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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幕客

第三十四章:玫瑰花香

戲幕客 胖籽同學YA 2723 2019-05-18 23:53:57

  “那個人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我們的事暫且不會敗露了,威爾!”

  他面上有按耐不住的喜悅,遂在這房中來來回回地走著。

  “這次我們也該穩(wěn)當一些了,中國人是靠不住的,如果不是他們那邊出了事,那我們…”

  “沒關(guān)系的,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說,家鄉(xiāng)的紅玫瑰開了嗎?我答應(yīng)過一個女孩,說一定會帶她回去,一起聞風中的玫瑰花香呢。”

  威爾.金打斷了那人的話,這樣很不禮貌,可他聞到了屋角下那株玫瑰花香,終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史蒂夫那個老頭會放你回去?”

  那人搖著頭,顯然不信洋老頭會放他回去.

  威爾.金是個十分重要的籌碼,他知曉幾分內(nèi)情。

  洋老頭不可能將他放回英國,也不可能讓威爾.金娶他計劃之外的女人。

  “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那人嘆了一口氣,說出了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其實,他…”

  威爾.金想說什么,可終究還是未說出。

  “玫瑰花香,我一定會讓那個女孩聞見的?!?p>  威爾.金走到了窗外,低頭望著那株玫瑰。

  “唉?!?p>  他嘆了第二聲,比上一次要長上許多,也許是感慨好友的處境吧。

  “我先走了。”

  門開時,屋外風大,他知曉威爾.金不喜風,所以將門又給帶上。

  ......

  ......

  “米爾斯,你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威爾.金抱起那只橘色大貓。

  “你跑出去玩了?弄得一身臟。”

  “喵?!?p>  橘色大貓蜷縮一團,躺在威爾.金的懷里。

  “喵…”

  它望了一眼威爾.金,又叫了一聲,叫聲虛弱。

  威爾。金回頭看見了地面上那一道血跡。

  從窗邊到桌前還是一道血痕,到自己面前時,已經(jīng)變得斑斑點點。

  “沒關(guān)系的,我找醫(yī)生為你包扎,你忍忍,你忍忍…”

  威爾.金抱著橘貓快步跑了出去,撞上了迎面走來的洋老頭。

  “你要到哪里去?”

  史蒂夫問道,不曉得是在問威爾.金還是在問那只橘貓。

  “我去為米爾斯找醫(yī)生,它受傷了。”

  “交給我吧,我知道有一個醫(yī)生,可以消除米爾斯的痛苦?!?p>  “喵?!?p>  米爾斯似乎懂得兩人的對話,它從威爾懷中掙脫,跳了下去。

  “喵...”

  它回頭望了一眼威爾.金,如威爾金最初撿拾到它的那般澄澈的目光。

  米爾斯瘸著腿,緩緩走到了洋老頭腳下,用身子蹭了蹭洋老頭的褲腿。

  “砰!”

  一聲槍響。

  這次,米爾斯沒有躲開。

  它軟軟倒下了,一滴溫熱的血液濺在威爾驚愕的面容上。

  “為什么要殺米爾斯?”

  “它不乖,不乖的小孩我都不需要的呢?!?p>  “你這個惡魔!”

  第二聲槍響,威爾.金撲倒在地,右腿血液暈染了出來,洋老頭收回來槍,杵著拐杖朝后走去。

  “你們將少爺扶回房去,叫醫(yī)生過來包扎一下傷口,如果有人上門來找少爺商量事情,就讓他來找我,如果他執(zhí)意要找少爺,便就說少爺受了傷,不見外人?!?p>  威爾.金爬到了米爾斯面前,抱起了米爾斯,最后被兩人架起,回了房間。

  “將那株玫瑰除了,玫瑰花香使人軟弱的?!?p>  自始至終,洋老頭都在和藹的微笑。

  風起,席卷起一地的玫瑰殘花。

  ……

  ……

  “徐世昌被殺了?”

  蔡胥放下了手中的筆,望向通報的那人。

  “是,被殺了,被梁亦平殺的?!?p>  “消息可靠嗎?”

  “可靠,是隨行一人透露出來的,但也說不定只是個幌子…”

  “呵,大概不是幌子,那群人的腦袋還沒有聰穎到這個地步,他們聰明,也就不會這個時候下手了?!?p>  蔡胥掩面笑了笑,眉眼盈盈。

  “不過…”

  “不過什么?”

  蔡胥重新埋下了頭,提筆記錄賬本。

  “不過如今除了二爺,還有其他賀家人將您給的錢投入到了那鴉片貿(mào)易里,他們?nèi)缃駴]錢了,正在堂里鬧呢?!?p>  “這群吸血蟲小姐何必再管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不好嗎?”

