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算計(jì)陷害
“哎呦!”
隨著一聲痛呼,農(nóng)家小院很快亮起了油燈。
楚南喬立即起床,去灶房燒水。
天還沒亮呢,就得燒水端去主屋。
才端到門口,耳朵就被揪住,“怎么現(xiàn)在才送來,是不是存心想你爹疼!”
“沒有!”楚南喬搖頭。
連看繼母韓氏的勇氣都沒有,手抖,身子也抖。
“哼,還敢狡辯!”韓氏怒罵一聲,揚(yáng)手就給楚南喬一巴掌。
楚南喬端著木盆,都不敢讓盆子里的水撒出去,撒出去還會(huì)被打。
韓氏見楚南喬像個(gè)木頭,冷哼一聲,接過木盆進(jìn)了屋子,“當(dāng)家的,洗臉了!”
“嗯!”楚申應(yīng)了一聲,慢慢吞吞坐起身。
他早幾日去山里砍柴,傷了腿,這些日子都在家里修養(yǎng)。
“你又打南喬了?”淡淡又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句。、
至于有多少真心,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沒,沒有??!”韓氏一慌。
想到楚申根本不管楚南喬死活,又鎮(zhèn)定下來。
楚申嗯了一聲,“你別總是打她,大姑娘要嫁人了,以后去了婆家,若是嫁的好不跟咱們親厚,得不償失!”
韓氏不言語,一點(diǎn)不以為意。
楚申又道,“想想咱們敏兒和昭兒!”
“知道了!”
韓氏應(yīng)了一聲。
等楚申洗好,端著盆子去灶房,見楚南喬坐在凳子上發(fā)呆,上前對(duì)著楚南喬的頭又是幾下。
楚南喬抬頭,雙眸狠狠的看著韓氏,“你打死我,打死我?。 ?p> 權(quán)威被挑釁,讓從來就習(xí)慣頤指氣使的韓氏愣了愣。
“你,反了天了!”韓氏叫出聲,順手拿起火鉗,重重打在楚南喬頭上。
“啊……”
楚南喬叫了一聲,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懂了。
韓氏再兇悍,也嚇的叫了出聲。
蹲下身去摸楚南喬的鼻子。
沒了氣息……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韓氏叫出聲,跌跌撞撞站起身想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腳腕。
“啊……”
韓氏尖叫出聲。
楚南喬眸子沉冷,惡狠狠暗沉沉,像地獄幽靈一般盯著韓氏。
她做殺手多年,殺了不少人,最后被人害死,來到這個(gè)古代做鬼魂很多年,飄來飄去很多地方,好幾次想借尸還魂,都沒能成功,然后飄到這個(gè)小山村,看見楚南喬第一眼,她就知道機(jī)會(huì)來了,她在這里等了好幾年,看著韓氏怎么欺負(fù)楚南喬,覺得這姑娘真可憐。
這楚南喬是個(gè)沒用的,一點(diǎn)不知道反抗。
被活活打死。
然后她趁機(jī)來到這身體里,抓住韓氏的腳腕,陰陰沉沉喊道,“你還我命來!”
“鬼,鬼?。 表n氏叫著想逃,楚南喬緊緊抓住她的腳腕,讓她掙脫不開。
“啊,啊……”
韓氏叫的凄慘,幾乎附近的人都聽到了。
楚南喬才送開手,看著韓氏瘋一般跑進(jìn)屋子,慢慢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出屋子,邊走邊哭,“嗚嗚!”
“南喬,你哭什么?”
“嗚嗚,我娘……”楚南喬說著,看著面前的婦人,身子往她身上倒去。
“我,我……”婦人也急。
“我娘拿火鉗打在我頭上,嬸子,我疼,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婦人一聽,連忙去看楚南喬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青一塊紫一塊。
再看楚南喬頭,血已經(jīng)順著脖子流到衣服里。
“來人,來人啊,要出人命了啊!”
很快聚集了不少人過來。
見婦人抱著昏迷的楚南喬,“咋了?”
“韓氏好生惡毒,伯娘你來看看,韓氏把南喬打成啥樣子!”
阿婆上前,給楚南喬看傷口。
一看也是嚇一跳。
半邊臉腫起,好生恐怖,再撩起楚南喬的衣袖,手臂上都是淤青。
“吸!”
