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的聲音讓蘇瑾回過神來。
她從時隨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他:“季先生,車窗玻璃的錢我先還你一部分。剩下的,我盡快還給你?!?p> 季衡的目光從信封落到她臉上:“在外面等我半天就是為了還錢?”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蘇瑾看了看他,然后才點頭。
季衡收回視線,沒接她遞過來的信封,食指輕叩著大腿。
蘇瑾不解,偏過頭看他:“季先生?”
季衡重新看向她,把信封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眼,大概有兩千多。他從里面抽出五百,把剩下的錢連同信封一起還給蘇瑾。
“嗯?”
“你的欠條上不是寫好了每個月還500?我先收這個月的。”
“季先生,我現(xiàn)在有能力提前還給你?!碧K瑾以為他擔心自己還完沒錢,一臉正色地告訴他,她在酒吧還有穩(wěn)定的兼職。
蘇瑾再次遞過來的信封,季衡連看都沒看:“我不接受提前還款!”
“為什么?”
“我喜歡按照約定行事?!?p> 蘇瑾當初那張欠條上白紙黑字寫的,一個月還500。
蘇瑾以為季衡不喜歡麻煩,決定等下次賺夠八千一起還給他!
季衡看著她把信封裝回去,臉色也沒見得有好轉(zhuǎn),突然朝她探過身去。
屬于他身上的氣息迎面壓了過來,一下子將蘇瑾籠罩在他的氣息下,蘇瑾的身體幾乎下意識繃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砰砰!
心跳突然加快。
蘇瑾身上開始發(fā)燙,她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支支吾吾地問:“怎……么了?”
季衡目光一偏,看見她通紅的耳朵,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很快又恢復一臉嚴肅,伸手拉過她那邊的安全帶,淡聲說著:“要走了,系好安全帶。”
蘇瑾怔怔望著被他拉過來的安全帶,眼中露出一抹懊惱。
她竟然因為這個心跳加速!
難道重生后的原身太弱,讓她以前的戰(zhàn)斗力也被大大削弱了嗎?
蘇瑾想罷,眼中懊惱之色更重,又有些哀怨地看了季衡一眼,說話能解決的事干嘛要動手?不知道他那張臉太禍水了嗎?容易讓人自亂陣腳!
季衡看她低頭憤憤地系好安全帶,眼中劃過一抹笑意,這才坐回去,先把蘇瑾送回學校。
車子開到湘大門口,蘇瑾見今天周日很多學生返校,學校里車子多,就讓季衡把車停在門口。
林樾跟同學剛從學校里出來,就看到停在校門口的瑪莎拉蒂。
又是這輛車!
林樾腳步一頓,接著就看到蘇瑾從車里下來。
第一眼他差點沒認出來,要不是已經(jīng)見過蘇瑾換新發(fā)型之后的樣子,又認出蘇瑾身上的那件呢子大衣正是他們上次一起在商場的時候買的,他真要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沒想到竟然真的讓她說準了,蘇瑾那天挑的衣服真的完全適合她,更沒想到,認真穿衣打扮之后的蘇瑾竟然會這么……美!
林樾站在了原地。
蘇瑾下車后跟季衡道了聲謝,看著季衡把車調(diào)了個方向,她準備回學校了,季衡的車卻沒開走,透過車窗叫了她一聲。
她走回車旁,問道:“季先生還有事?”
季衡從副駕駛的儲物盒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遞過去:“我們合作的客戶送的多的,向東放在我車上,我留著沒什么用,你拿著用吧?!?p> “這是?”蘇瑾沒接。
季衡抬眸看了她一眼,直接把盒子放在她手上:“你回去拆了看看就知道,用得上就留著,用不上送人也行。”
他說完,也不給蘇瑾把東西還回去的機會,直接升上車窗。
蘇瑾就算是想說句“謝謝”,季衡都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把盒子翻過來看看,認出是國內(nèi)非?;鸬囊豢钍謾C,她以前用的就是這個牌子的。蘇瑾拿著手機,有些猜不透。
季衡為什么要送手機給自己?
她一邊想著,一邊朝校園內(nèi)走去,剛走到門口,就察覺到一道很深沉的視線,她看過去,見到了林樾。
林樾一把將蘇瑾拉到旁邊沒人的地方,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蘇瑾,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有賺錢的能力了嗎?你怎么還能這樣?”
“我怎么樣了?”蘇瑾被他弄得一頭霧水。
“你跟剛剛車上的那個人什么關系,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蘇瑾聞言,臉黑了黑,原來林樾誤會自己跟季衡了!
不過她卻懶得跟他解釋,因為解釋他也不信,直接道:“我的事跟你林大校草好像沒什么關系吧?你管的太寬了!”
“你!”林樾沒想到蘇瑾竟然如此執(zhí)迷不悟,怒道:“你怎么如此的不自愛?你好歹也是湘大的學生,跟那種老男人廝混在一起你能有什么前途?你遲早會后悔的,別為了眼前那點甜頭就毀了自己的一生!你知不知道?”
“……”
蘇瑾兩道秀眉因為林樾的話緊緊皺在一起。什么老男人,什么廝混?林大校草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受不了地罵了一句:“神經(jīng)??!”
推開林樾直接進學校。
蘇瑾一走,跟林樾一起出門的學生走到林樾身邊,一臉震驚地問:“林樾,你說剛剛那個妞是前段時間為你跳湖的蘇瑾?”
林樾一眼看過去,明顯看到他眼中的驚艷,他臉色難看,沒吭聲。
那人又道:“蘇瑾剛剛是不是從瑪莎拉蒂上下來?她應該是整容了,不然怎么可能變這么好看?”
剛說完又兀自搖搖頭:“不過好看也沒用,太臟!剛變漂亮就知道去勾引老男人,簡直有辱湘大門楣!”
林樾一雙劍眉擰成了疙瘩,冷冷盯著他:“你嘴巴怎么這么碎!”
林樾家境優(yōu)渥,成績優(yōu)異,一路順風順水,脾氣算平和,除了在蘇瑾這兒,他幾乎沒在別人面前發(fā)過火。
那人跟林樾當了一年同學,第一次見到林樾冷著臉,竟被嚇到不知道說什么。
林樾憋了一肚子的火,尤其是想到蘇瑾那不聽勸的樣子,更是火大,直接攔了輛車去季家找季昊。
“我就不明白,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能力掙錢,酒吧當兼職一晚上能掙五千多,這么多錢還不夠她花的嗎?她為什么要那么作踐自己?那種猥瑣的老男人不知道心思多深,她一個沒畢業(yè)的大學生,遲早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林樾到了季家就喝了兩罐啤酒下去,他真是一肚子的火,恨鐵不成鋼啊。
季衡就是這時候進門的,站在玄關處換鞋,把林樾的話聽得一個字不落。
……老男人?猥瑣?把蘇瑾吃的渣都不剩?
俊臉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