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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quán)臣:此生豈服輸

第四十三章,金簪子掀起秦家的熱鬧

錯嫁權(quán)臣:此生豈服輸 淼仔 2147 2019-04-28 10:00:00

  秦大娘子控訴的人,坐在那里臉最黑的那個,秦家老太太。

  遇到會撒潑的媳婦,秦老太太覺得自己有一堆的理由面沉如水,如果可以,面上的水最好飛出去,給秦大娘子狠狠的教訓(xùn),秦老太太才能解氣。

  但遺憾的是,秦老太太上了年紀(jì),精力體力和持家之力都不支。

  她和岳老夫人一樣,也故去丈夫。和岳老夫人不一樣的是,岳大老爺岳居功雖然反對母親總想著“還京”,但在別的地方和岳占先、岳行前一樣,都挺孝敬。

  岳家的媳婦:紀(jì)氏、周氏和楊氏,雖然也有對婆婆的不滿,不是“還京”這種痛擊到紀(jì)氏和楊氏的事情,三個媳婦基本上也恭敬。

  秦家現(xiàn)存的三個娘子,本地土生土長大,入林能擒野味,下地能掄鋤頭,有一個鬧騰,左鄰右舍都跟著熱鬧。

  誰讓房子淺呢?

  秦玉蓮想到這里,心里又是一陣的痛苦。

  有時候背后說起來,都笑話岳家有個老姑娘,但老姑娘岳良菊穿綢戴金銀,過的比秦家的日子好。

  所以岳良菊不愿意再嫁人,秦玉蓮想通以后,換成她是岳良菊,她也不嫁。就老在岳家,家里人不會不給她送終。

  岳良菊時常的在家里鬧,發(fā)發(fā)老姑娘脾氣,秦玉蓮也從不私自笑她,她很理解。因為眼前大伯母的這場鬧,根源就在秦玉蓮身上。

  秦大娘子有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剛會走路,很想離開大娘子懷抱,但秦大娘子拿他當(dāng)成痛哭的利器,摟緊不肯放他。孩子能不哭嗎?再說他的娘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甩著,母子兩個張大了嘴,一個比一個哇哇的響。

  秦玉蓮腦袋痛,肩膀沉,面上陣陣刀刮般的發(fā)燒。刮到她實在受不了,哪怕秦老太太還能堅持,秦玉蓮憤然拔下頭上的金簪子,雙手送還祖母:“還您吧,縱然我戴上這個,也還是您的。”

  秦家大娘子頓時不哭了,眼珠子溜溜轉(zhuǎn)的盯著金簪子。旁邊站著二娘子、三娘子,見到秦玉蓮歸還,雙雙喜笑顏開。

  這是一枚放在內(nèi)陸城池里,很普通的金簪子。簡單的雕成如意紋式樣,簪子微卷,有一掛米粒大的珠子,微黃,也不均勻,是真珠子還是下腳料都不能知道。

  但它是金的,哪怕簪子分量并不重呢。

  這是秦老爺子身強力壯地時候,打回野味換回來,是他娶親的聘禮中東西。

  秦老太太心愛這首飾,一般不肯給人。

  都知道不管太平還是戰(zhàn)亂,黃金是硬通貨。有幾樣金銀首飾,相當(dāng)于隨身帶著錢。金子相較于銀子,想當(dāng)然不同。

  這個提前唱年戲的晚上,秦玉蓮戴上這簪子準(zhǔn)備出門,秦家娘子們都是眼睛尖的,要是肯放過也算她們軟弱可欺。

  秦玉蓮眼圈微紅,但沒有哭出來。她沒有父母,也沒有岳繁京的奶娘祁氏,更沒有岳家祖母那樣抱著舊執(zhí)念不松手,兒孫不同意也拿老太太沒辦法的門第。

  她戴不起這簪子,不戴也罷。

  秦老太太沒有立即拿起金簪子,而還是慈愛地安慰著孫女兒:“你是大姑娘,你就要到嫁人的時候......”