韓氏平日里不許楚南喬出門,想不到這般虐待楚南喬。
“好惡毒,太惡毒了!”
“后娘就是后娘,你看韓氏生的楚敏、楚招,沒事就穿的干干凈凈在村子里晃蕩,家里的活都是南喬在做!”
“本就是后娘,都說了有后娘就有后爹,這楚申怕就是如此呢!”
“哎呀你們愣著做什么,趕緊把人送回去,讓楚二郎去請(qǐng)大夫??!”
“對(duì)對(duì)對(duì)!”
那邊韓氏跑回屋子,拉著楚申說楚南喬成厲鬼了,又得知楚南喬跑了出去,就知道要壞事。
聽到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楚二郎開門!”
“去開門!”楚申沉著臉。
韓氏臉色頓時(shí)十分不好。
可這個(gè)家她打楚南喬可以,卻不敢違背楚申。
趕緊去開了門。
看著村里來了好幾個(gè)人,其中一個(gè)還背著楚南喬,“她,她……”
“還活著呢,趕緊讓人去請(qǐng)大夫!”
“韓氏啊,你素日里總說這個(gè)后娘不好,那個(gè)后娘不慈,你看你把南喬打的,可真是……”
“這便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韓氏,你這樣子打死繼女,可是要吃牢飯的!”
“可不是,你家楚敏還想不想嫁人,楚招還想不想娶媳婦了!”
韓氏沒想到,事情忽然間就敗露了。
這么多人看著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滿臉的不屑。
楚南喬昏迷不醒。
“這,這,這是意外,我也是被她氣的狠了,才下手沒個(gè)輕重!”韓氏連忙解釋。
但壓根沒人相信她。
村里便有個(gè)赤腳大夫,很快被請(qǐng)來,給楚南喬把脈。
“吸!”
“大夫,咋樣?”
大夫摸了摸胡子,才認(rèn)真說道,“不太好??!”
“怎么個(gè)不好法?”
韓氏也提起了心。
“怕是熬不下去呢!”大夫說著,嘆了口氣,扭頭看著韓氏,“你咋下手這么狠,怎么能用火鉗打在人頭上,這哪里是下手沒輕重,你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大夫,我,我……”韓氏心虛的想要解釋。
大夫又道,“你好生照顧著,我開了藥你讓她服下去,可千萬別死了,如果死了,你這就是謀殺,謀殺不單單要吃牢飯,還有可能要償命的!”
“啥……”
韓氏嚇的魂飛魄散。
早些時(shí)候,是想打死楚南喬算了,可這會(huì)子,她希冀楚南喬千萬別死。
好好活著,隨隨便便給她找們親事,把她嫁出去算了。
“這,這,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
可沒有人相信她。
楚南喬也實(shí)時(shí)的叫了出聲,“不要打我,我干活,我少吃飯,我什么都做,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娘,我疼,我疼……”
“好可伶!”
“真是太可憐了!”
“后娘嘛,有幾個(gè)好的!”
“太惡毒了!”
“我記得,這后娘,還是南喬的姨母呢!”
“是堂的!”
幾個(gè)婦人在一遍就議論起來,一點(diǎn)不給韓氏連忙。
大夫起身,“連藥錢一起,一共一兩銀子,你們誰跟我去抓藥!”
韓氏猶豫。
一兩銀子呢。
倒是楚申站一拐一拐出來,喊了一聲,“楚敏,你跟著張大夫去拿藥!”
楚敏從屋子里慢慢走出來。
看楚敏穿的干干凈凈,唇紅齒白,面色紅潤,再看楚南喬,黃皮寡瘦,被打的命懸一線。
“嘖嘖嘖,不看了,看不下去!”
“我也走了,回家吃好喝好,多活幾年才是正事,免得我一不小心死了,孩子他爹重新娶個(gè)媳婦,用著我的嫁妝,打著我的孩子!”
“你這么一說,倒是想起,南喬她娘,當(dāng)初可是陪嫁了好幾個(gè)大箱子,衣柜、床都有,光棉被就又好幾床呢!”
“聽說嫁妝銀子有五兩!”
“要是南喬的親舅舅沒被抓去參軍,我看楚老二敢任由韓氏虐待南喬?”
“可不是!”
“以后離這家遠(yuǎn)點(diǎn),從根子上就爛了!”
