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命可值錢
男人傷口很深,即便是金鳳兮這種見過太多傷的人,也被那些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恐怖傷口嚇了一跳,忍不住倒吸氣。
也不知這家伙究竟怎么撐過來的,毅力可真夠好,至少金鳳兮敢確定自己做不到。
好在她也并非什么沒見過世面的人,臉上表情不變,手底快準(zhǔn)穩(wěn),好似沒事人一般。
她雖然并非專業(yè)大夫,學(xué)醫(yī)者最起碼的那點(diǎn)心態(tài)多少還是有的,否則也不可能有如今成就。
“傷口很嚴(yán)重,需要清洗,給去弄碗麻沸散,否則待會很疼?!?p> “不用,就這樣挺好?!?p> “......”什么叫就這樣挺好?金鳳兮有些無語,合著這還是個有受虐習(xí)慣的人,專門喜歡疼被?“你這樣會很痛?!?p> “我說了不用?!闭f話間周身殺意漸強(qiáng),那種讓人心臟顫抖的恐怖壓迫,即便金鳳兮也受不了。
對方既然堅持不用,她作為大夫無話可說,痛的又不是她,何必管那么多。
不過這人的態(tài)度,可真不怎么樣,不滿的微蹙眉,語氣也冷了幾分:“可以?!?p> 她放下藥瓶轉(zhuǎn)身離開,不多時又轉(zhuǎn)回。
本以為對方受傷不重,看他那樣怎么看怎么不像受傷嚴(yán)重該有的樣子,哪成想不過對方能忍罷了。
金鳳兮找來需要東西,由于這沒有清洗傷口用的東西,只能找來酒代替。
“我先幫你洗傷口,會很疼你......”
“可以。”
聳聳肩,不在多話,手底快速動作,就著并不明亮的燈光,仔細(xì)處理傷口。
此時那張日常笑意不退的臉上沒了表情,男人低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眼底卻毫無波瀾。
金鳳兮是個美人,一般男人見此應(yīng)當(dāng)有感覺,她此時的模樣很讓人心動,可男人眼底竟起不了半分漣漪,仿佛面對的只有一塊木頭。
傷口遍布全身,她這一處理便是兩個多時辰,等終于處理完最后一處傷口,包扎好抬眼時,天色已然蒙蒙亮。
“你......”
她見男人迅速穿衣,貌似打算離開。
果然,男人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毫無起伏的道:“該給的過兩天會給你?!?p> “給我?出手相幫,何必說這種話?!?p> “我不喜歡欠別人?!?p> 金鳳兮嘴角抽搐,她感覺這人很奇怪,打從開始到現(xiàn)在話不多,每句話都透露著命令,可見他來歷不簡單。
眼珠一轉(zhuǎn),她忽然有另外想法,既然對方不喜歡欠人情,該給的無非不過是銀子罷了。
銀子固然重要,但比起某些東西,或許不值一提,想到此,她試探道:“你打算給我什么?”
“......”對方并未說話,雙眼對上她。
“你不要?”
“銀子我可以自己賺,這個不劃算。”
“劃算?你認(rèn)為什么劃算?”
對方似乎來了些興趣,興致勃勃的等著聽她的回答。
這次換金鳳兮久久不答,對方似乎也很有耐性,竟然沒生氣,就這么盯著她。
金鳳兮笑,笑的很親和,悠悠轉(zhuǎn)口問道:“閣下認(rèn)為自己的生命值什么價格?一個承諾可值?”
“哼!我的命自然值錢,可我為什么要給你承諾?”
“我救過你,讓你寶貴的生命得以繼續(xù)活,難道這點(diǎn)不值得嗎?”
兩人對視,彼此眼底皆有笑意,只不過那笑意究竟多少真多少假,他們心知肚明。
兩人你來我往好幾回合,也沒得出結(jié)論,這個男人過于警惕。
好在她也不著急,她不過見對方勢力似乎不錯,想為自己找個保障而已,至于究竟答應(yīng)與否,她其實(shí)沒抱多大希望。
“生命地確寶貴,所以你的救治,換你自己一條命,這難道不夠嗎?”男人輕聲詢問,毫不避諱的告訴金鳳兮,他一直打算殺了她。
心里雖驚,面上倒一如既往無所謂道:“閣下先前可并非如此說,如今閣下卻出爾反爾,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將來對于你的名聲?!?p> “我的名聲如何,你覺得我在意嗎?”
這人的威壓很強(qiáng),金鳳兮其實(shí)已經(jīng)放棄了那點(diǎn)可能,笑道:“閣下可以走了,全當(dāng)在下什么也沒說。”
一瞬不瞬看著她,本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他失敗了,金鳳兮那張臉上什么也沒有,除了笑還是笑,似乎對那個答案毫不在意。
突然,他自腰間取出一枚古銅錢拋至金鳳兮面前桌面上,簡短留下三個字:“收好它?!?p> “多謝?!贝а郏块g里已不在有外人,空蕩蕩的只余她一人。
這個男人來時匆忙去時匆忙,快的有些不現(xiàn)實(shí)。
如果不是手底古銅幣,她可能會認(rèn)為昨晚發(fā)生的事不過一場夢,夢醒了自然也就消失了。
手底古銅幣尚有溫度,想來是對方手底摩擦留下的,不太明顯只余淡淡些許。
忽然嘴角勾起笑意,金鳳兮清楚,對方丟給她這枚共銅幣,便是答應(yīng)了那個請求,直覺告訴她,或許這個人將來會幫到自己。
將手里古銅幣來回摩擦,這枚銅幣多了一個字,那個字金鳳兮不認(rèn)識,好像并非她所知那些國家的文字。
那人說話口音,好像又是這里的沒錯,連點(diǎn)外來音都沒有......
“你到底什么來歷?”她一直拿著那枚銅幣喃喃自語,把知道有關(guān)帶面具高手的信息反復(fù)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失敗的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那么個人。
既然不認(rèn)識,伸個懶腰,收起那枚銅幣,把那些血布收拾干凈,天色已大亮,只得撐著疲憊的身軀開始干活。
“唉!好端端的夜,就這么被人破壞,真是讓人惱火?!?p> 嘴里抱怨,手底做早餐的動作倒干凈利落,如同她這個人。
“師父你一大早上嘀嘀咕咕做什么呢?”
“沒什么,昨晚夢到一個人,從頭到腳黑,看著就煩人。”
“從頭到腳黑?哈哈,那個男人該不會帶著一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面具吧?”
北冥羽只不過隨意打個哈哈,誰知金鳳兮突然轉(zhuǎn)身目光如炬的望向他,嚇得他連連后退好幾步,吞了口唾液結(jié)巴問:“師父,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我可大早上沒得罪你?!?p> “師父,哎哎......有話咱好好說,你別靠近了,我有點(diǎn)害怕?!?p> 此時的金鳳兮雙目灼灼,讓人忍不住心顫,只想撒腿便跑。
北冥羽突然感覺自己早晨起床來廚房就是一件錯事,大早上遇見無精打采的金鳳兮,跑來打招呼更顯得自己特別蠢,瞧現(xiàn)在這副吃人的模樣,真不知道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