  秦大娘子撇一撇嘴,對二娘子努努嘴。第一汪眼淚由大娘子貢獻(xiàn),第二個回合屬于二娘子的天下。

  秦二娘子會意的上前,酸溜溜的道:“娘,您就只有一個孫女兒嗎?城里來了貴人,岳家雖然占先,但難保貴人不多收幾個當(dāng)小。想當(dāng)年岳家老四錯的過頭,人家貴人要帶她走,她不肯。人家貴人要她身子,岳家二老不肯。如果那年有了孩子,抱到京里去,坐他家大門口哭,不怕他家不出來個人......”

  秦玉蓮聽不下去了,雙手攥緊拳頭:“二伯母,你是教我這樣做,還是教你女兒?”

  秦二娘子冷笑:“喲,說到你了?我哪一個字說中了你!”眼神斜斜的飛起,往上瞄著房梁:“以我看是說中了你的心事吧,哼,別以為戴個金的,就能爬貴人的床。岳家的姑娘都有幾樣金首飾,這會兒爬上床了嗎?”

  秦老太太再好的耐性到此也化為烏有,她怒著去拿拐杖:“虧你還是長輩,爬上床這話也能說出口?”

  秦家三個娘子有些慌亂,和老太太對嘴是一回事情,老太太要拼命是另一回事情。

  本城守將廖雪峰到任那天,就放下話來,他只管打仗,其余的比如地方風(fēng)化他一概抽不出精力,也因此,如果有人太過分,讓云州城里也風(fēng)聞的話,云州的大人們找廖將軍事情,廖將軍就把那人全家都關(guān)押,他可沒有精力去審去問去勸導(dǎo)。

  廖雪峰這一手兒雖然粗暴,但也相當(dāng)管用。婆媳拌嘴、鄰里吵架,天天都發(fā)生,但鬧出人命往衙門里打官司,從廖將軍到以后,很少出現(xiàn)。

  秦三娘子趕緊息事寧人:“二嫂真不會說話,怎么能說自己家的孩子爬別人的床,你難道沒有女兒?”

  秦二娘子又不笨,笨人也說不出來勸秦玉蓮爬床的話,聽到三娘子把她女兒也一起罵進(jìn)去,明知道她有意的。

  但三個媳婦事先說好,對付老太太不偏心需要齊心合力,不能讓她向岳老夫人那種獨斷專行,最后把親生女兒變成老姑娘靠攏。就只氣得眼睜睜的,反駁的話卻噎在脖子里出不來。

  秦三娘子抓住機會就貶低妯娌,心情不由大好。心情一好,同情心就多出來。對秦玉蓮至少有三分真心實意:“你戴上吧,說不定貴人相中你了呢?反正,也就今晚不是嗎?!?p>  秦大娘子和二娘子吃人般的盯著三娘子的嘴,聽到最后一句話,兩個人松口氣。

  秦玉蓮哭了,她可以扛得住無數(shù)冷風(fēng)冷浪,卻禁不起這假惺惺的關(guān)心。她邊哭邊罵:“我沒有娘,所以戴什么戴?我等著,有一天都沒有娘,大家都和我一樣,我等著......”

  秦大娘子心里突突的跳,她的娘去年沒了,雖說她已成家,膝下有兒女可以填補過日子的樂趣,但悲涼的感覺還是在秦玉蓮的話里展開。

  在這悲涼里,秦大娘子悲涼的認(rèn)了個錯:“你戴上吧,要出門趕緊走。別等到貴人逛過回到岳家再出去,你遇不上要后悔?!?p>  秦玉蓮聽著這話同樣不好聽,直勾勾的瞪著秦大娘子,但是話還沒有出口,外面有人叫她:“秦姑娘,我是春枝,我家姑娘接你來了。”

淼仔

居然有一天能提前定時,幸福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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