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河畫卷(一)
聽到天河畫卷四個字,躲在旁邊小屋中的蘇若悟差點忍不住驚呼出聲,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道然和楊嘯義自然不知道什么是天河畫卷,但聽那大屋里傳出的一陣驚呼喘氣聲,此物自然是非同小可。
“什么是天……”楊嘯義忍不住張嘴問道,但剛一出聲就被蘇若悟猛一個手勢,嚇得閉上了嘴。
“天……天河畫卷?”大屋中徐令德的聲音都結(jié)巴了起來,猶疑道:“此物不是早已經(jīng)隨著前偽朝一起灰飛煙滅了嗎?怎么會在你們手中?”
“哈哈哈,這種寶物,是絕難造假的,諸位大人若是不信,我便讓蘭木合將軍將寶物拿出來,讓諸位大人鑒賞一下?!焙者B奇朗聲笑道。
“這……,”徐令德與孔興升對望了一眼,再看看左右眾人,都露出好奇期盼之色,但突然心念一轉(zhuǎn),一股涼意頓時從心頭升起,面色尷尬地笑了笑道:“這是貴國君獻(xiàn)給我朝圣上的秘寶,我等下臣如何能提前窺視呢?”
此言一出,頓時眾人的熱情都涼了下來,孔興升也在心中驚呼一聲,好險。
“哈哈哈,”赫連奇又笑了幾聲,滿不在乎道:“其實看看也沒什么,此物雖然玄妙,但看了之后,卻也沒什么用處。”
他這么說,眾人本來壓下去的欲望又被他勾了起來,孔興升忍不住又問道:“這么說赫連大人和特使都看過這天河畫卷了?”
“我當(dāng)然看過,有什么了不起?”此時特使須卜延真從酒杯里抬起頭來,帶著幾分醉意道:“我看你們中原人,就喜歡這種故弄玄乎的玩意兒?!?p> 孔興升尷尬地笑了兩聲,又不死心地問道:“傳說中此物玄妙非常,觀看之后,對習(xí)武之人大有助益,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時屋門口傳來一聲冷笑,原來是剛才出去的蘭木合回來了,他將背后背著的長筒摘下來,隨手扔到了屋中的木桌上,冷冷道:“有沒有助益,你們看看不就知道了?”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徐令德慌忙將桌上的長筒撿起來,用雙手捧住,身體竟有些微微抖動,顫聲道:“這便是天河畫卷?”
“不錯?!焙者B奇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蘭木合卻一臉的不屑,似乎看不慣徐令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端起酒杯喝起來。
徐令德也沒心情去管蘭木合態(tài)度如何,捧著長筒的雙手微微顫抖,嘴唇竟哆嗦起來,顫顫巍巍道:“這……,這寶物事關(guān)重大,萬萬不可如此隨意,萬萬不可……”
他一時間竟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徐大人,不如立即將這寶物護(hù)送到州府衙門,保護(hù)起來!”孔興升猛地站起來說道。
“說的是,說的是!”徐令德此時總算冷靜下來,急匆匆站起身來,道:“事不宜遲,本官現(xiàn)在就將天河畫卷送至州府,只好等下再來陪尊使了!”
那須卜延真哈哈大笑,顯然覺得徐令德過于大驚小怪,旁邊赫連奇起身道:“事關(guān)重大,孔大人說的有理,許大人速去吧?!?p> 徐令德點頭說聲抱歉,慌忙捧著長筒走了,孔興升也慌忙跟在后面,屋里其他人也呼啦啦站起來跟在后面,轉(zhuǎn)瞬之間,屋里竟然只剩下匈奴一行三人。
蘭木合看眾人都走出去,冷哼一聲,道:“這些中原漢人,真是一群廢物,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哈哈哈,”須卜延真也大笑道:“不就是一張破布,上面撒著些花花點點的,這些漢官兒們卻這么緊張,真是好笑!”
“你們只知其一,不只其二,”赫連奇卻深知其中關(guān)鍵,道:“這天河畫卷,是傳說中前朝隆武大帝的遺物,對當(dāng)今軒朝皇家來說,是十分敏感的東西,萬一有什么差池,這些人的腦袋可是要搬家的?!?p> 蘭木合冷哼一聲,道:“這天河畫卷,家?guī)熞苍催^,只說筆法十分巧妙,絕難模仿。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副畫而已!”
“國師的話,自然是十分有理,”赫連奇點點頭,又道:“不過畫這天河畫卷的畫師,本身也是一位絕頂高手,據(jù)說還是隆武皇帝李玄炎的密友。據(jù)說那畫師做出這天河畫卷,贈與李玄炎之后,便封筆退隱,從此再未提筆。”
“哼,中原人便是喜歡這些畫兒啊,字啊,要我說有個鳥用?”須卜延真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不耐煩地說道。
“這畫作本身,自然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不過大單于挑選這件東西,自然還有別的用意?!焙者B奇捻須神秘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
“什么用意?”須卜延真皺眉問道。
赫連奇卻不愿意再多說,豎起一根手指到唇邊,輕輕發(fā)出“噓”的一聲,顯然是怕隔墻有耳。
須卜延真哈哈一笑,便不再多問,自顧自又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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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角落的小屋里,李道然等三人此時已經(jīng)藏了半天。蘇若悟探頭朝窗戶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外面的兵士已經(jīng)全都走了,原來剛才都護(hù)著徐令德前往州府衙門去了,竟然一個人都沒留下。
“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趕快閃人!”蘇若悟壓低聲音朝兩人說道。
說完他先悄聲爬過窗戶,小心翼翼跳落到怡翠樓后面的巷子里。
李道然和楊嘯義也跟著他翻窗跳到后巷,三人落地之后,惦著腳尖悄悄沿墻邊跑了。
三人悄悄跑出斜橋巷的范圍之后,都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頗有死里逃生的感覺。
“嗎的,蘇哥,這次就被你害死了!”楊嘯義大喘了幾口氣道。
“靠,剛才你花酒喝的開心,現(xiàn)在開始怪我了?”蘇若悟不滿地回道。
“別說了,等一下州府的人多半還要回來,咱們快趕回武道院吧!”李道然制止兩人斗嘴,說道。
蘇若悟和楊嘯義聞言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左顧右盼,生怕還有武道院的教習(xí)在附近。當(dāng)下三人不敢多停留,急匆匆趕回了涼州武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