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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終點

第78章 父女爭吵

不是終點 花百菏 2037 2023-11-10 00:10:09

  這是來自于骨子里的倔強,和不屈不撓。所以這也是讓寧遠逐漸的改掉了手欠的原因之一。

  這十幾年來為了做到不和婆婆起沖突,不訓(xùn)斥寧以晨一句,魏樂心可以說是付出了“血”的代價。

  情緒爆滿的時候她就拿小刀或者玻璃碎片往自己的胳膊上、腿上,甚至往肚皮上劃上幾下。看著血紅的液體流出來,她才感覺壓抑的情緒得到了一絲緩解。

  有兩次還讓寧遠給碰上了。寧遠很反感魏樂心的這種行為,他把這種稱之為“犯病”,心理變態(tài)。

  人若壓抑到極致,心理是會有些扭曲的。

  古人就說過,忍字頭上一把刀。當(dāng)一個人的憤怒已經(jīng)達到忍無可忍之時,心頭那把刀便成了武器,有些人選擇了傷害對方,有些人則選擇了傷害自己。

  這些年來,魏樂心在寧家的日子可以說是矛盾不斷,可魏樂心從未跟老人起過爭執(zhí),也從沒向?qū)幰猿堪l(fā)過一次脾氣,但是到頭來換來了什么呢?

  魏樂心以前想不通,這個家到底怎么了?懂事的沒人心疼,好脾氣的都在受氣,會照顧人的沒人照顧,善解人意的反而沒人體諒。

  現(xiàn)在,她琢磨明白了。

  寧遠進屋的時候,神色嚴肅而陰沉。他當(dāng)著魏樂心的面撥通了寧以晨的電話。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拿沒拿你魏然姐的衣服?”

  電話那頭聲音也很大?!拔覜]拿!”

  “那家里你洗的衣服是誰的?那不就是人家的衣服嗎?你這嘴咋就這么硬呢?”

  “我就是沒拿!”

  “這不都在這擺著呢嗎?你還有啥不承認的?”

  寧以晨的態(tài)度很是強硬。“我承認啥呀?我沒拿!就是沒拿!”

  “你是無賴啊你????寧以晨!怎么睜著眼在這說瞎話啊,衣服都在這晾著呢你都不承認,?。俊悻F(xiàn)在咋變成這樣了?你……”寧遠氣的語無倫次。

  “我咋的了我?我變成啥樣也是你們造成的。從小到大你們管過我啥啊?現(xiàn)在我大了才想起來管我來了?”

  寧遠發(fā)了火?!皼]管你你咋長這么大的?沒管你吃喝啊還是沒供你上學(xué)???你要啥沒給你買啊?花錢差過你的???你咋尋思說的這話啊?”

  “你們除了拿錢還管過我啥?平時關(guān)心過我嗎?我頭疼感冒的時候誰問過我?誰管過我?從小你們不是把我扔課后班就是扔我奶奶家,啥都不管不問的,你們咋沒像看著寧小天那樣看著我學(xué)習(xí)呢?要是對我那么上心的話我也能學(xué)習(xí)好。你們凈管寧小天了,誰管我了?”

  “以前我上班老出門,你媽常年出野外,我們不把你放你奶奶家,不放課后班,把你放哪?你說,把你放哪?我現(xiàn)在不咋出門了,你媽現(xiàn)在也沒以前那么忙了,有時間多管管你弟弟的學(xué)習(xí),那咋的了呢?還管出錯來了?再說了我們花錢讓你上課后班,你自己不好好學(xué)習(xí)你賴誰???寧以晨你也不用在這挑這挑那的,你記住啊,從小到大花錢方面,我們當(dāng)父母的就沒差過你,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p>  “你們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寧以晨喊著,“你和我媽離婚就是對不起我!”

  寧遠喘了一口粗氣,情緒激動的說:“我倆過不了了,必須得離。你要非這么想那我也沒招兒。以前你不懂事兒時候,我總尋思你還小,長大了就好了,現(xiàn)在一看,長大了也一個味兒!你都白活這些年!”

  “是,我白活,我都不應(yīng)該活著,你們就不應(yīng)該生我。你們有寧小天就夠了,還要我干啥?。课冶緛砭褪嵌嘤嗟?!”

  “寧以晨你咋說話呢你?你白眼狼???”

  ……

  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魏樂心就站在寧遠的身邊,父女二人的對話她也聽個八九不離十??粗⑴膶庍h,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啥。

  寧遠杵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地生著悶氣,魏樂心也是無話可說。兩個人在壓抑的氣氛中靜默著。

  寧以晨高亢尖細的聲音仍然在魏樂心的腦海里回蕩。她想起魏然說起寧老太太發(fā)脾氣時用到了一個詞兒,歇斯底里,還真是誰帶大的孩子隨誰呢!

  想起寧以晨的那些話,魏樂心苦笑??此圃谥肛?zé)寧遠,而實際上又一次將她的養(yǎng)育之情全然否認了。

  雖然扎心,卻也不意外。

  在寧以晨上初一時,在班級里第一次開的家長會上,寧以晨的班主任就當(dāng)眾給了魏樂心難堪。大抵的意思就是——以后讓她親媽來,我有事跟她說,你一個不管孩子的后媽不要來裝樣子,我跟你說不著。

  先不論這個班主任的素質(zhì)高低,之所以對家長敢持有這種態(tài)度,不用問,完全就是偏聽偏信了自己的學(xué)生。

  魏樂心聽寧遠的朋友說過,寧以晨在作文里面把自己的后媽寫的非常不好,把自己寫的特別悲慘,引起了老師的關(guān)注。

  當(dāng)老師從學(xué)生嘴里聽到了惡毒后媽的種種后,所以有那種厭惡的眼神和語氣也就不難解釋了。

  那天從學(xué)?;厝ズ螅簶沸囊驗檫@件事還特意把寧遠叫回了家。當(dāng)著寧遠和寧老太太的面,她哭著指著自己的腳說:“忘了嗎?我為了多給家里掙點錢,一月份,零下二十幾度,七天七宿沒回家,累了困了就在地上鋪張紙殼子躺下,后腳跟凍出好幾道大血口子,走路瘸了多少天?這些年我在野外遭多少罪啊?這家里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掙錢買的?。砍灾业暮戎业倪€去外面編排我埋汰我,還有人性嗎?寧以晨,你平時都怎么和別人說我的,我不想跟你計較,我今天就想知道,你到底和老師說啥了?以至于讓我當(dāng)眾下不來臺!”

  那天,無論寧遠怎么追問,寧以晨就是一聲不吭。寧老太太倒是抹了眼淚。

  也是從那天,魏樂心對婆婆有了一些改觀。寧老太太她就是嘴巴損點兒,心冷點兒,其實對于是非曲直她心里跟明鏡似的,不過是依仗著自個的兒子們孝順,就做些隨心所欲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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