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假公主
蘇天天不知道現(xiàn)在蕭閆已經(jīng)被強行背鍋了,她還在苦惱要怎么才能渣得不明顯。
“小東西,你是不是有些不適……”
“可能吧。”蘇天天繼而順水推舟虛弱一笑,換來男人又一陣心疼,“只要是這些日子沒見著你,還以為你另尋新歡了。”
“怎么可能!”傅逍同志革命覺悟好到?jīng)]話說,馬不停蹄開始講述自己的行程,都精確到每個時辰了,也是不容易,畢竟都這么幾天了。
蘇天天笑笑不說話,看著眼前一本正經(jīng),如同面對夫子考學一般,老老實實報告動向的俊美男人,內(nèi)心的愧疚在呈指數(shù)極上漲,鼻頭有些發(fā)酸。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傅逍報告完,邪氣一笑,眼底滿是促狹,“以后就叫小東西娘子了,娘子是不是也該改口了?該叫我什么?”
蘇天天一愣,還是有些羞澀,但老臉一扔,就撲上去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夫君,完了還附送香吻一枚。
被軟白的玉臂環(huán)繞脖頸,感受到臉上帶著馨香的紅唇,傅逍感覺這夢美得有些不真實,狐疑地盯著主動投懷送抱的準娘子,既然是夢,那就得放肆點,他使勁在她白嫩嫩的臉蛋上親了幾口,說是親,不如說啃,被蹂躪的部分馬上起了紅印子,和原本無暇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可憐兮兮的。
蘇天天吃痛地捂著臉,看見男人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剛才的感動立馬煙消云散,張嘴以牙還牙地在男人的古銅色的臉上啃了個牙印,奶兇奶兇地開始準備言語教訓。
傅逍呆愣愣地感覺到臉頰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竟然不是夢!
去外地的這幾天,他每晚都會夢見小東西,可是每到夢醒的時候思戀和煎熬都會成倍增長。
他激動地一把緊緊抱住小東西。
“我不能呼吸了……”蘇天天沒想迎來一個熊抱,被男人龐大的身軀壓得出氣比進氣長,掙扎起來。這是個什么毛病!
“我以為這是夢?!备靛新犜挼厮砷_些力道,在小東西白玉般的耳垂邊,聲音略帶沙啞說道。
此話一出,蘇天天還能怎么著,也不亂動掙扎了,心軟地由他抱著唄。
“娘子?”
“嗯?”
“娘子?”
“干嘛?”叫了兩聲什么也不說,蘇天天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可那人像沒看見一樣,繼續(xù)開啟復讀機模式。
“娘子?”
“……”我拒絕回應了!
“娘子,你想要幾個孩子?”傅逍突然苦惱地皺著眉頭,“是感覺一個就夠了,來繼承臨水閣,但是如果娘子想多生,我也歡喜?!?p> 近處還在想如何把今晚糊弄過去,遠處還把戰(zhàn)線劃在如何順利瞞天過海和傅逍成親,結果這貨給老娘提生孩子?!
蘇天天被這個進度弄得有些昏頭,連忙岔開話題:“夫君,我們成親是不是還有很多沒有準備呀?”
傅逍聽見小東西的稱呼,立馬雙眼一亮,被吸引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開始認真思索:“是,沒有請賓客,還沒有合八字……”
“而且我還沒見過岳父岳母!”傅逍左手握拳在攤平的右手捶了一下,像是抓住了重點,一臉恨恨的表情,怎么能把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蘇天天那是立馬想起了自己的那套醫(yī)仙谷的鬼說辭,有些絕望。
她還想再垂死掙扎一番:“我也沒見過夫君的長輩,況且我自幼被師父撿到,也未見過親生父母,而師父向來喜歡云游四方,居處不定?!毖酝庵?,咱倆扯平了,我?guī)煾敢膊缓靡娭?,就算了吧?p> 可傅逍這邊是全心全意相信自己娘子,想到小東西兒時景象,心酸酸的,憐惜地摸摸娘子的頭,語氣堅定道:“沒事,我馬上發(fā)布尋人告示,就沒有我臨水閣找不見的人。放心,夫君一定當著娘子師父的面下聘禮,讓你風光出嫁,還要順道謝謝他老人家這些年對我的娘子的照顧。”
你這樣我才不放心!
如果那天說的鬼話是真的,蘇天天說不定會感動得一塌糊涂,然而她不是,現(xiàn)在只覺得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此刻情緒十分奇妙,就像減肥的關鍵時期,突然中了某美食的豪華代金卷,還是必須去那種!
“至于我的父母,在我還是孩童的時候,就早已入土為安了,待我們禮成,便去墳前祭拜可好?”
因為劇情中并沒提及臨水閣閣主的身世,蘇天天有些意外,看了看眼前獨自經(jīng)歷過風雨,面如刀削,下顎緊繃,看向自己卻目光柔和的男人,她便著踮起腳尖,學著男人的模樣,伸手在他頭頂撫摸了幾下:“當然,我還要順道謝謝二老將我夫君帶到這個世上。”
就這樣簡單的動作和話語,卻讓江湖上人人忌憚幾分的臨水閣閣主孩子氣地紅了眼眶,忍不住緊緊抱住了懷里人。隔著衣物的溫軟,讓習慣在刀劍利刃之上飲血度日的傅逍,有了一絲恍惚,仿佛回到兒時被母親擁在懷中,聽著夏日蟬鳴,在天邊淡黃色層層渲染加深的晚霞之下,等著遲遲未歸的父親,入目的是翠綠擁簇的樓臺景,陣陣獨屬三伏天的躁動越過記憶的局限在鼻尖浮動。
如果那天沒有不同于常日的刺目粘稠的鮮血染紅周圍一切,沒有此起彼伏的尖叫求饒聲,沒有堆滿庭院的死尸,沒有耳邊母親臨終前含淚抽噎的苦苦叮囑,今日又是何等光景。
靜靜被抱住的蘇天天,若有所感,抬頭便見男人璨如星辰的黑色眸色蒙上一層水色,模糊了幾分肆意,平添了幾分脆弱,讓她的心如同被人無情攥緊般疼痛,就連再輕松的呼吸也顯得抽痛。
“夫君,”她輕聲在他耳邊輕喚,伸手觸碰男人剛毅的臉,柔情似水:“你哭起來好丑,我突然不想嫁了?!?p> 冷不丁聽見這句話的傅逍頓時呆呆地瞪大眼睛,險些掉落的淚水居然被穩(wěn)住了!
什么悲傷的氛圍都散了。
“沒哭?!彼麖娧b自然道,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淚水落下來。如果被娘子說丑,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蘇天天被他強撐著不眨眼的樣子逗笑了:“哦,這樣呀,那興許是我瞧錯了。”
傅逍剛想附和地頷首,卻想到了什么,中途急急剎車,把脖子頓時僵住,扯扯嘴角,露出了強行緩解尷尬的笑容。
看著活生生把自己憋著有些扭曲的俊顏,蘇天天還是友善地憋住笑意:“夫君,要不先回閣中處理瑣事,好順利成婚,再說這婚期將至,男女方見面也不合禮制。成親當天我必會在城中我的宅院等候夫君的八抬大轎?!弊詈笠痪湓捪喈斢诮o傅逍吃了一顆定心丸。
傅逍本來還想和自家未來的娘子溫存一番,卻還是在眼淚的逼迫和蘇天天的勸說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