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應有語還在床上賴著,突然,齊兒急匆匆地跑進來,“小姐!不好了,奴婢聽夫人院里的下人說要好好檢查小姐出嫁要用的東西,后天不能出差錯!”
“這不是很正常嗎?小姐要出嫁,府里自然是很重視的?!睉姓Z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齊兒更著急了,“不是啊,小姐,是老爺把小姐成親的日子提前到了后天!”
應有語緩緩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早嫁晚嫁都是嫁,說不定我嫁過去之后比現(xiàn)在被軟禁要好得多。”
再差也是嫁給一個王爺,那個王爺就算再怎么變態(tài)也不會每天讓她待在屋子里不出門吧。
齊兒沒想到自家小姐竟如此看得開,與當初的小姐完全不同。
“小姐,你真的變了好多,不是奴婢熟悉的那個小姐了?!饼R兒知道應有語的性子,這要是以前的,剛聽到消息就已經(jīng)要掉眼淚了。
應有語擺了擺手,“齊兒,讓我再睡會兒,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啊,乖。”說完,又再次躺在了床上。
到了午時,應有語起了床。今天的她穿得很整齊,但并沒有穿金戴銀,僅僅只是用一只象牙白的簪子綰好頭發(fā)。
特別的地方是,那簪子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染字,不過挺好看的,應有語也沒想那么多。
“小姐,怎么今日……”齊兒不明白她的用意。
應有語對齊兒挑了挑眉,“齊兒,你小姐今天想出去逛逛?!彼缇涂催^了,這院子里的墻低得很,隨便找個墊腳的就能爬上去。
話說來云國這么久,應有語都沒有去大街上看過。
齊兒聽罷,頓時慌了,立即跪下,“不行啊,小姐,奴婢不敢讓小姐出門?!?p> “誒誒誒,起來起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睉姓Z翻了個白眼,唉,她太難了。
齊兒是肯定攔不住她的,只能放應有語出去,并且在院中等她回來。
若是在穿越前,這院中沒有哪一堵墻是她應有語翻不過去的,但如今穿著這費事的古裝,翻一堵不是很高的墻都費勁。
終于,應有語在差點把鞋子都蹬掉的時候,成功的翻了過去。
她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就這點高度還難不倒本小姐。”
應有語來到大街上,頓時好奇得這里看看,那里瞧瞧。連她也覺得自己像是鄉(xiāng)里人進城。
應有語的衣服再怎么簡單樸素,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但她身上沒戴一絲金銀的,也很難讓別人第一眼就認為她是富人家的小姐。更何況她的身邊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忽的,應有語意識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靠!她沒有錢啊!
她雙手搭在膝蓋上,毫無形象的坐在橋邊的臺階上。
此時的她,只想給自己來兩巴掌,“怎么會不帶錢呢?好不容易出來,齊兒也不知道提醒我。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喲,小娘子,你這是出來得急,忘帶錢了嗎?”
應有語轉(zhuǎn)過頭,只見一男人正笑著看她,那笑容有些風流少年的佻達。
他穿著墨綠色的緞子衣袍,腰間佩玉,手持一把白玉的折扇。
應有語聽出他話中的輕挑,“與你何干?莫非你還能給我錢不成?”她翻了個白眼。
“說不準我還真能給你錢,讓你好好玩哦?!彼麚u著扇子。
他早就注意到應有語了,當她好奇地在大街上看來看去的時候,他就一直盯著她,后看她一臉懊悔地坐在這臺階上,方才又聽見了她所說的話。
她的打扮看上去也不像是江湖女子,反而倒有點像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讓他有些驚奇的是,這女子竟會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大街上。
在應有語眼中,此人應該就是古代的紈绔富家子弟。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是嗎?那你給吧?!睉姓Z伸出右手。
“小娘子還真不客氣啊。”他將折扇搭在她的手掌上。
應有語立馬縮回手,“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p> “好!就沖小娘子你這句話,我邢某今天也得讓你將這便宜占夠!”他一拍折扇。
他可從未見過說話如此直接的女子。
“你叫啥?”應有語方才并未聽清他的自稱。
“邢洛?!?p> 應有語禮貌一笑,“那邢兄,你又如何讓我將這便宜占夠?”
邢洛對他這稱呼頗感興趣,平常女子無非就是對他稱呼一句邢公子,只有男子才會以兄弟相稱。
“小娘子如何稱呼?”
“應妙妙。”她并未將應有語的名字說出來,而是告訴了他自己本來的名字。
邢洛突然笑出了聲,“喵喵?怪不得,像只小野貓?!?p> 應有語才不管他怎么說。
她終是可以買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了。
應有語見一處圍著許多人,便好奇地小跑了過去,并將手中提著的東西全一并扔到了邢洛懷中。
穿越前的她是不會對人群感興趣的,也不知為何,到了這云國,竟越發(fā)愛湊熱鬧了。
邢洛見她如此,只得跟上去。
這一群人圍著,原來是這里正在舉辦一個什么答題贏大獎的活動。反正在應有語看來是這樣的。
據(jù)主持這次活動的人所說,只要上臺依次作出帶有“花”和“春”、“花”和“月”、“春”和“月”的三句詩就行了。
獲得頭等獎的人可以獲得千兩白銀,由專人送到府上。
那臺子上放著一個大箱子,想必里頭就是那所謂的千兩白銀了。
這千兩白銀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擺在這,也無人敢搶奪,說明組織這次活動的人恐怕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應有語作為一個高材生,照搬幾句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若是要自己作的話,就沒辦法了。
也不知道這架空時代有沒有那些唐宋元明清的詩人。
“誒,邢兄,你知道李白嗎?就是李太白?”應有語碰了碰邢洛的胳膊,絲毫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
邢洛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依舊只是搖了搖頭,“沒聽過?!?p> “那杜甫呢?唐宋八大家,建安七子,江南四大才子呢?”應有語一口氣說了很多。
邢洛打開折扇,搖了搖,“小野貓,你說的我都沒聽說過,在場的人也不可能有誰聽過?!?p> 應有語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但為何他未聽過在場的人就沒人聽過?
邢洛這人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