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看著邢行星吃著碗里的菜肴,對邢青娘子甄氏微笑說道,“行星又長大了許多,眉宇間和邢青大官人十分的近似??偮牻蜃诱f起行星,姜夫子評語頗高,謂行星為流年笑擲未來可期,將來必是國家可用之才,明年的鄉(xiāng)試定能拔得頭籌。”
邢青娘子甄氏微笑著,說道,“究竟是龍是蟲全憑他自己去努力,我們是半點忙也幫不上,也就不給他施加什么壓力,只要他有心為國效力,自然會用功學習,鉆研學問,姜夫子看人只是憑他的直覺,直覺有時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邢青娘子甄氏說完看著邢行星的眼睛,一股鼓勵他相信自己的眼神,相當堅定。
齊顏兒一邊吃著碗里的菜,一邊聽著席間慣有的家常,聽到甄氏娘子說到蟲啊龍的,便用筷子夾了老大的一個雞腿,放在邢行星的碗里,抿著嘴說道,“多吃點吧,吃得像龍一樣,長長的,滑不溜秋的,面目猙獰的,再長四個尖厲的爪子,你這條大長蟲。”
齊夫人和甄氏娘子相視一笑,知道這是齊顏兒在胡鬧,卻被她的表情和語氣給逗笑。
邢青娘子甄氏替邢行星將碗里,已經(jīng)壘得塌在桌上的菜肴,平整一平整,笑著說道,“好好好!行星是條大長蟲,你是天地間的珍寶,大珍寶!”
幾個人笑成一片。
邢行星本來在母親面前,刻意保持的男子儀態(tài),也瞬間破功,只得往嘴里塞吃的,好堵住自己不至于大笑出聲。
齊顏兒說完鼓著腮幫子嚼著食物,安靜的吃樣還挺淑女的模樣。
齊夫人和邢青娘子甄氏表面上沒有說出來的話,齊顏兒早就從她們的笑容的路徑里,看得一清二楚,聽得明明白白,也就懶得再鬧騰,心里清楚齊夫人和邢青娘子甄氏,之所以對她和邢行星為什么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心態(tài)。
齊夫人見齊顏兒收了性子慢慢的吃飯,便問道,“顏兒,上午姜夫子的課都上完了嗎?下午你爹給你安排的女紅師傅的課和古樂師傅的課,你要去上哪一個?”
齊顏兒心道,“這兩人還敢來,看來我收拾的還是不夠??!”
嘴里卻回答母親的問話,說道,“這兩位師傅確實是生病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好了,讓她們多休息幾天再上課也不遲啊?!?p> 齊夫人一愣,問道,“這兩位師傅確實是生病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并無大礙,你爹派人去問候過,回話說就這幾天便可以回來繼續(xù)上課,你確定好時間,好讓人給你安排課時?!?p> 齊顏兒努一努嘴,說道,“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課,再多晚十天半月也是可以的,我自己有時間便練習練習?!?p> 齊夫人摸摸齊顏兒的小手背,和婉的說道,“不是??!正經(jīng)你是應該多學學女紅和古樂的,至于姜夫子的課你倒是可以不用每日里去,你以后的日子里并無多少機會,用得上姜夫子教授的那些知識?!?p> 邢青娘子甄氏也說道,“是??!是??!學堂里枯坐總是無趣,多學點其他的,不至于日子過得乏味?!?p> 齊顏兒放下碗筷就要告辭,起身說道,“顏兒知道的,顏兒并不喜歡在學堂里枯坐,所以下午回自己住處溫書習字,至于女紅和古樂之類的,我可以自己學會的,你們就放心吧。我吃好了,顏兒先行告退?!?p> 邢行星也已經(jīng)吃完,見齊夫人和自己母親也已經(jīng)吃完,凈手漱口已畢,便起身告辭而出。
徑直往齊顏兒位于環(huán)湖之上的住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