“對(duì),不來往了,這種人,心口不一,離遠(yuǎn)點(diǎn)好,以后可不許我家孩子跟楚敏、楚招玩,誰知道會(huì)不會(huì)帶壞我家孩子!”
這幾個(gè)婦人相攜離開,一點(diǎn)不給韓氏臉面。
楚申氣的臉都青了,在韓氏上前扶他的時(shí)候,揚(yáng)手就給了韓氏一巴掌。
“??!”
韓氏捂住自己的臉。
不敢相信,楚申會(huì)動(dòng)手打她。
不過,就算韓氏被打,婦人們依舊不屑,打給誰看啊,無非是韓氏差點(diǎn)把楚南喬打死。
要真愧疚,就不會(huì)讓韓氏不拿楚南喬當(dāng)人看。
裝模作樣,不屑與之為伍。
知道人都走光,楚南喬還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
出聲看著韓氏,深深的吸了口氣,“把南喬抱進(jìn)屋子去!”
“我抱不動(dòng)!”韓氏委屈低聲。
“那你就給我滾!”
出聲怒喝。
他真的要?dú)馑懒恕?p> 早知道韓氏打楚南喬,但以為都是輕微的敲打,何曾想韓氏會(huì)下狠手。
“你,你說什么?”
“我說,你抱不動(dòng)楚南喬回屋子,你就給我滾!”
“……”
韓氏抖著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會(huì)才哭著喊出聲,“楚申,你是要逼死我啊!”
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聲震天。
才短短時(shí)辰,就把她嚇的魂飛魄散,如今楚申又說這樣子的話。
楚申吸了口氣,看著哭哭啼啼的韓氏,又去看楚南喬,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自己跌跌撞撞想上前去抱楚南喬。
楚南喬在他伸手的時(shí)候,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他。
眸子里濃烈的恨意。
“吸!”楚申倒吸一口氣。
楚南喬看著他冷笑,“貓哭耗子假慈悲,裝給誰看呢!”
慢慢吞吞的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南喬……”楚申輕輕的喊了一聲。
楚南喬沒回頭。
這樣子的男人,不配為人。
家務(wù)事都處理不清楚便罷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繼室活活打死。
她叫楚南喬,不是楚南喬本人,但也能感覺到楚南喬的痛苦和絕望,到最后的生無可戀。
失望是一種解脫。
但她楚南喬想活著,想呼吸新鮮空氣,感覺到陽光的溫暖。
“……”
楚申站在原地,腦海里只有楚南喬那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站?。 背暧中哂峙?。
但楚南喬卻不聽他的。
依舊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說是屋子,其實(shí)也就是雜物房,邊上有一張床,床上都是破棉絮,冬天睡著一點(diǎn)不暖和,夏天一股子臭味。
就連楚敏墊床的墊被都不如。
楚南喬倒在上面,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真臭。
臭的她緩不過氣來。
外面,哭聲還在繼續(xù),楚南喬閉上眼睛。
她得好好休息一下,再想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去走。
等楚敏抓了藥回來,楚申讓楚敏去熬藥。
楚敏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爹,我不會(huì)!”
“什么?”楚申錯(cuò)愕問。
“我,我不會(huì)!”楚敏小聲。
她真的不會(huì),這些都是楚南喬在做。
洗衣做飯,也是楚南喬。
掃地喂豬還是楚南喬。
家里什么事情都是楚南喬在做,她基本上都是吃了飯,去找小伙伴玩,或者做做針線活。
就算是針線活,也沒楚南喬做的好。
針腳也沒楚南喬細(xì)密。
“不會(huì)就給我學(xué),學(xué)不會(huì)不許吃飯!”楚申說完,一拐一拐的回了屋子。
倒在床上,嘆息一聲,腿似乎更疼了。
楚敏看著韓氏,抱怨出聲,“娘,爹他罵我!”
韓氏把女兒抱在懷里,揉揉她的頭。
心想罵算什么?他還打你娘呢。
可這話她能說嗎?不能,說了丟人!
“娘來做,你在邊上看著就是了!”
“哦!”楚敏嬌嬌的應(yīng)了一聲,坐在一邊還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舒薪
南喬幾經(jīng)秋,北海風(fēng)吹夏。男女主名字來歷! 念楚鄉(xiāng)旅宿,柔情別緒,誰與溫存。姓氏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