  那人話語中有著六分氣憤,四分懊惱。

  “有些事不是你想做便做,想不做便就任性不做的?!?p>  一滴墨滴落而下,在微黃的宣紙上暈染開來。

  “走吧,在這兒待久,那群人便又該鬧了。”

  墨干,筆停。

  挪椅,人出,屋內(nèi)無人再留下。

  ……

  ……

  “這第二波鴉片貿(mào)易到了,說什么,我們都應(yīng)該插上一筆。”

  “或多或少是該入一些了,不然此后指不定就沒我們的份了?!?p>  “我們已經(jīng)入了些,不過錢不多,所以獲得的利潤也少,此次來,便是商量大哥留下的遺產(chǎn)?!?p>  “.…..”

  “.…..”

  各色的人臉帶著各色的表情,不過,此時都瞧著屋外,等著一人的到來。

  “你們還是忍不住嗎?”

  蔡胥緩步踏進屋來,朱唇輕啟,白齒微露,搖著一把紗扇。

  “什么忍不住忍不住的,這賀家自從大哥去了,便就一天不如一天,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有些個外人是如何接管這賀家的。”

  “若不是這賀家無一人爭氣的后輩,大爺何曾無奈到將賀家托負給我這個外人!”

  蔡胥吼出的這一聲,顯然將在場眾人給震懾住了。

  “第一說便就說二姑你的好兒子,抽煙逛青樓,此前留了一處商鋪給他流轉(zhuǎn),可結(jié)果呢,一月不過,便就倒了;三叔你的大兒,入了多少次衙門,你自己數(shù)過沒有?若不是大爺花了大把銀子,你覺得他還可能繼續(xù)安安穩(wěn)穩(wěn)地呆在這賀家?其三便就是九叔的小女兒,為了那梨園小生花了多少錢,你們算過沒有!木不琢不成器,歸根到底,還不是你們寵溺成的模樣!”

  扇一合,蔡胥將心中所想全盤說出,眾人面色十分的難堪,卻也只是相顧望著。

  “你們要分我便與你們分,大爺留下的字據(jù)就在這兒,你們拿去瞧個清楚!”

  蔡胥將一張薄紙棄在桌上,爾后蜷在了椅上,不愿再去理會其余的人。

  “哎呀,我們也不是說就要分這家產(chǎn),小蔡你何必這么大的火氣呢,今兒來,我們其實只是向小蔡借些錢周轉(zhuǎn)罷了,那家產(chǎn),此后再談也罷?!?p>  樹要皮,人要臉,可這蔡胥的二叔卻沒有那臉,如今還想吸附在蔡胥身上,吸榨她,或者說這個賀家的血。

  眾人瞧見了這人的做法,覺得這是個長遠計,便也一一改了口,不說分家產(chǎn),而說借。

  畢竟那家產(chǎn)分到了自個兒手中,具體活的下去與否,他們自個兒心里自然是明明白白的。

  “一千五百兩,你們所有人拿去分,再要多的,一個子兒便也得不到?!?p>  “這般少,還不夠我去賭坊豪賭一局呢…”

  “你再去賭,瞧我不打斷你的腿來!”

  “你這婦人知曉些什么,只要贏了,此前賠進去的本兒便也就可以收得回來?!?p>  “一千五百兩,具體你們拿去做什么,我不管,此后分家產(chǎn)時,從內(nèi)里扣除?!?p>  蔡胥起身,卻被一人扯住了衣角。

  “這不大好吧,家產(chǎn)是家產(chǎn),這次是借,我們…”

  “借?”

  蔡胥輕蔑的笑了聲。

  “你好意思說借嗎?你們何曾還過?言而有信,這四個字與在坐的各位怕是無關(guān)吧?!?p>  蔡胥拂開那只肥腫油膩的手,環(huán)視了一眼眾人,爾后離去。

  “賬你們不會算,我已經(jīng)替你們算好了,錢去找余叔領(lǐng),我已經(jīng)知會過他了?!?p>  蔡胥未曾回過頭,只留了一句。

  ……

  ……

  “請問你是婉清小姐嗎,這是威爾先生送給您的禮物。”

  一個小小花童叩開了婉清的門,遞上一朵玫瑰后便就笑嘻嘻地跑開了。

  “怕不是那洋人對我們這大頭牌有情呢,也不知真情,還是假意呢。這男人的嘴臉,玉墨你又并非沒瞧見過,唬人的把戲可是一套接著一套的呢?!?p>  “是啊,男人的嘴,只可信三分,是不可全信的?!?p>  “走了,走了,小聲些,莫要在這兒嚼舌根子了,不然啊,有些人該說我們吃不著葡萄,便說那葡萄酸了?!?p>  蔓枝與玉墨自屋外走過,留了一地的閑言碎語。

  “玫瑰花香。”

  婉清低頭笑了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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