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煢向穆穆打聽了許久,才知道那人叫時湷,住在將軍府上。她出宮左右打聽了很多關于這府上大將軍的事。說起來這家人算是將軍里最平平淡淡的了,沒有什么豐功偉績,不過是祖輩上摻了點皇家的血液,這官銜才得以保留至今。再說這家里唯一一個大少爺時湷,更是普普通通一個帶兵的小隊,連將軍的名銜都還掛不上,被派去邊關看了個三年,攢了些歷練回來。
將軍府里公主的府邸不遠,走路不過一頓飯的路程,玉煢屁顛屁顛的搬回公主府,每日在別人府前徘徊,但都只是偷摸的在外面瞧一瞧,沒敢進去。
“我看你,干脆就進去找人家說清楚算了!”紿每日看著玉煢的苦瓜臉,無奈的搖搖頭,“說不定你和他說清楚,他就都記起來了呢?”
玉煢舉起酒杯喝下一口,“應該不是這么簡單的事.....”上次見到他就覺得眼神變了,好像不是東清,但又好像是他。說不上來,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
“哎.....不懂你們姑娘家家,這么矜持做什么?”
“說的好像你不是姑娘一樣?!庇駸Π姿谎郏y不成情夢園呆多了??已經(jīng)被思想同化了?
紿聳聳肩,沒說話。
玉煢還是每日徘徊在將軍府門口,心里還小小期待著,能像之前一樣在門口偶遇,說不定她還能搭上幾句話。
可能是她每日祈求的太用心,命運真的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就在府門前,玉煢正蹲在門口一臉愁悶,一個轎子向她駛來,正好停在她的眼前。
玉煢心里不要太興奮,站起來靠在墻角,眼睛死死的盯著轎子,果然,第一個掀開轎簾門的是時湷—她按捺著自己的內心,盡量不要表現(xiàn)的太過僵硬,萬一他真的不認識自己,還把她當成什么變態(tài),那就完了。她正準備走上去,前腳剛邁了半步,就收了回去。
時湷下了轎子,又回頭伸出手去,一個穿著樸素臉上遮著白紗的姑娘探出來頭,笑著搭上了他的手,時湷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嘴角的笑也像是帶了蜜一樣甜。
玉煢站在那里,只覺得腦袋‘轟’的一樣,完全沒了頭緒,甚至不知道自己還站在這里要做些什么。
“恭迎少爺,小姐?!?p> “時伯伯可在府上?”
“時大人已經(jīng)在大廳候小姐多時了?!?p> 姑娘掩嘴笑笑,“我還以為你又騙我開心呢?看來不是??!”說著,自然的挽起他的胳膊,拉著興沖沖的跑進了門。
時湷被拉著,快要進大門時,突然回頭朝玉煢的方向看去,另一只手拉開她,“等等,”又仔細的瞇著眼左右擺著頭看看,“那個姑娘??”
“少爺,那人就是最近總是來這晃悠的姑娘,看起來—有點精神不太好?!?p> 玉煢對上他的眼神,心里有些慌張,雙手握著拳頭,想要轉個身裝作不認識感覺走開,卻被眼尖的時湷直接攔下。
“姑娘?有何事么?”
“啊.....我....我就...隨便逛逛...哈哈...隨便逛逛!”玉煢摸著后腦勺,有些尷尬的回著。
“我瞧著姑娘,有些面熟??墒俏覀冊谀囊娺^?”
他這是對我還有印象??玉煢的眼里開始閃著光,期待著他能想起,哪怕一點點關于她的事也好。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宮里,我和姑娘曾見過!”
原來......他說的眼熟是這個......“嗯....對?!?p> “那姑娘可是來找我?”時湷滿臉疑問的看著她,突然靈光一現(xiàn),“姑娘可是那日傷到了哪里?來討藥錢的?”他微笑著正經(jīng)的說出這些話,看起來滿臉的天真無邪,似乎這一切都是正當?shù)摹?p> “沒....不是?!?p> “那姑娘.....?”
“我就見著府邸好看,好奇罷了?!?p> 時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笑道,“姑娘若是喜歡,日后跟著皇后娘娘一起來便好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玉煢倒吸一口氣,果然就算是失憶了,也還是保留著以前的縝密的性格??!“皇后娘娘常來么?”一個小小的將軍府,怎么還能和穆穆扯上點關系?
“你不知道么?”時湷眨眨眼,似乎是什么天下人都知道的大事情,“我娘親是皇后娘娘的表姑媽,都是齊國人,自然也就喜歡一起熱鬧熱鬧?!?p> “表姑媽......”原來還有這層關系?穆穆竟然都沒和她提起過??!
時湷點點頭,擺出一副一家之主的氣勢,背著一只手點點頭,“那就下次在府上見咯—!”說完就回去,重新攙扶起了那個姑娘。
“怎么說了這么久?”
“是認識的人,就敘了幾句。走吧——爹都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