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煢只顧著往前跑,兩手握著拳頭,到處找著馬車的蹤影。
“啊——”前面一個一身白衣帶著帷帽的人走近,玉煢直接撞了上去,身子向后退了又退,項奎垮了一大步上前剛好靠住了她的背,才免得她摔個屁股墩。
那人卻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扭頭看了看玉煢,道歉似的點(diǎn)點(diǎn)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玉煢也來不及想這么多,她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時湷,站直了身子后又繼續(xù)向前跑著。
項奎看著白衣人從身邊走過,又轉(zhuǎn)過頭盯著她,感到奇怪的瞇起了眼睛。再一回頭,玉煢早已經(jīng)跑的老遠(yuǎn)了。
終于是在城門口發(fā)現(xiàn)了正在搬運(yùn)尸身的馬車,玉煢緊忙跑上去,不顧邊上抬著尸身的士兵們,上去就想要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
“哎!姑娘你干什么呢??!”一旁指揮的人緊忙過來打斷,卻也趕不上玉煢眼疾手快,白布被掀開了一個角,她剛想再伸手掀一次時,已經(jīng)被趕來的士兵控制主了。
“放開我!放開我!”
“姑娘家家的!這種東西你也敢隨便看?!边吷系氖勘訔壍目戳丝窗撞迹挚纯从駸?,一臉厭惡的樣子。
玉煢幾近失去理智,感覺下一秒就要發(fā)威的樣子,“放開我??!讓我看看是不是他!”
抓著她的士兵也覺得有些奇怪,“姑娘你到底找誰???”
“我找.....”
話還沒說完,一陣風(fēng)吹過,整塊布被掀開,從上面掉了下來,時湷的臉慢慢顯露出來,玉煢看著安然的閉著眼睛的他,身子無力的跪在了地上,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就是....找他.....”
“找他??”士兵慢慢的松開了她的手,心里又多了一絲絲同情。“既然看到了...就趕緊回去吧,這里陰氣太重,姑娘可不能多呆。”
項奎趕上了想要拉起跪坐在地上的玉煢,卻怎么也拉不起來?!办`蘭?。?!”他蹲下身子,護(hù)在她的身后,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還聚在躺在那里的時湷身上,項奎也抬頭,只見他搭下來的手里還握著個簪子,這簪子也有些眼熟,他思考著瞇起眼睛。
玉煢不知是被嚇的害怕還是傷心,一只手向后摸索著,想要尋找個可以依靠的東西,項奎緊忙伸出手拉住她,“我在呢,靈蘭?!?p> “項奎....那不是他...對不對....”玉煢無法相信的搖著頭,“他不會死的,他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死了....不會的...不會的...”
項奎拉過她的另一只手,強(qiáng)行拉著她,讓她的眼睛只看著自己,“靈蘭,你先冷靜一下.....冷靜...”
“我冷靜不了....我....”玉煢心里波濤洶涌的感覺全都堆在嗓子咽,說也說不出,咽也咽不下。
“靈蘭你看著我?。 表椏蠛耙簧?,玉煢總算是聽到并且抬起了頭,“你看著我,沒事的,不會出事的,沒事的?!彼麅墒种苯优踔駸Φ哪樀?,輕輕替她拭去還在眼角的淚珠,順勢又將她擁入懷里。
邊上的士兵都盯著玉煢,心里的悲痛油然而生,都僵在原地。項奎使著眼神,讓他們趕快抬走。尸身順利的裝上馬車,馬低聲叫了下,飛速的往遠(yuǎn)處跑走了,地上只留下從時湷手里掉下的簪子。
還在項奎懷里的她,一聽到馬蹄的聲音,馬上推開項奎,轉(zhuǎn)身看去,本來還在原地的時湷,早已不見了。她走上前撿起簪子,死死的捏在手里。項奎也上前想安慰些什么,才看清楚這眼熟的簪子,是那日狩獵大會玉煢掉下的那一根。他本來想伸上前的手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默默的站在一旁。
玉煢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驀然偏過頭看著項奎,“裊鳩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