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殷相的藥酒瞎起作用了,她早上醒來渾身舒暢,精神百倍,早飯都多吃了一碗。
瑞師傅見了。“好嘞小良,吃飽點,給我贏了殷疏狂那小子。”
整個后廚都?xì)g呼起來,殷良看著他們揮大勺,該不會是瑞師傅也參與什么賭局壓她贏吧?
這一邊,那些少年都早已前往了會場,他們今天要比的還有最后一場武決。圍棋在下午,至少他們一個上午都是空不下閑出來了。
上馬車前,連阿清都跑來送她?!傲脊媚?,你可一定要贏啊?!?p> 這個阿清,是壓了多少錢在她身上,從前幾日開始就一直很殷勤跑來服侍她,什么人參當(dāng)歸雞湯恨不得三頓飯都煲給她喝。
聽她愛吃甜食,逼著后廚的人開發(fā)出了什么雞湯味的饅頭,還捏了很多小動物形狀,天天給她送過來。
今天坐馬車,終于不是來來回回都在睡覺了,她可是精神十足坐在馬車?yán)?,思考勝?fù)大計。
耳邊什么云仙天仙說的話她一概聽不進去,她決不能輸,這一戰(zhàn)要輸了,她就一輩子都無法在殷家莊抬頭了,只能轉(zhuǎn)行去高家莊了。
殷云仙試著和她搭話,都讓她拒絕了,雖然暗自惱怒,但有其他女孩們安慰也就算了。
“云仙,殷良那日的‘畫’又是甲,她已經(jīng)連勝三場了,說不定……”今年的‘四甲傳奇’就讓她得了,有個女孩不敢說下去。
雖然殷云仙也是同樣的三甲,但她的“棋”昨天已經(jīng)輸給殷疏狂了。
“未必,連我的‘棋’都輸給疏狂哥,她應(yīng)該做不到。”在女子之中,她的棋藝一直是最頂尖的,殷良上課從沒聽過課只在睡覺,單憑這幾個晚上找田師傅下棋惡補又怎樣?她可是練了好多年才有這樣的成就,就算真是天才,又怎么來得及?
女子要得“四甲”本就從未有過的事,殷良又怎么能輕易做到?
“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的事,是決不可能做到。”殷云仙看起來很堅定的樣子。
其他女孩沒見過云仙這個模樣,都不知道怎么說話了,而殷良像是根本沒在聽,面無表情看著某處,眼也不眨。
這兩人算是正式崩裂了吧?
馬車一停,大家像立刻閃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殷良是最后一個下馬車的,她就算再集中注意力也不是耳聾,當(dāng)然聽見她們所有的話。
的確,她看起來絕對會輸,但她也絕不能輸,不論手段。
圍棋的比賽還很早,女子所有的會試都已結(jié)束,她們來,只是來觀戰(zhàn),還有掌拳、刀劍的兩場最后一戰(zhàn)。
武決的會場也在桂花河附近,那是一個由殷家莊和其他幾個家族出錢修建的一個武場石竹棚內(nèi)。
這個石竹棚,顧名思義,石頭石板加竹子做成的類似運動場帶觀眾席的場地,可說是建筑規(guī)模都是浩大的工程,花費了那些有錢的大老爺無數(shù)銀兩。
門口入口處還有個門樓,上面有個大牌匾,是請有名的武館提的字,不敢寫什么比武斗武,而是寫著“強身健體訓(xùn)練場”,可以說是非常強的求生欲了。銀歸鎮(zhèn)的百姓則有另一種通俗的喊法,“大棚子”。
她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果然就像個小型的運動場,四面環(huán)繞,三層高,全方位毫無死角通暢觀看中心的場地。坐席之上還有遮陽棚,還有專供大老爺觀看的“VIP”觀景臺,非常聰明的設(shè)計,真不知是哪個人才大家弄出來的。
不知是不是這里一直都這么多人的,差點她都進不來了,全靠殷家莊的下人領(lǐng)著她們進去殷家莊專屬的觀景臺。
整個四面臺坐席都坐滿了人,鬧哄哄一片,各種年齡的都有。今天不是年三十嗎?銀歸鎮(zhèn)的人是不用過年了嗎?怎么感覺整個鎮(zhèn)的人都來了?
對面幾個觀景臺都坐了很多人,看起來他們都是當(dāng)?shù)馗鱾€家族的人,聽說似乎連縣太爺都來了,還帶了幾個從京城來的人一起觀看。
今天是最后一天,本來殷家莊全體公子都應(yīng)該在的,但她看了看,二聲公子他們一個都沒看到。殷相就別說了,要讓他出門,除非殷家莊塌了。
他們可能去應(yīng)酬了吧,畢竟有這么多家族的人都在,連京城都來了不少人。
不太想和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們坐在一起,她則坐在瘸腿武師那一邊。他們見到她孤身一人坐到這里來,忍不住看了幾眼。
“殷良,你怎么坐到這里來了?”瘸腿武師問道。
瘸腿武師是殷疏狂他們的教武師傅,怎么連他也認(rèn)識自己,她是不是太出名了一點。
“這里視野好?!彼S口回答。
屁啦,這個觀景臺坐哪里視野都很好。
瘸腿武師看了看她,沒有說話了。殷宇他們也看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第一場比試很快就開始了,上場的是殷黑燕,和不認(rèn)識的公子小哥。公子小哥似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對面有個觀景臺很快就鬧騰起來,殷家莊這邊連句呼喊都沒有的。
她看了一眼,那些平日總愛鬧脾氣的老前輩們個個坐得屁股穩(wěn),只有說說笑笑,根本沒把這場小小比試看在眼里。
的確,殷黑燕很快就贏了。
留在分決賽里的都是個個好手,殷黑燕也是,身輕步快,即使對方也是有錢有勢力的公子哥,殷黑燕的確不留情面贏了。
畢竟殷家莊這邊也是很不好說話的有錢有勢力啊。
那些個個如狼似虎的老前輩們就不說了,二聲公子這一批人也是個個兇神惡煞啊。
她一邊想著一邊搖頭。
“你是看出什么門道了?”瘸腿武師問道。
“師傅高看殷良了,我不懂武功?!彼蠈嵆姓J(rèn)。
“你這小鬼,年紀(jì)小小,說話有板有眼的?!?p> 她訝異?!皫煾等允歉呖匆罅剂?。”
瘸腿武師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場上比賽很快就進行著,大棚子內(nèi)觀眾的氣勢高漲,不停地吶喊助威。很快就來到了第四場,這一場上來的是殷歌扇。
殷歌扇,不用說,就算她沒現(xiàn)場看過,也知道殷歌扇每一戰(zhàn)都是穩(wěn)贏的。
特別是他的主場劍決,殷歌扇連件兵器都不拿,只用一只劍指,輕輕松松就打贏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