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初次見面
慕容淑跟在張頤后面,走了不知道多久,累得慕容淑上氣不接下氣。
慕容淑走得實(shí)在走不動了,便耍賴不愿再走了,一鼓作氣跑到了一家大戶人家門口石階上坐著。
一邊喘氣一邊擺手,對著款款而來的張頤說道:“我不行了,要死啦,走不動了……我走得腳都要磨起泡了,真受不了了,去哪兒都得靠雙腳,那么遠(yuǎn)的路,也不叫輛馬車什么的,扣扣搜搜的……”
張頤一臉無奈,伸手去扶慕容淑,卻被慕容淑啪啪幾巴掌硬生生把手給拍了回去。只好無奈地勸道:“是我不好,原以為沒幾里路,走一走很快便到了,便沒想過叫倆馬車,讓你受累了。不過……這樣癱坐在別人大門口,不成體統(tǒng),讓守衛(wèi)瞧見了保不齊會上前驅(qū)逐,還是起來好些,起來吧。”
慕容淑聽聞可能會有人上來驅(qū)逐,便也不太敢癱坐在別人門口了。只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可憐巴巴的問:“還有多久才能到?可不可以叫倆馬車?我實(shí)在是走不動了,我一年的運(yùn)動量都沒那么大!”
張頤咧嘴一笑,說道:“叫什么馬車,都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還打算坐馬車進(jìn)門嗎?”
慕容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用手指了指,問:“這里?”
張頤笑著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慕容淑原只打算借門口休息休息,也沒注意看到底是戶什么人家。這下知道自己要投靠的人家便是這里,不由地仔細(xì)瞧了起來。
只從大門瞧去,朱紅大門緊閉著,門前立著兩座氣勢洶洶的大石獅,與一般大戶人家還不盡相同,顯然大得多,氣勢更顯磅礴。門前幾十階石階,映襯著這府邸更顯氣派。
慕容淑看得睜大了了眼睛,心里想著這不用說,肯定是有錢人家,這下可好,肯定好吃好喝款待自己。
張頤看見慕容淑一個人在傻笑,推了推她,問:“現(xiàn)在不累了嗎?方才還垂頭喪臉烏云密布的,怎么一下就又是一副晴空萬里了?”
慕容淑只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矯揉造作地說了句:“沒有啊,眼瞧著到地方了,小女子不勝歡喜?!?p> 張頤被這句話冷得打了個哆嗦,擺了擺腦袋,不愿再看慕容淑,徑直朝大門走去。
慕容淑自覺無趣,便沒有說話,跟著張頤一直走到大門處。
張頤走到大門處,扣了扣門環(huán)。沒等一會兒,便有人打開了門迎了出來。來人一見張頤,便笑容可掬地說:“原來是張公子,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我家少爺還在練武場練習(xí),等我去通傳一聲,你們先去堂屋候著,我叫些丫鬟伺候著?!?p> 張頤跟著開門的老人走著,時不時回頭領(lǐng)著慕容淑,生怕她不留神就跟叉了。一邊還回應(yīng)著老人,客氣地回道:“不急不急,別急著去打擾小淵,練功要緊,我也沒用什么要事,閑來無事來坐一坐而已,無需人來伺候我們了,大家都忙去吧,告訴小淵一聲,老地方等候便可以了?!?p> 老人也不客氣,答應(yīng)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慕容淑心里好奇,問道:“小淵是誰?難不成就是你說的性情孤僻那位?”
沒等張頤回答,只聽見后面有一人陰冷地笑了起來,然后聽聞他說:“好你個書呆子,沒想到背后竟然與人說我性情孤僻,看來是我平日里待你太好了!”
張頤無奈地看了一眼慕容淑,又無奈地看了眼從后面鉆出來的文錦淵,苦笑地?fù)u了搖頭。眼前的倆人,真讓他欲哭無淚。
慕容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還得投靠人家,卻讓人家正逮到說人家壞話了,果然背后莫嚼人舌根。
沒辦法,既然注定得尷尬了,大不了更尷尬而已。想到這,慕容淑伸出手,努力擠出個笑臉來,說道:“你好,我是慕……歐陽慕?”
張頤和文錦淵同時忽略了慕容淑伸出的手,又同時問道:“歐陽沐?”
文錦淵見張頤一副狐疑的樣子,問道:“這位兄臺不是你的友人嗎?為什么聽得他介紹你一臉吃驚之色?”
張頤尷尬地說道:“平日里甚少直呼他姓名,只喚慣了……小沐,沒想到他竟然姓歐陽,覺得有些驚奇而已。”
文錦淵看了眼張頤,只輕描淡寫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姓甚名誰都沒不知道竟也能成了朋友?”
張頤正想辯解兩句,還沒等他話說出口,文錦淵便又問道:“你不是去寺廟里修禪了嗎?怎的如此有空來我這?莫不是有什么事嗎?”
