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挑釁的代價
王氏對女兒的才華和容貌是十分自信的，她從一個商賈出身的庶女能嫁給楚定邦做續(xù)弦只有天知道她遭受了多少白眼和閑言碎語，如今的一點談資對于她來說還不算什么。
王氏的宗旨是只要臉皮厚得過城墻，這世上就沒有熬不過去的坎兒。
有了母親的安慰，楚白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只是她此刻還滿心滿意的打算憑借自己的才貌重新博得花蕊夫人的歡心，就算花蕊夫人不喜歡她只要杜丞相歡喜她就好了，楚白羽還是滿腔的小女子情竇初開的天真。
觀賞舞蹈的期間，花蕊夫人命婢女向眾人分發(fā)了她新釀的桃花露，每年的百花宴她都會邀眾人品嘗她釀的新酒，今年也不意外。
端著白瓷酒瓶的婢女輾轉(zhuǎn)來到楚卿卿的桌面上，玉指纖纖將瓶中的淡粉色玉液倒入白瓷酒杯中。
“楚小姐，請品嘗?！惫Ь吹膶⒕票f給楚卿卿。
楚卿卿接過酒杯，鼻腔之間充斥著濃烈的酒香熏得她陣陣頭暈，那些令她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前世被綁成粽子丟到酒池里，鼻腔涌入潮水般的酒，辛辣的酒精刺得她眼睛生生的疼。濃烈的酒水瘋狂的涌入她的眼耳口鼻，她想掙扎想逃脫都沒有力氣，鋪天蓋地的酒水灌得她雙眼發(fā)昏，意識模糊直到暈厥…
自那以后她問道酒的味道，都會感到暈厥和恐慌。
楚卿卿將酒杯置于一旁，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壓抑身體的不舒服。
偏巧這個時候花蕊夫人舉起酒杯，讓眾人一飲桃花露祝愿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楚卿卿端起茶碗，想以茶代酒。
不料，安素素是個眼尖的大聲道：“楚姐姐何意，這花蕊夫人釀的桃花露不合你心意嗎？”
聲音清脆，擲地有聲，花蕊夫人想裝作沒聽到也不成了。
“楚小姐，這是？”花蕊夫人一貫的笑著道。
楚卿卿掃了安素素一眼，起身微微一福：“夫人恕罪，卿卿自小對酒精過敏所以只能以茶代酒，夫人一雙巧手釀造仙露實是卿卿福薄，無法品茗一二?！背淝湟荒樛锵У馈?p> 花蕊夫人輕輕點頭：“這長安城內(nèi)有的小姐不能飲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楚小姐身體不好便以茶代酒吧。”
“花蕊夫人真是宅心仁厚，楚家姐姐你應(yīng)當(dāng)即興展示一段才藝感謝夫人才是啊?！卑菜厮氐?，說完得意的看了一眼楚白羽，示意她一定幫楚白羽出一口氣。
剛剛楚卿卿給了王氏一個難堪都被大家看在眼里，章明珠速來與楚白羽交好也想給楚白羽出一口氣道：“安妹妹說的是，楚姐姐這次可別又是吟詩應(yīng)對我們哦?！?p> 說完狡猾一笑，她們都上過閨學(xué)知道這琴棋書畫，吟詩作對六藝中只要能精通其中一樣就十分了不起了，并不是每個人都像楚白羽那樣有天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就是賭楚卿卿就算能吟一首好詩也未必能精通其他，剛剛她吟詩吟得那么好，如果她暴露其他的短處只會讓人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楚白羽也是篤定了這一點，端莊文雅道：“是啊，姐姐。夫人如此通情達理，妹妹應(yīng)有所表示才對?！彼筒恍胚@個小賤人剛剛一時運氣好罷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一直好運下去?！?p> 面對三人的挑釁，楚卿卿并不在意。
反而莞爾一笑看著楚白羽：“說到賠罪，最該向花蕊夫人賠罪的應(yīng)該是妹妹才是。姨娘送錯禮實在不該，不知道妹妹精心準(zhǔn)備了什么才藝一博夫人笑顏呢?！?p> 她早就知道楚白羽一定不會放過這次出風(fēng)頭的機會，私下排練了許久的舞蹈。既然她這個好妹妹那么想一鳴驚人，她這個做姐姐的豈有不幫的道理。
“你…”楚白羽一時語塞，她多日排練的舞蹈是準(zhǔn)備驚艷全場的，本想以吉利的由頭出場，如今竟然被楚卿卿這個小賤人安上賠罪的名頭，哪怕她跳的再美也會黯然失色幾分。
花蕊夫人因為一串紅的事已經(jīng)惱了王氏，沒想到她的女兒還這般不識趣的在她百花宴上為難自己的胞姐，這以往她的宴會上早就上演了不知多少會世家內(nèi)院里的明爭暗斗，平日她就當(dāng)看戲，可如今這王氏母女顯然是太不敬重她了。
“楚大小姐說的是，不如就先由楚二小姐一展才華為我們的第一杯酒助興。再由楚大小姐展示才藝助興第二杯酒，大家覺得如何？”
“夫人真是好主意，我覺得甚好！”
“夫人說的是，楚家二女同在百花宴上一展才情可謂花開并蒂，是個好兆頭啊?！?p> “……”
花蕊夫人一開口，附庸的話語款款而來，更是將楚白羽架上了臺，無論如何她都沒有理由推辭。
楚卿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楚白羽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咬了咬牙走到宴會中央的蓮花臺上。
“白羽蒲柳之姿，近日學(xué)了洛神賦一舞，還請夫人賞析?！背子鸸郧蓽仨樀?。
天色漸晚，舞池周邊擺滿了荷花燭臺，將蓮花臺照得光輝四溢，楚白羽一身白衣立于臺上宛若謫仙下凡一般明媚動人。
楚白羽眉眼含笑，長袖一揮翩翩起舞，蓮步輕移，盈盈一握的腰肢細更柔。洛神賦最考女子身體的柔軟靈動，楚白羽幾乎完美的演繹了洛神的柔和美，白衣飄逸，發(fā)間釵飾叮當(dāng)作響，整個人弱柳扶風(fēng)若仙若靈，在昏黃燭火的照耀下仿佛真的如天上的洛神下了凡塵一樣。
一時間，眾人都看呆了眼。饒是見慣了風(fēng)雅之景的花蕊夫人也沉迷于楚白羽如仙女般清逸脫俗的舞姿中，楚卿卿也不由為楚白羽的努力豎大拇指，這洛神賦極度考驗舞蹈底子，為了一鳴驚人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楚白羽如此想要一舞成名天下知，她自然是樂意幫她一把的。更得讓她這個好妹妹明白，挑釁她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楚卿卿側(cè)目看了蓮音一眼，蓮音上前輕聲道：“小姐放心，奴婢早已安排妥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