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請用茶!”
玉飛熊與齊羽各坐一邊。
“謝謝!”
“小女能有幸嫁入國公府,是她的福分。以后就請國公多多照應(yīng)?!?p> “岳父請放心,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p> “有國公這句話,我有就放心了。只是……”
玉飛熊欲言又止,而齊羽也沒有追問他什么事,只是靜靜地品著茶。
“雪魄自又體弱,身體也與常人有所不同,這些年雖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卻始終未得到根除。國師府的榮辱興衰又全壓在了她的肩上?!?p> “岳父大人請放心,齊國公府與國師府以后就是一體,雪魄的責(zé)任我會與他一起分擔(dān)?!?p> 玉飛熊看著齊羽,然后笑了笑。
聯(lián)姻聯(lián)姻,聯(lián)得不僅是姻,還有家族。
“齊楊,我三叔呢?”
“去了玉老爺?shù)臅?。?p> 玉飛熊不再是國師,稱呼自然也就改變了。
“走吧!”齊羽坐在輪椅上,緩緩駛來。
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合身吧?”
轉(zhuǎn)眼,齊羽已經(jīng)來到了玉雪魄跟前,她回過神笑了笑說:“嗯,合適!”
“那就好!”
國師府內(nèi),下人們忙忙碌碌,搬放著聘禮,而路過國師府的貴族們看著擁擠繁忙的府門,有羨慕,有嫉妒。
蘇暖聽說了今天是齊羽給玉雪魄下聘的日子,所以她特地從這條路走,想看看能有多大的陣仗排場。
“小姐,前面堵著呢,咱們得等會兒才能過去?!?p> 蘇暖憤然掀開車簾,看到前面堵了好幾輛馬車,再前面是一個又一個系著紅綢,掛著紅花的各種珍貴物件。
“有什么好炫耀的?一個殘疾,一個丑女,還這么高調(diào)。想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這兩個沒人要的人要搭伙過日子了嗎?”
蘇暖很生氣,看著玉雪魄比她好她就生氣。
跟著丫鬟,見蘇暖臉都要綠了,輕聲安慰:“小姐,您可別被他們氣著了,您是太子妃,將來玄國的皇后,玉雪魄是個什么東西,以后她見了您是要下跪磕頭的。再說了,就長成那副樣子,嫁到齊國公府,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p> 經(jīng)丫鬟這么一說,蘇暖的氣消了一大半。是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太子的人了,跟玉雪魄比,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來日方長,日后有的是機會政治她。
蘇暖深吸一口氣,臉上恢復(fù)恬淡的笑。
自從腿受傷之后,齊羽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在這樣的場合現(xiàn)身了。多年前那個在馬背上恣意飛揚的少年,如今坐在了輪椅之上,風(fēng)采依舊,眼里卻不似當(dāng)年那般無憂無慮。
七月七日,是個好日子。
是趙錦鈺的生辰,也是她嫁入皇宮的日子。她與皇后各坐一邊,姿態(tài)儀容不相上下。
被邀請來的大臣們,一一呈現(xiàn)自己的壽禮。
輕垂的紗帳之后,樂師們輕緩彈奏。
突然一個高亢的琴音,玉雪魄的心弦跟著一顫。似乎有什么東西自體內(nèi)蘇醒,產(chǎn)生共鳴。
玉雪魄往紗帳望去,逐月一定在那里。她起身,想繞到紗帳后面去。
“怎么了?”齊羽抬頭看玉雪魄。
“我有點悶,出去一下!”
“要不讓遠憂陪你去?”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玉雪魄從后面出去,繞到了紗帳那邊。
琴師有兩個,但是不見逐月。
剛才那一聲,一定是逐月沒錯。
他輕輕放下紗帳,剛一轉(zhuǎn)頭,北澍行站在她身后。
“太子殿下!”玉雪魄雙手疊在腰間,行了一禮。
“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北澍行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了。
玉雪魄跟著北澍行來到了院子里一處無人的地方。
“雪魄,你不能嫁給齊羽!”
“雪魄,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庇裱┢谴_實不知道北澍行喜歡她,更不知道他去求北燁賜過婚。
“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雪魄謝謝殿下的好意。”
說完,玉雪魄往殿內(nèi)走去。
“雪魄!”北澍行拉住了玉雪魄的手,“我……”
“抓刺客!護駕!”
聲音從大殿里傳出,伴隨著尖叫聲。
玉雪魄抽回自己的手,往大殿跑去,北澍行緊隨其后。
刺客不是別人,正是逐月!
之前還嘈嘈雜雜的大殿,現(xiàn)在卻出奇的安靜。很多人全身披霜,面色鐵青,像被凍住了一般。
北池翼護在皇上皇后和貴妃身前,身邊的很多侍衛(wèi)也和下面的人一樣,被白色的霜覆面,一動不動。
齊羽將齊遠憂護在身邊,也暫時沒事兒。
北澍行一個飛身,落在了北池翼身邊,兄弟二人齊心合力抵御著逐月手下不斷飛出的霜花。
玉雪魄站在門口呆呆望著從空中緩緩而落的逐月,一時失了神。
這樣的場景,她似乎見過。
逐月反手,滿天飛霜就朝玉雪魄席卷而去。
“玉姐姐!”
“雪魄!”
齊遠憂和北澍行同時大喊。
而齊羽和北池翼則撤回全部的內(nèi)力,朝逐月出手。
玉雪魄抬頭望著那一團團一簇簇霜花,本能地抬手,掌底氣流涌動,迎上那些來勢洶洶的霜花。那些飛霜在她的手下,失去了向前的力量,懸于半空,最后竟變?yōu)檠┗?,落地?p> 逐月一個閃身,躲過了身后北池翼和齊羽的攻擊。
幾個起落,已經(jīng)立于外面的屋檐之上。
“琴,送你了!”
留下一個清冷聲音,逐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逐月走了,但是殿內(nèi)的人還都被霜凍著,看似薄薄的一層,但是北澍行用內(nèi)力都無法解開。
北澍行的功夫不弱,他用內(nèi)力無法解開,那就說明用內(nèi)力是行不通的。
“來人呀!拿下這個刺客的同黨?!?p> 貴妃剛剛從驚嚇中回過神,立刻下令。
而坐在一旁的北燁,沒有反對。
玉雪魄明白,貴妃深受恩寵,同樣,她也是北燁手中的一把劍。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是代表著北燁。
從外面涌進來一波侍衛(wèi),手中的佩刀紛紛出鞘,刀尖朝著玉雪魄。
“父皇!”
北燁沒有看北澍行,而是看著玉雪魄。
“國師怎么說?”
“啟稟陛下,臣跟剛才的刺客并不認識?!?p> “不認識?本宮記得你還親自進宮給她送琴了吧?若非交情,何須親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