張頤見文錦淵已經(jīng)先開口問自己了,也只好直接道明來意了:“我剛從寺廟回來,來找你確是有事拜托……”張頤話說到這里,目光從文錦淵身上轉(zhuǎn)移到了慕容淑身上,心里在盤算著應(yīng)該怎么開口……
文錦淵隨著張頤的目光也瞧向了慕容淑,這下看得真切,不由得讓文錦淵稍稍有些吃驚,這男子,長得竟絲毫不遜色張頤,之前卻好像從未見過,不知是誰家公子。
慕容淑發(fā)現(xiàn)眼前兩個男人像看怪物一樣審視和大量自己,覺得周身不自在,只好故意裝作不適咳了幾聲,所幸這倆人識趣,果然乖乖把目光移開了。
文錦淵說道:“有什么難處直接說便是了,我能幫的絕不推托,就算是我能力有限幫不上忙,也是可以為你出謀劃策,總歸不是壞處?!?p> 張頤有些不好意思,忙說:“嚴(yán)重了,哪能是什么大事,小事而已……就是,我這位小沐友人,剛剛來到京城,暫無落腳處,懇請小淵你能收留收留……”
文錦淵看了眼慕容淑,心里覺得奇怪,問道:“你怕不是大中午的來逗我吧?何至于需要我來收留他?你家難不成還能少這么間客房嗎?何況……我與他并非熟識,你把他扔在我這,我可不知道如何招待!”
張頤趕緊解釋道:“他并非我摯友,而是我遠(yuǎn)房的一位表弟,為什么不能寄居我家,個中緣由實(shí)在無法細(xì)說,希望你能幫幫我,就讓他暫住在你這。他絕對不會白住,你可以給他安排些細(xì)碎的活計(jì),太過粗重他必然做不好,在你身邊當(dāng)個書童斟茶遞水想來是不成問題的,還望小淵你不要拒絕?!?p> 張頤言辭懇切,文錦淵實(shí)在覺得不知該如何拒絕。想了想,不過是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收拾個房間出來也就罷了。
張頤見文錦淵神色緩和了下來,便知有希望,于是用戳了一個慕容淑,希望慕容淑出來說句話。
慕容淑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頤,一臉的不知所以然。
又看了眼仍未回答的文錦淵,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什么都不說又好像挺尷尬的。
于是硬著頭皮對文錦淵說道:“這位兄弟,能不能借我暫住暫???我……就住一段時日而已,我保證……就一段時日……”
文錦淵看了眼慕容淑,沒說話,卻轉(zhuǎn)過頭跟張頤說道:“借住可以,做我書童便算了,我叫人收拾出間客房出來,他要來住隨時都可以,只一條,希望他能謹(jǐn)記,前院可隨意走動,可后院是我練武和日常休息的地方,我不允許外人涉足?!?p> 張頤聞言望向了慕容淑,慕容淑趕緊點(diǎn)頭,然后對著張頤說:“你告訴他,我絕對不往他后院去,絕對!”
張頤又回過頭望著文錦淵,文錦淵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說了句:“那就好。”
說完便又對著張頤做了個揖,說道:“我還有事,今日還未練足時辰,等我哪日有空再去你府上拜訪你,你叫他去堂屋候著吧,等會收拾好房間自會有人前來招呼他,我也會安排好伺候他的丫頭,既是你遠(yuǎn)房表弟,自是不能虧待,他在我這,你大可放心?!?p> 聽罷,張頤也回身施禮,回道:“我表弟在你這,我自是一百個放心的,只是我并不希望他總過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還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他,省得我操心……”
文錦淵聽罷,不禁覺得好笑,便揶揄張頤:“你是他表哥,我可不是,如何替你管教,萬一惹得他不高興,出去說我如何刻薄,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文錦淵說完,倆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慕容淑在旁邊,不由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己在這倆人身邊,宛若空氣,簡直是毫無存在可言。
要不是看在這大門大戶肯定好吃好喝招待著,慕容淑決計(jì)是待不下去的了。還好這家伙性格孤僻,這哪里孤僻?刻薄倒是看出來了……還說什么不準(zhǔn)去后院,那什么練武的場地有什么可看的!
慕容淑心里還在胡思亂想,卻聽得張頤仿佛在對自已說話。抬頭一看,卻已然發(fā)現(xiàn)張頤已經(jīng)快走到那朱紅大門旁了,只見他一個勁對著自己揮手,顯然是道別了。
慕容淑沒料到張頤竟會那么快走,一時間覺得有些不習(xí)慣,沒個熟人在身邊更加覺得不自在起來了。可張頤卻好像是沒瞧見慕容淑的慌亂,只是一味的揮手。
慕容淑回過頭看一臉冷漠的文錦淵,又看了看張頤離去的背影,心里也在糾結(jié)著,不知道這次出走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