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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收雨過江添景

第二十九章 煙雨樓的最頂端

云收雨過江添景 文心要早睡哦 2106 2019-03-20 21:31:01

    第二十九章煙雨樓的最頂端

  黑衣男子走后,江景然又把桌上的紙攤開看了一遍。寒毒,他只在北境聽過這種毒。

  是何人竟把它用在了皇上寵妃身上?此毒難解,北境之人或許能知一二,但在中原…若是皇甫通沒有辦法,容妃恐怕真是兇多吉少了。容妃的死活他倒是不在乎,不過那個小姑娘要是知道容妃救不活了,怕是會很難過吧。

  江景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雖然不是當(dāng)時那件袍子,但總感覺這里還有她的存在。他不想再看到褚云心眼淚汪汪的樣子,他舍不得她掉淚。

  “來人,把雙凝叫來~”江景然的房間在整個煙雨樓的最高處,雖同處一樓,但是卻巧妙地和下面的喧囂完美隔斷。

  施雙凝聽到江景然喚她的消息時很震驚,因?yàn)槠饺绽铮叭怀宋鋶槒牟蛔屍渌说剿姆块g。武崢就是江景然身邊的黑衣男子,是江景然最信任的手下。即使施雙凝跟了江景然多年,她也從未到過煙雨樓的最頂端。

  那里,對樓下所有的女子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施雙凝也不例外。

  周圍的人聽說江景然讓她上樓,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眼神。施雙凝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不露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裙擺,故作鎮(zhèn)定跟著武崢上了樓。每走一步,她都更欣喜一點(diǎn)。

  樓梯上散發(fā)出沉郁的檀香味道,和樓下的脂粉香截然不同。施雙凝很喜歡這種味道,父親在世的時候,母親總是會給父親的衣物熏這種香氣。當(dāng)年在江景然府中客房的時候,她就是被這種熟悉味道喚醒的。

  輕輕推開門,門內(nèi)又是另一種味道,是淡淡的梅花香。施雙凝微微有些失望,她以為江景然是喜歡檀香味道的,只是一直不知道為何他的身上總是會有梅香。原來,剛才的檀香只是樓上與樓下的分界而已。

  施雙凝好奇地打量著這里的一切,因?yàn)檫@是她多年來最想親眼看一看的地方。房內(nèi)陳設(shè)以淺木色為主,這倒是很符合江景然的風(fēng)格,因?yàn)樗貋聿幌矚g低沉的顏色。旁邊列了許多瓷器,以青瓷白瓷為主,這點(diǎn)施雙凝也不意外,平日里江景然很喜歡收集精美的瓷器。他曾經(jīng)還送過一套茶具給她,她一直小心收著,只有江景然來的時候她才拿出來。

  再往里走,墻上掛著一幅畫,畫上空蕩蕩的,只有幾朵云和半座并不連綿的山峰。看起來此畫沒有什么過人之處,倒像是一卷殘圖,只是不知道江景然為什么會把這樣一幅畫掛在這里。

  沒來得及多想,施雙凝就聽到了江景然的聲音。

  “進(jìn)來吧?!?p>  施雙凝依言走進(jìn)前面的書房,平日里聽武崢說,主人最喜歡待在書房里,今日她終于也能進(jìn)去了。

  書房的燭光并不強(qiáng)烈,但卻巧地烘托出了江景然的高挑身影。依舊是月白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他手持象牙折扇,背門而立。

  “主人~”施雙凝柔聲喚道。

  男子聽聞回頭,一雙桃花眼并沒有太多笑意。施雙凝并不意外,主人一貫如此。

  江景然開門見山,“你聽過寒毒?”

  原來主人叫她是有正事要問,“我在北境時曾聽過一些。”

  男子眼中明顯有了些光,但不知怎的,施雙凝并不太為此而感到欣喜。

  “太好了,你可知道如何解毒?”

  “寒毒并非易解之毒,我也只是聽過但沒有見過,傳聞想解此毒,需要一味特殊的藥引?!?p>  “是何物?”江景然顯得有些急切。

  “此藥名為仙陽草,集天地日月精華,有極好的驅(qū)寒功效。不過仙陽草只生長在穹頂之上,想得到它并非易事。此物難尋,光有勇不夠,還要有運(yùn)氣?!?p>  江景然緊皺眉頭,手指關(guān)節(jié)不停地扣著桌面。

  “有多難?”

  施雙凝看著江景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讓一向冷靜的主人如此不安。

  “我在北境十幾年,見過的中寒毒者不下幾十人,但只有一人得到仙陽草方才續(xù)命?!?p>  江景然不語,又走到了窗邊,施雙凝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敢妄言。

  “你退下吧,”過了半晌,江景然淡淡了說了一句。語氣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施雙凝對著他的背影,行了一禮,“是~”。

  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他還在窗邊并沒有動。施雙凝不禁想到,平日里,他也是這樣自己站在窗邊嗎?他在想什么?中毒的是誰?

  快到樓下的時候,施雙凝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自己的思緒,來面對下面或羨慕或妒忌的目光。

  “姐姐可真是幸運(yùn),我們這兒的姑娘還沒有人能到那樓頂去過呢~”一個紫衣女子扭著腰扇著團(tuán)扇迎了上來。

  施雙凝巧妙地和她保持了距離,微笑了一下便走開了。

  “切,有什么可得意的!”紫衣女子不屑的斜了施雙凝一眼。

  施雙凝的的確確是這煙雨樓里的例外,自從她來到這里,延續(xù)了多年的花魁制居然停了。這樓里的姑娘,每日刻苦學(xué)藝,哪個不是想著有朝一日成為花魁能揚(yáng)眉吐氣,不用再欺身去迎合誰。偏偏那年主人不知道從哪帶回了這么一個女子,生生斷了她們的夢。

  看著施雙凝每日穿著只有花魁才能上身的紅裙,她們除了羨慕別無他法。靜安寺

  “下錯了,”道空看著對面的褚云心。

  “啊,什么?”褚云心思緒早不在棋局上,聽到聲音才回神。

  道空端起茶碗,“說吧,出什么事了”。

  自打那日褚云心說要來找自己下棋,這孩子就一直恍恍惚惚悵然若失的。今日下棋,明顯心不在焉,沒走幾步就露出了敗象。

  褚云心被戳破心事,也不好再隱瞞。

  “宮里的容妃娘娘中了寒毒,我放心不下她?!?p>  “寒毒?”道空很是意外,“宮里的人怎么會中寒毒?”

  “您可了解此毒?”

  “此毒只在北境聽過,中原還從未聽說。”

  褚云心已經(jīng)對寒毒有了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低下頭輕嘆了一聲。

  “你人在這里,著急也無用,”道空到褚云心的棋笥中拿了一顆她的子,落于盤中,自顧自地下了起來。

  褚云心低著頭,小聲地說道:“江公子說會尋來神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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