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低沉的聲音落下,季衡大步走進警局。
他看了眼蘇瑾,見她無恙才看向廖隊長,沉聲問道:“這位警官,請問蘇瑾同學(xué)犯了什么事要拘留二十四小時?”
“季、季總!”
廖隊長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腦中空白片刻才想起來季衡是為了蘇瑾來的,忙道:“這其中可能有誤會,事情還在調(diào)查……”
“調(diào)查?”季衡看他:“到哪一步了?”
“這……”
廖隊長腦門見了汗。
季衡見他說不出來,冷聲道:“蘇瑾同學(xué)在學(xué)校上課,卻被綠島酒吧的老板帶人過去差點強行帶走?,F(xiàn)在我們懷疑綠島酒吧意圖綁架,既然警方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也請調(diào)查一下綠島酒吧,以確保蘇瑾同學(xué)的人身安全?!?p> 藺晨聞言,臉色頓變。他竟然跟蘇瑾一樣,都把綁架的帽子扣在酒吧頭上!
忙道:“根本不存在綁架!”
“那你是為什么人帶人到湘城大學(xué)意圖強行帶走蘇瑾同學(xué)呢?”
“那是因為……”藺晨臉色難看,卻說不出個理由來,無論他說什么,眼前的人肯定都會問他要證據(jù)。
季衡回頭看向身后。
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向東,還有一個蘇瑾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廖隊長在看到他之后,腦門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磕磕巴巴地道:“莫……律師也來了?!?p> 嘴角扯出一個笑來,竟比哭還難看。
季衡竟然把莫振濤這個湘城律政界的大神給帶來了,想來綠島酒吧是保不住了,他只能全力配合,將功補過!
莫振濤在季衡的示意下,走到前面,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上,說道:“我是蘇瑾同學(xué)的律師,在調(diào)查我當(dāng)事人差點被綁架的過程中,我也查到綠島酒吧存在強迫xing交易,這里面就有證據(jù),警官可以看過之后再決定是否要對綠島酒吧進行調(diào)查?!?p> 藺晨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看向了蘇瑾身旁的季衡。
這個男人到底什么來頭,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查到他酒吧的秘密?
他搖頭否認:“肯定是假的!”
季衡說:“是不是假的自然有警方來查?!?p> 廖隊長忙附和:“季總放心,我這就去請示局長,成立調(diào)查組?!?p> “廖隊長,你!”藺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季衡卻沒有心情欣賞他們之間的掰扯,看向廖隊長:“由我做擔(dān)保人,蘇瑾同學(xué)現(xiàn)在能走了嗎?”
廖隊長哂笑一聲:“季總說的哪里話,蘇瑾同學(xué)可以直接走?!?p> “就多謝廖隊長了!”
廖隊長聞言,只得干笑。
季衡帶著蘇瑾走出警局,向東已經(jīng)先一步去開車了。
蘇瑾這才問道:“季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徐校董告訴我的。”
原來之前巡檢的那個保安見蘇瑾就這么被警察帶走,始終放心不下,就在為難的時候,他遇到了徐校董,便大膽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徐校董。
徐校董知道蘇瑾認識季衡,便又給向東打了個電話。
蘇瑾聞到季衡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身上穿的還是她離開前的那身西裝,連大衣都沒穿,猜測他可能是從飯局上直接過來的,心中有些暖洋洋的。
她由衷地說道:“季先生,今天謝謝你了!”
季衡卻問:“剛剛在警局,自己怎么想不起來打電話?”
蘇瑾一愣,她打給他嗎?
說實話,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非親非故的,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麻煩季衡?
她不說話,季衡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這時,向東把車開過來。
蘇瑾想起什么,跟季衡說道:“季先生,你應(yīng)該還要回飯局吧,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季衡剛拉開車門的手稍稍一頓。
蘇瑾一彎唇角,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跟他揮揮手。
向東轉(zhuǎn)頭問季衡:“總裁,你有沒有覺得蘇瑾同學(xué)剛剛的那個笑看著像是要去做壞事的樣子?”
……
四十多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停在城郊安置區(qū)。
蘇瑾回到家中,只有蘇母一個人在家,得知蘇瑾還沒吃飯,蘇母去煮面條。
“蘇志成今晚會回來嗎?”蘇瑾看著把面條端上桌的蘇母問。
“小瑾,你……”蘇母震驚地看著她,她怎么直呼蘇志成的名字?
蘇瑾只看著她。
蘇母只好點頭:“他這幾天晚上都會回來,小瑾,是不是他又……”
她的話沒說完,安置房破舊的鐵門咿呀響了一聲,一股沖天的酒味先沖進鼻腔,隨后蘇志成搖搖晃晃地走進來,都沒看屋中的人,張口就喝令:“去打洗腳水來!”
他大喇喇往客廳內(nèi)唯一的一張桌子上一坐。
坐定,才發(fā)現(xiàn)桌子旁還坐有一個人,他揉了把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桌旁的人:“死、死丫頭……”
蘇瑾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廚房。
正在倒洗腳水的蘇母看見蘇瑾拿起砧板上的菜刀,臉色頓變,驚呼道:“小瑾,你要干什么???”
蘇瑾二話不說,直接拿著菜刀回到客廳。
銀光閃閃的刀身晃得蘇志成一個趔趄,慌忙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蘇瑾:“你、你想干什么?”
蘇瑾拎著菜刀朝他走去。
蘇志成嚇傻了,拔腿就跑,可他忘了,他今晚以為能還清債了,高興地多喝了兩瓶,腳下早就虛浮了,怎么跑得過蘇瑾!
蘇瑾一把扯住他的后領(lǐng),將意圖逃跑的蘇志成拉回來,菜刀直接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為什么叫藺晨去學(xué)校抓我?”
冰涼的刀鋒貼著脖頸上的皮膚,一陣寒涼襲擊心肺,蘇志成一下子酒醒了大半,看了眼臉色兇悍的嚇人的蘇瑾,小腿肚子直抖,很沒骨氣地和盤托出:“是……是你室友告訴我,你現(xiàn)在很有錢,晨哥追債追得緊,我沒辦法……”
果然是陳曉蘭??!
蘇瑾臉色微沉,刀鋒貼著蘇志成的脖子不僅沒有拿走,反而更往里送了一點。
蘇志成明顯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刺痛,雙腿一軟,若不是蘇瑾提著后領(lǐng),早跪在了地上,他乞求地看向蘇母:“媳婦,救我……”
“小瑾……”
蘇瑾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蘇母,然后才又看向蘇志成,說道:“念在我們父女一場,我今天饒你一馬。蘇志成,我告訴你,你最好乞求我能過得好,因為我要是過得好,看在這微薄的血緣關(guān)系上我肯定會給你點錢買酒喝,但你要是再敢打我的主意,別怪我手里的菜刀不認人!”
冰涼刀鋒貼著脖頸的大動脈,可蘇志成覺得,這刀鋒都沒蘇瑾來的可怕!
他發(fā)現(xiàn)了,蘇瑾是個不要命的!他連連點頭:“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蘇瑾這才扔了菜刀。
她手一松,蘇志成直接癱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蘇母心驚膽戰(zhàn)地把菜刀撿起來,見蘇瑾準備出門,她說道:“小瑾,都這么晚了,你在家里住一晚吧。”
要說蘇母是真疼女兒,她可憐地看著蘇瑾。
蘇瑾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頭應(yīng)下。她洗漱完,躺在原主的床上準備休息,卻沒想到此時的湘大校園網(wǎng)早就爆了,而她也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成了湘大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