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吃飽了?!?p> 夙瑜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臉一紅,只覺得是自己多想。
“那好吧。”顏楚低頭吃完碗里的面,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唇角。
終于吃完飯,到了啟程的日子,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到云昭國。
臨行前,夙瑜回過頭,還看見在客棧門口揮舞手臂的夫妻,心頭仿佛又有暖意飄過,她沖那對夫妻說:“你們快回去吧,我們真的要走了?!?p> 說完,她回過頭,手就被顏楚抓進掌心。兩人對視,眼里都是笑意。
梁辰和百里疆已經(jīng)對他們這樣見怪不怪,倒也沒說什么。
直到上了馬車,這份和諧才被打破。百里疆突然問道:“小瑜,《無影》你練得怎么樣了?”
“才練到第四章血蠱。”難得百里疆跟她說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夙瑜有些驚訝,驚訝之余,她順便提了幾句最近的瓶頸。
原來,自從那次練蟲蠱之后,夙瑜一直在糾結(jié)于血蠱的煉造之法,她也嘗試過很多種方式,卻還是毫無頭緒。
書上對血蠱的描述很少,在到關(guān)鍵處,更是只寫了八個字——‘養(yǎng)血化蠱,陰陽調(diào)和?!?p> “這樣啊?!卑倮锝粲兴嫉狞c點頭,道:“正好,我昨日收到你師祖那邊的來信,自立門戶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師祖那邊,你瓶頸之事,大可問他?!?p> “師祖?”夙瑜一愣,這事她從未聽百里疆提過。
百里疆見她這樣,知道她疑惑,緊接著道:“你師祖也就是我的父親,當初我娘去世時,他傷心欲絕,硬是要回老家去。一晃,今年忙,我也有一兩年沒回去見過他老人家了?!?p> 梁辰:“是啊,瑜師妹,你大可趁著這次機會回去認親,師祖聽說收了位女徒孫,很是開心呢?!?p> “好啊?!辟龛ぶ荒茳c頭答應,說完,她看了看旁邊的顏楚,想到什么,說:“師祖不介意多帶一個人吧。”
“這個……”百里疆若有所思,過了會道:“師祖那本就偏僻,可能不太方便,你大可以先將蘇兄帶到百草堂去,到時候我和你去看師祖,讓梁辰陪他在云昭國城里逛逛。”
“可……”夙瑜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她不太喜歡這個提議:“帶個人而已,師祖應該不會……”
“小瑜,帶個人是沒什么,但你也是第一次去拜見師祖,該留個好印象?!卑倮锝Z重心長的說。
顏楚一直沒說話,直到這會,他看了看百里疆的眼睛,道:“瑜兒,沒事,你跟你師傅去就行,我留在店里?!?p> “顏楚?!辟龛ひ娝@樣,更驚訝了,平素他都要粘著他,這會怎么這么好說話。
“乖,我總不能不讓你見你師祖吧。”顏楚沖她挑挑眉,輕輕一笑。
“好吧?!币娝磺姓#龛ひ膊辉僬f什么。
“那就這么說定了啊?!彪y得顏楚沒有意見,百里疆的眼神閃過一絲笑意。
“嗯?!辟龛c頭。
敲定了這件事以后,梁辰和百里疆的面色都變得異常溫和起來,馬車悠悠的開著,窗邊吹來一陣陣風,愜意又舒服。
不知不覺的,睡了一陣又起,陽光從金色到橘色,暈染如姑娘身下的紅裙。
夙瑜醒來時,頭是靠在顏楚肩膀的,她睜開眼,那人就側(cè)過頭看著她,語氣輕而柔:“醒了?”
“嗯,快到了?”夙瑜揉了揉眼睛,卻已經(jīng)對他習以為常。
顏楚見她這反應,失笑:“這里不是你的家鄉(xiāng)么,到哪了,也是你更清楚吧。”
夙瑜愣了愣,咬咬嘴唇:“說的也對?!?p> 說完,她伸出頭看了看外面景色,一切似乎真的熟悉以來,只要進了城門,他們就要真的云昭國了。
近了,塵封的記憶也統(tǒng)統(tǒng)記起,夙瑜說:“師傅,百草堂里真的好了么。”
當初收到信,還讓她自責了一段時間。
百里疆說:“嗯,我們又沒干什么事,他們就算不講道理,真想趕盡殺絕,為師又怎么還站在你身邊。”
“說的也是。”夙瑜聽完他的話,一顆心終于放回去。
可她不說,并不代表顏楚沒察覺,他看著她的側(cè)臉,她沒皺眉,他卻看穿她眼中的憂慮。
“害怕?”顏楚湊近夙瑜的耳朵,悄悄握緊她的手,十指交握,他感覺到她手心的汗?jié)n。
“我……”夙瑜的眼神閃躲,過了一會,她深吸一口氣,跟他咬耳朵:“我想去看看母后?!?p> 她用了很多時間才接受母后離開的事實,樹欲動風不止,子欲養(yǎng)親不待,沒想到那次母后幫她梳發(fā),送她出嫁,竟然已經(jīng)是最后一次見面。
到現(xiàn)在,她終于回來了,可如今她的身份,皇氏墓地,又怎是她想去就能去的,所以她憂。
“那有何難,只要想去什么地方都能去?!鳖伋念^,說:“不用謝我那?!?p> 夙瑜被他逗的笑出聲,過了會她搖搖頭,道:“你都沒去過,哪來的自信?”若是在青檀國或者霧霆國,她倒是還能信他。
“不信我?”顏楚挑眉:“那你等著看。”
夙瑜說:“行。我等著?!?p> 他倆說的差不多,外頭的馬夫終于發(fā)話了,說:“等會就到云昭國的城門了,幾位客人是在門口下車,還是要我再送送你們?”
百里疆答:“送到里頭的百草堂,我來指路?!?p> “好嘞?!瘪R夫聽完這話,又勒緊韁繩:“最近云昭國檢查嚴格,等會官兵檢查的時候你們都注意點?!?p> “這是為何?“夙瑜有些疑惑。若是因為她那件事,也早該平息了吧。
馬夫:“啊,你們還不知道吧,最近云昭國立了新皇,可能州官上任三把火唄?!?p> “新皇?!”夙瑜的臉色微妙,她的雙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誰???什么時候繼任的?”
“啊?能是誰,肯定是之前立好的太子姚啊。”馬夫笑著說:“姑娘,你們不是說是云昭國人么,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p> “這樣啊,知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這么快?!辟龛っ虼?,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他繼位,是之前的云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