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說完,唐承已經(jīng)后躍兩步道:“說完了沒有,他們攻上來了。”
嚴醉點頭,指了一個方向:“走吧,右邊繞一下,從那邊下去。”
就在這邊苦戰(zhàn)的時候,元淮那邊就顯得輕松很多,忽略她煎熬的內(nèi)心的話。
在有藍色珠子的洞穴口,黑袍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了回來,死死地盯著面前只有他一個能夠看到的景象。
穿著黑裙的小丫頭以一種漂浮的姿態(tài)背對著他站在那巨大的藍色珠子里面。
珠子內(nèi)深藍色的光芒圍著那道身影流轉(zhuǎn),時不時融入她的體內(nèi),洞穴中的幽冥力似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那顆珠子,準確的說,這個洞穴內(nèi)的所有力量,都在以那個小丫頭為中心涌動。
他甚至覺得自己出了幻覺,竟覺得那幽冥力仿佛有感情一般,在圍著那個小丫頭歡呼雀躍。
而元淮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她體會著身上一點點的修為提升,心里有苦說不出。
她見過修為怎么也提不上去的,但是哪里會有修為不顧主人意愿拼命提升的?。?p> 不經(jīng)萃取的幽冥力帶著靈力進行著空虛而單純的修為提升,相當于元淮千辛萬苦打好了地基,蓋樓蓋到一半,突然換了監(jiān)工和房主,房子的材料從混凝土變成了沙子。
或許更過分,變成了海綿。
按照這個速度,元淮覺得她七天可能就能夠達到三乘天階的頂峰。
這誰聽說過啊!
七天!連升兩級!這修為要過來之后她花在把海棉壓成混凝土上的精力都夠她完成畢業(yè)目標了。
但是最慘的就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心里祈禱慢一點,再慢一點。
時間一點點過去,魔窟中的魔族似乎生生不息。
好在嚴醉他們身上帶的都有藥,需要休息的時候就請另一個人掩護一會兒,這么輪番下來,他們竟堅持了近一天的時間。
不過在這黑漆漆的洞穴中,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是了。
為了搜尋這里,他們的位置也在不停地變化著,將戰(zhàn)場從一開始的坑邊,拉到了深處。
實戰(zhàn)無疑是提升實力最好的辦法,就這洞內(nèi)洶涌的靈力,幾個人的修為竟都有一絲提升,面對魔族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這倒是意外收獲。
這里是洞窟,面積再大也是有限的,嚴醉護著蘇傾來到邊緣的地方,抬手斬落一個蛇形的魔族,背后終于傳來了蘇傾的喊聲。
“嚴醉,這墻后面!”
嚴醉聞言手落在身體一側(cè),謁空刀尖朝下,以自身為中心猛地在周圍劃出一個半圓,地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金黃色的痕跡,竟將幾個圍過來的魔族都擋在了圈外。
他轉(zhuǎn)身看向蘇傾,后者正忙不迭地在墻上不停地探尋著什么。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他問道。
蘇傾點頭,又搖頭道:“這后面一定有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怎么進去。”
嚴醉自然是提倡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的,凝眉道:“你離遠一些。”
蘇傾點了點頭,指了一個位置道:“那里似乎薄弱一些。”
嚴醉點了點頭,謁空凝上一層靈力,深吸了一口氣后猛地前沖提刀砍了上去。
刀刃接觸到墻壁的瞬間,他似乎感覺到自己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然后在抬眼的瞬間,一股力量從前方傳來,使他整個人瞬間倒飛出去。
嚴醉覺得自己來這個秘境真是來對了。
這種完全碾壓的情況,可是在外面的時候絕對體會不到的。
嚴醉被花喻錦接住,剛剛擺好了落地姿勢,那道力量似乎反悔了,又將他拽回墻壁的方向。
花喻錦拽緊了嚴醉,手中扔出一根繩子,趕過來的唐承連忙拽住,但也只是讓那道力量停留了一息罷了,下一瞬那道力量反而更大了。
這次已經(jīng)不拘泥于嚴醉一人了,在場的幾個人紛紛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們往墻壁的方向拽過去。
就和將他們拽到這里的力量一樣,這道力量也完全是絕對的,不可抗的。
他們只能肯定,這里絕對存在著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絕對力量。
幾個人徹底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在眾魔族茫然的目光中一個挨一個地沖向墻壁。
再之后,只見墻壁上蕩起來層層綠色的漣漪,幾個人便隱沒進墻壁之中。
繩上的螞蚱很茫然,外面想吃螞蚱的也很茫然。
進入墻壁之后那道力量便消失了,周圍濃郁的靈力圍著幾人雀躍,仿佛已經(jīng)有了意識在歡迎客人一般。
和外面的昏暗不同,明明周圍也沒有照明的東西,但是整個通道卻還是異常的明亮,像是有陽光灑進來一樣。
他們算是身處一個死胡同,背后是墻壁,前面是路。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唐承開口道:“我們,往里面走走看?”
花喻錦推了推背后的墻壁,嘆了口氣道:“來都來了,走也走不了,只能看看啊?!?p> 嚴醉扭頭確認了五個人都沒受什么傷后帶頭往前走去。
如果元淮在這隊里一定會背幾句課文: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
確實是豁然開朗——
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宮殿正室大小的半球形的洞穴,或者更像是一個墓室。
由于他們誰也沒進過墓室,只能推測一下這里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靈冢。
半球中極其亮堂,和在白晝中幾乎沒什么不一樣,中間是一個圓形的水池,里面盛著清澈透亮的一池水。
池中長著一株他們叫不出名字的樹木,約有一人合抱粗,上面一片葉子也沒有,枝干呈灰黑色,似乎已經(jīng)死了,但又在這里不知道哪來的陽光下折射出盈盈白光,兼具枯槁與神圣一體。
蘇傾眼尖,細細地看了看那顆樹后道:“那樹枝上好像有什么東西。”
嚴醉換了個角度,瞇眼看了看后道:“是塊玉佩?!?p> “能取下來嗎?”蘇傾問道。
嚴醉抬了抬手皺眉道:“這里的力量,似乎并不允許?!?p> 蘇傾不解,抬手試了一下便明白了,在她想要取下那塊玉佩的時候,周圍的靈力就會按住她的力量。
和被比自己強上許多的前輩扼住力量的感覺一樣。
“那我們被引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么呢?”花喻錦也試了一下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