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來之前的夜的尾聲,謝幕的躬身退場,并不顯得潦草,依然有力有序的徐徐退去。而黎明將來之前的第一抹光線,卻是如同裂帛撕錦的氣勢,耀眼刺目的刺入瞳孔之中,絲毫不給你猝不及防的遮擋。便讓眼睛如同被灼燒一般的應激反應。
齊顏兒居住的后院的這一處亭子,前陣子被齊顏兒起了一個名字,“擁亮”,這個名字乍聽上去很有氣勢,但是用齊顏兒的話說,就是迎接擁抱光亮的意思,很簡單。
是很簡單,亙古晝復夜,夜復晝,不是白,就是黑。
但是姜夫子卻說這里面有希望的意思,姜夫子說,送走黑夜迎來光明,擁抱光明就是擁抱希望。
這是大愛,是萬物之愛。
齊顏兒并沒有如此深刻的去賦予“擁亮”這個名字如此深刻的涵義,但是又從心底里特別篤定的認定,姜夫子說的正是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今日此刻,齊顏兒再次如同往日每一次,在亭子中醒來,從一種安心的睡眠中醒來,醒在天地之間。
從第一縷光線照進齊顏兒的眼睛中開始,光亮得很快,一個眨眼亮多一點,一個眨眼多亮一點。
齊顏兒故意不眨眼睛,想看看光亮會怎么樣,但是并沒有用,天越來越亮。
遠處有人走來的腳步聲音,咯吱咯吱,很緩慢卻緩慢的走近。
齊顏兒看見唐奶媽手里拿了一件衣服顫顫悠悠的走過來,便笑笑的說道,“唐媽媽您來啦!”
唐奶媽微笑點點頭,將手里的衣服披在齊顏兒的身上,愛撫的說道,“顏兒,你還是每天在這個地方醒來??!這天地之間的靈氣于你是有益處的?!?p> 齊顏兒只是微微一怔,歡喜說道,“是你??!”
唐奶媽在齊顏兒身邊立住,像一片巍峨的山脈,將齊顏兒穩(wěn)穩(wěn)的固住,天邊的朝霞如同被水暈染開來的胭脂,紅被一圈一圈的推開,力道不大卻很有染天浸地的能力。
齊顏兒同此時此刻的唐奶媽一起面朝出升的太陽,臉上現(xiàn)出異常迷人的光芒。
齊顏兒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我很安心?!?p> 唐奶媽說道,“是的,我一直都在,但是我只能以這種形式與你在一起,這個女人是稀有的十福全命之人,在她的身上我可以很好的存身,并且不會帶給她傷害,這么多年我一直為你安排著,你的父母是我用心挑選之人,他們沒有世俗中人的陋病,是你存世存身的最好托庇,我只望能更好的護你周全。”
唐奶媽面色寬和,體態(tài)祥和,如一尊寺廟中的泥塑菩薩,只是有著血肉之軀。
齊顏兒靜靜的聽著,晨間的威風拂面,冷冽的空氣直入肺室,晨間的天地蘊含的精華之氣,浸潤而入齊顏兒火熱跳動的心臟。
“晨間的空氣真好??!真是,靈山多秀色,空氣共氤氳!”齊顏兒望著遠山愈來愈清晰,不知不覺間發(fā)出舒沁的感懷。
一時間,唐奶媽身子略搖晃了搖晃,哎呦,哼了一聲,搓著手說道,“小姐,今日甚冷,早些回去吧!”
齊顏兒笑出了聲,伸手扶住唐奶媽的肩頭搖了幾搖,嘻嘻笑著說道,“呀!是唐媽媽呀!是我的唐媽媽!”
說著便站了起來,扶著唐奶媽的兩只手,突然一下又丟開唐奶媽。
一扶一丟,兩下里重力不穩(wěn),唐奶媽腳下又一滑,便順勢往欄桿上一坐,嘴里直說,“小姐莫嚇我!小姐莫嚇我!”
齊顏兒不理唐奶媽的心肝兒顫抖,一個蹲身在唐奶媽身后幾米的地方蹲下去,手里扶著一株白色花兒的綠葉穰兒。
卻原來是雪花蓮,別名待雪草,那么嬌嬌嫩嫩的幾株開放著,開放在冰天雪地萬物蕭索的冬天里。
于這曠日持久的隆冬,這便是春天要來的證明,這便是希望的證明。
純白的愛的希望的證明。
齊顏兒特別的高興,圍著雪花蓮興高采烈的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看了還看,一直圍繞著看了好多圈,卻并不去伸手將它摘下,小心的呵護著。
齊顏兒立起身形,朝著唐奶媽招了一招手,說道,“唐媽媽我只與你說,春天要來了!在來的路上了!”
唐奶媽的嘴角呼出蜿蜒的白汽,呼吸粗重的回應道,“小姐說的是對的!”
見齊顏兒已經(jīng)朝住處走去,便緊走幾步跟上去。
到了房中早已有閃黛語捷在候著,唐奶媽便彎去壯木的住處,吩咐好生留意亭中那幾株雪花蓮,不許有任何的破壞。
這壯木自從跟了小姐便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這齊顏兒對于堅硬石頭般的珠寶半絲半毫都不喜愛,卻于這天地之間的珍寶愛之視如生命。
所以,壯木語捷閃黛他們幾個都是深為知曉的,必然視小姐的喜愛為自己的喜愛。
當下里壯木便去亭子處小心的將雪花蓮圍護起來,以備小姐隨時來看視。
武伊俠子
跟各位小可愛說一下, 因為昨天新版本更新的緣故, 又因為薏米電腦白癡的緣故, 所以,昨天斷更了一天, 今天總算摸清了新版本的路數(shù), 所以,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還記得邢行星前一章夫子講的是什么課嗎? 鵝,我也忘記了。 管他講什么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