?!?p> 他的臉色又不太好看,眉頭皺著,好像一位嚴厲的老師。
我倆并肩走著,他的手時不時會碰到我的手背,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心跳加速,有點緊張。他在,我就特別有安全感。這樣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存在了,經過這么多日子的相處,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我甩了甩頭,把自己混亂的情緒趕走。
“冉丁丁……”
屈云翳的大嗓門兒一喊,整個T2出口的人都朝我這邊看過來,她沖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死你了!”
“你這樣,確定陳航不會吃醋?”
“瘦了!不過膚色好像很紅潤,看來過得不錯哦!”
屈云翳還是跟以前一樣,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臉,然后開心地笑笑。
“凌逸?”
屈云翳這才發(fā)現站在我身旁的男人。
“你們……認識?”
“他是陳航一班的,我們同屆,你師哥。”
“???”
不會吧?他也是武大的?還是陳航的同學?天??!
這時候陳航也推著行李來到我們眼前,只見他熟絡地拍了拍凌逸的肩膀,兩人還勾肩搭背地耳語了幾句,然后他們還像親兄弟般手掌緊握!
一看就是熟人!
“你們……陳航,怎么回事?”
“老早就告訴你我有一朋友在這邊啦,你死活不要見人家,搞得我還特意讓他照顧你來著,這不,我還沒開始聯系,你們自己就先認識了……”
我有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凌逸,他眉眼彎彎,淡淡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心情還真是愉悅??!
“敢情他就是你廣東的朋友?”
凌逸點了點頭。
“早知道我了?”
他也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不說?”
這種好像被人騙了的感覺真不好受!
“你沒問,我覺得沒什么好說的?!?p> 說完,他幫著陳航推行李箱,帶著他的兄弟朝出口處走去。
“不是……屈云翳……你……你真該調教調教你家陳航!”
“沒事沒事,這反正遲早都是要認識的不是?你們的緣分不淺?。 ?p> 半推半就地,我們都上了凌逸的車。可是我不再像之前那樣,一上車就找話題聊,一路上我都不說話,屈云翳倒像個瘋婆子,看到下起的雪就興奮得不得了,一直嘰嘰喳喳,簡直吵死了。
陳航則坐在副駕駛,他看起來和凌逸是好哥兒們的樣子,兩個人的話題也是一直沒間斷。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對我來說則是一種煎熬。
“你就住這兒?”
屈云翳對我的蒙古包感興趣,當即就說晚上要和我睡。一旁的陳航無論怎樣好言相勸,她就是不動搖。
“給你們訂了酒店,就在草原外邊的小鎮(zhèn)上?!?p> 凌逸早就做好了準備。起初我還以為他那么熱心,現在看來人家是在款待他的好同學呢!
“我好久沒有和丁丁敘舊了,凌逸,你把酒店退了吧,陳航,你到后面的蒙古包去,跟凌逸一塊兒,今晚我是鐵了心的和丁丁一起睡?!?p> 兩個大男人拗不過屈云翳的脾氣,陳航有點不舍地摸了摸她的頭,說:“要是不習慣了,就打我電話?!?p> 然后這人還當著我和凌逸的面親了親屈云翳的額頭才離開。
真是一來到就虐人!
晚上,屈云翳和我說了很多社里的事情,我的稿子不僅在內蒙這邊暢銷,在廣東也是暢銷得很,聽說現在在網上的好評度和點擊量一直在上升,領導們對我的能力也是很肯定。
“這邊條件是苦了點,丁丁,原本我以為你會撐不下去的,沒想到你倒挺有能耐??!”
“既然是自己的選擇,我就必須堅持??!”
自己選擇的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你這回還真是紅了,老胡很欣賞你,杜皓軒也說了不少好話,天啊,你都不知道,杜皓軒那家伙平時就沒少挑人家的刺,這回對你還真是不太一樣。”
“我又沒有什么可以給他挑刺的?!?p> “或許這邊的你還要待上一段時間,呼市那邊,杜皓軒一直想讓你過去,可是老胡覺得你待在希拉穆仁靈感或許更多,他倆為這個話題爭執(zhí)了很久。”
還有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今天要不是屈云翳告訴我,我鐵定不會知道。
“杜皓軒一直在幫你向總部申請,你過了年也有機會立刻轉到呼市去,去了呼市,條件就相對好很多了。這蒙古包畢竟住不慣?!?p> “還好吧,我都已經慢慢適應了,其實這里還挺不錯的,這里的人很淳樸,特別友好!”
“你說的是凌逸?我看他好像對你不錯。”
“他?他就算了吧,原來是我?guī)煾?,他藏得可真夠深的。?p> “上大學那會兒,你哪里知道人家?你就只顧著寫你的小說,還有就是跑贊助的事,他跟陳航一個班,成績很好,有好幾回我?guī)е闵线^他們宿舍,他也在的啊,你真對他沒印象了?”
我搖了搖頭,真想不起來。
“本來畢業(yè)后他打算到廣東發(fā)展的,可是他的家庭背景聽說挺深的,在內蒙的人脈很廣,家族企業(yè)很大,他不得不回來幫忙。那時候陳航還惋惜了好久?!?p> “是嗎?”
難怪他經常接電話聊生意,有時候很多困難棘手的事情,他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人嘴里認識我所不了解的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