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飯的時候,玉雪魄才知道是今天是齊羽的生辰,她一點準(zhǔn)備都沒。
“你怎們不早跟我說今天是你三叔的生辰?!?p> “你沒問我呀,我為你知道呢!”
“沒人跟我說過我怎們能知道?!?p> 玉雪魄拉過齊遠(yuǎn)憂笑聲嘀咕著。
“雪魄,快過來坐,別站著了?!饼R尋英樂呵呵地招呼玉雪魄。
“我們齊家人過生辰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團(tuán)圓飯,沒有別的講究,你別放在心上了?!?p> 齊遠(yuǎn)憂都這么說了,玉雪魄也不在糾結(jié),正準(zhǔn)備挨著齊遠(yuǎn)憂坐下,發(fā)現(xiàn)沒有凳子。
“玉姐姐,你坐那邊?!饼R遠(yuǎn)憂指了指齊羽旁邊。
玉雪魄也不扭捏,大方地坐在了齊羽身旁。
“今天是阿羽的生辰,自從你大哥二哥去世之后,咱們齊家就沒有再過過任何一個生辰,這是當(dāng)年我定下的規(guī)矩。”齊尋英表情平和,但是,這么多年的喪子之痛,已經(jīng)在心上烙下了深刻的烙印,不散不滅,“規(guī)矩只是規(guī)矩,往后的國公府要靠你們兩,什么該破,什么該立,你們來定奪,國公府交到你們手上,我很放心。丫頭,可能你會覺得嫁給阿羽有些委屈,所以我今天也想問你一句,你是真得愿意嫁到國公府,還是只是遵照圣旨而行事?你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你,但是,這事兒勉強不來,也不能勉強?!?p> 百年望族,立規(guī)而生。
玉雪魄明白這一規(guī)矩所包含的感情,是對逝去的兩個兒子的尊重與掛念,逝者與生者同在。而作為宗族之長,對待子孫婚姻態(tài)度,這般開明,更是難得。
“我若不想嫁,沒有人可以勉強我。齊羽雙腿不能站立,以后我便做他的拐杖,我不覺得委屈,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齊家的家規(guī),不得納妾!”
不等玉雪魄說她的條件,齊羽就先開口了。
“玉姐姐,你放心,他要是敢招惹別的女人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
“遠(yuǎn)憂,你今年也十五了吧?”
“玉姐姐,你以后得幫我,齊家就咱們兩個女眷,你得和我站統(tǒng)一戰(zhàn)線?!饼R遠(yuǎn)憂挑釁地看著齊羽。哼,以后你想威脅我,我就拉玉姐姐幫我出氣。
“他想把你早早嫁出去,我都不同意!不過,如果他要早點給我在添兩個孫子的話……”
“爺爺,你怎么能這么沒有原則!”
齊尋英哈哈大笑,最后的顧慮也消之殆盡。
“老爺,少爺,少夫人的丫鬟來了!”
管家?guī)еo檀走了進(jìn)來。
靜檀知道她來了國公府,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她不會這么著急地來找她。
“小姐,春草死了!”
“齊羽,我先走了,齊伯伯,我改天再來看您!”
“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也去!”齊遠(yuǎn)憂說。
清冷的夜晚,鎧甲森然,
國師府的大門口刀戟橫接。
“下官見過國師,見過國公!”
“大人這是何意?”
“有人保管說貴府有人被殺,作為一方父母官,保一方平安是下官的職責(zé),還望國師見諒!”
玉雪魄皮笑肉不笑,“理解!”
不算寬敞的院子里站滿了人,人群簇?fù)硐?,北鈺堯坐在正中間,一旁站著玉飛熊,靜橘被綁著跪在面前,旁邊是春水。
“我走不過數(shù)個時辰,就有人上門來抓我的丫鬟了?”
“你回來的正好,這丫頭殺了人,我要帶去衙門審問!”
北鈺堯臉色鐵青,語氣不善,沒有半點客氣。
在回來的路上,靜檀已經(jīng)大致把情況跟玉雪魄說了一遍。
晚上春水給春草去送飯,發(fā)現(xiàn)春草死在了房間。春草和春水同住一屋,她有最大嫌疑,上次她差一點就被春草給掐死,她因記恨上次而殺了春草也不足為奇,但是后來卻在春草的手里發(fā)現(xiàn)了靜橘的一直耳環(huán),而且她的耳后真的有被抓傷的痕跡。
“等等!被殺的是我的丫鬟,殺人的也還是我的丫鬟,我這個當(dāng)主子的有話語權(quán)吧?”
“他們是你的丫鬟,但你別忘了,春草是父皇賜給你的丫鬟,你總要對此有個交代吧?”
“殿下說的沒錯,他們都是陛下和娘娘給我的丫鬟,我不會冤枉誰也不會包庇誰,這事兒我也沒打算就此作罷,我會盡全力配合長大人找出真兇。但是,勞煩殿下親自動手,也真是太小題大做了?!?p> 北鈺堯看著玉雪魄言笑晏宴不急不躁的樣子,我了一肚子火。
以前春草就跟他說過很多次玉雪魄不是個善茬,說不定哪天就得死在她的手上。果然,這個女人貌丑心更丑。
也許,靜橘還是受她得指使!不然,無緣無故的兩個丫鬟,靜橘為什么要冒險殺春草。
想到這里,北鈺堯看玉雪魄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恨意!
可惡!玉雪魄的話說到了他的軟肋,他想替春草出頭,但是卻不能說出他跟春草的關(guān)系。尤其是現(xiàn)在,春草已死,他更不能再惹不必要的麻煩。
“殺人犯法的事兒,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尤其是皇子,更不能坐視不理,否則,皇室的威信何在!”
玉雪魄笑了,眸光鮮妍,燦若星辰,像盛了星輝的玉湖。
“殿下所說,雪魄敬佩。身為臣子,我更責(zé)無旁貸,尤其還是發(fā)生在我的院子?!?p> 奉命而來的的張大人眼神在玉雪魄和北鈺堯之間打了幾個來回,“殿下和國師都是忠義之人,依下官之見,不如二位一起作為陪審,共同來審理,您二位看如何?”
一個是最受寵的貴妃之子,一個是陛下的寵臣,齊國公府未來的國公夫人,他一個個小小的府尹,實在是誰都得罪不起。
“我沒意見!”背鈺堯先開口。證據(jù)確鑿,就算你想要救這個丫鬟,也得有那個本事翻案。
“我也沒意見!”
“既然二位都同意,那下官就將嫌犯帶走了!”
“大人稍等片刻!”
玉雪魄走到靜橘身邊,蹲下身子,“放心,我會救你出來的!”
靜橘眼眶里的淚水打了幾個轉(zhuǎn),又憋了回去,“對不起小姐,我給你惹麻煩了!”
玉雪魄將靜橘散落到臉上的頭發(fā)拂到耳后,然后站起,毅然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