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急閃身避開。
夜天一看葉子脫了身,運起神力,“嘭”!生生震斷手上鎖鏈,搶過一把刀,瞬間結果身邊的士兵。
砍斷腳上鐐銬,向姜書遠抓來!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
有人吹響尖利的哨子,萬青帶一百騎,片刻便至,迅速掌控全場。
姜書遠一把抓過嚴鶯兒,躲在她后面。
夜天生生剎住腳。
轉而去看葉子。葉子手上腳上鐵鏈盡除,也向他走來。
小臉是他從未見過的肅穆。
柳兒尖叫一聲,撲過來,手上拿著披風,跪倒在地,哭著遞給葉子。
夜天揚眉,揮手打掉柳兒遞上來的披風,大手一揚,拽下身上外袍,披在葉子身上。
他因剛剛沐浴即刻趕來,只穿著褲子,赤著精干的臂膀,只護住葉子,自己毫不在意。
萬青看到,立刻脫了自己衣衫,讓夜天穿上。
趁這空檔,姜書遠劫持著嚴鶯兒退回堂內,關上了大門。
“小姐,……嗚嗚……”柳兒扒著門邦,哭倒在地。
“殿下,葉子姑娘,請移駕小食鋪休息?!比f青低聲稟道。
夜天看向葉子,俯身問道:“你可愿意?”
葉子木然一瞬,喉頭隱隱一股惡心感,血腥氣直沖腦門。
柳兒的哭聲,傷心而絕望,母親還在寺廟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這一場禍事,皆因里面那個女人而起。
要問問她,為什么?!
“夜天,萬,萬大哥,”葉子拼命深呼吸,壓住喉頭不適,緩聲說道:“再等等,了卻此間事……”。
“好。”夜天做了決定,命萬青:“做好寧縣防務,安頓百姓民生?!?p> 萬青微怔,此話何意?是要接管寧縣?但已來不及細問,即刻照辦去了。
“柳兒,你且閃開……”,葉子柔聲說道。
柳兒哭得不能自已,只聽話地往旁邊挪挪身子。
“再閃開些……”葉子又說道。
柳兒不明白,為何老要我閃開?
抬頭望向葉子,只見她身后立著十幾名漢子,列開架勢,虎視眈眈地盯著門。
“撞門!”葉子一聲令下。
“哐,哐,哐!”漢子們齊齊使力,不多時,“砰!”木門發(fā)出一聲巨響,應聲倒地。
夜天當先跨進房中,葉子隨后。
平日里審案的偌大廳堂,只有兩個人在。
聽見巨響,嚴鶯兒回過頭,看著眾人,忽而詭秘一笑,手指放于鼻下,作噤聲手勢:“噓——”
柳兒撲過去,“小姐……”
“噓——”嚴鶯兒拍她一巴掌,“小點聲音,相公睡著了,你們莫要吵著他……”
柳兒這才朝姜書遠看去,只見他躺在不遠處,面上七竅流血,一動不動。
“啊——”,柳兒嚇得一哆嗦,往后猛退幾步。
葉子猛皺起眉頭,他死了?
夜天使個眼色,一名漢子近身查看,手指剛探近鼻下。
靜靜躺著,七竅流血的姜書遠突然暴起,舉匕首朝他刺去。
大漢迅疾躲開,身后的漢子一齊涌上,擒住姜書遠。
原來臉上竟是假的血!
“哇!哇!哇!今日實令人大開眼界!你倆真是天地間絕配!”葉子怒極,竟笑出來,連惡心感都淡了很多。
她一邊拍著手,一邊踱到嚴鶯兒面前,突然點一下她腦門,往后跳一步,端詳著,說道:“抬起頭來,跟本公子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嚴鶯兒抬起頭,瞪著她。
葉子噗嗤笑了:“柳兒,你看,你家小姐真好,她這趟出門,賺大了,得到了情郎,逼出了我們,你說厲害不厲害?”
柳兒深深地低著頭,臉漲的難受。
“嚴鶯兒,你就那么愛他?甘愿為他失去尊嚴,失去做人的臉面?!”葉子猛然出聲冷喝。
柳兒惶惑的抬頭看著她。
“姜書遠,嚴鶯兒很愛你,我成全她,你們死則同穴,好么?”葉子認真的問姜書遠。
“她又不是我妻子,不過是我玩膩的一條母狗,說什么死同穴,賤人,你有什么權利決定我生死,我可是朝廷命官。”姜書遠咆哮道。
“哇——,他是朝廷命官,這怎么辦,太嚇人了?!比~子抱著雙臂,瑟縮一下。
“哈哈——”坐在地上的嚴鶯兒突然爆發(fā)出一聲狂笑,躥起來,手里多了一條匕首,撲向姜書遠,狠命的朝他扎去。
“住手!”葉子冷喝一聲。
漢子們一腳踢飛了她。
葉子踱步走近猛烈喘息的嚴鶯兒,居高臨下的說道:“你們誰都沒有資格縱起生死,只有我們可以!”
柳兒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夜天,我可以處置這兩人么?”葉子忽閃著大眼看著他。
夜天點點頭,“隨你所愿?!?p> “大膽!你們這群反賊——”姜書遠咆哮不停。
葉子嘴角帶著笑意,諄諄囑咐大漢們:“把姜書遠吊桿子上,舉著游游街,嚴鶯兒嘛…”
柳兒緊張的聽著。
“夜天,就讓他們一家團聚,公開算算嚴成樂謀害張縣令一家的賬,如何?”
夜天嘴角牽著笑,“甚好,甚好?!?p> 這丫頭還惦記著為我清除江洋大盜的“聲名”。
大漢們齊聲吆喝一嗓子:“得唻!”
要論摘菜洗衣,可要了他們命了,要論吊人放風箏,倒正對胃口,當下拖起姜書遠便走。
姜書遠罵一句,就挨一拳,總之被掛起來時,已成了豬頭一個。
嚴鶯兒好歹是女子,幾個漢子只把她雙手捆起來。
待要去拴柳兒,“等等?!比~子出聲制止,“把嚴家小姐帶走吧?!?p> 漢子們繩子牽著嚴鶯兒便走。
柳兒趴地上哭倒。
葉子捏捏額頭,又揉揉后腰,“柳兒啊,別哭了,本公子實在累了,你跟著這樣的主子,連臉面都丟的一干二凈了,跟我回竹林?!?p> 柳兒只得爬起來,頂著哭紅的雙眼泡,踉踉蹌蹌的跟著葉子。
“夜天,走吧。太累了…”
寧縣沒了姜書遠,又不知會來個什么樣的新縣令。
明明對方罪有應得,但處置起來,卻耗費我等諸多神力。
有良心的人,若硬起良心,原得把自己先折磨個干凈。
葉子拖著腿往外走,身上的外袍松松垮垮,忽然,腰上一緊,接著身子一輕,下一秒已在夜天雙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