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山寺住持面沉如水,沒有因鄭奇的話而有半分動搖。
“是與不是,鄭施主卷起褲腿讓老衲一瞧便知?!?p>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鄭施主配合,如若錯怪了鄭施主,改日老衲親自登門謝罪?!?p> 不等鄭奇回話,他又說道。
“再者,老衲還沒問,鄭施主深夜暗訪我寺,是何緣由?”
坐落在京城外不遠處的雙山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廟。
單看住持這強硬的態(tài)度就知道,它背后的靠山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平日白天,百姓們可以自由上山進香,可到了晚上,寺廟一般是不留人的。
要想在寺廟住下,必須經(jīng)過住持的同意,而且還要正式登記,同一個人一個月內(nèi)不能留宿超過兩次。
上輩子,君莫憂撞破了鄭奇和君莫離的“奸情”,這個鍋當然就算在了君莫離頭上。
以至于君莫離被雙山寺住持列進了黑名單,說她不知檢點,借著進香的機會私會情郎,破壞了寺廟的清凈。
從此后拒絕她靠近雙山寺。
君莫離低著頭,眼里閃過恨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反正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再沒什么可怕的。”
鄭奇的臉色一變再變,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當然不是賊,但也不能卷褲腿,因為他的腿彎處真的有一枚銅錢大小的胎記。
該死的,這么隱蔽的位置,住持怎么會知道?
而他也無法解釋今晚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總不能老實說是來敗壞君莫離那個“鬼女”的清白的?
這句話說出去,怕是要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君莫憂斜眼看著鄭奇的囧樣,滿心鄙視,也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但生怕他情急說漏了嘴,不得不出面幫他解圍:“大師,鄭世子是來找我的。”
“今日有人送了鄭世子一些東西,他誤會是我送的,這不,等不到天亮就急急跑來問了。”
“而我,是深夜被噩夢驚醒,想去看看七妹。”
短短兩句話,幫鄭奇甩了鍋,幫自己解釋了為什么站在院子外;
還順便自抬身價,說得像是鄭世子對她有什么想法似的。
不得不說,君莫憂這個女人,確實挺聰明的。
“哦!我知道了!”
君莫離忽然輕呼一聲:“原來二小姐堅持要把房間安排得離我那么遠,又再三叮囑我晚上不準出來?!?p> “就是因為和鄭世子……”
說到一半,她像是顧忌什么,住口不說了。
然而,這種沒說完的話,才更加讓人想入非非。
雙山寺住持看著君莫憂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些變了,聲音也更冷:“你們剛才說的‘貨’,是什么東西?”
“施主手中的字條,可否借老衲一觀?”
事關無上舍利,他也顧不得這兩人的身份了。
而且他剛才接到的字條上是那位大人的筆跡,他對字條上的內(nèi)容深信不疑。
這回,輪到君莫憂臉色難看。
為了不讓人察覺,她和鄭奇一直稱君莫離為“貨物”。
在他們眼里,那鬼女本來也就是一個可以任人踩踏的低賤貨。
可這話,斷不能公開說。
而且,字條上的字跡確實跟她寫得一模一樣,她一時半會兒根本解釋不清楚。
場面一時僵持起來。
片刻,住持宣了一聲佛號,看向君莫離:“君小施主,可否勞煩你回京將此事告知君丞相?”
“我、我嗎?”
君莫離似是嚇了一跳,慌忙點頭:“好、好的,我馬上就去?!?p> 她像是真被嚇著了,也不管現(xiàn)在還是半夜時分,也不管這里離京城的距離,轉(zhuǎn)身就跑。
快得住持都來不及阻止她。
然,君莫離清楚得很,自己狐假虎威借著住持暫時控制住了場面,可也只是暫時的。
若是她繼續(xù)留下,等君莫憂和鄭奇得了空,慘的還是她。
現(xiàn)在她剛重生,還沒有實力,只能先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