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自以為是計策而敲的退堂鼓,還是失敗了。
沒有隔開兩人,反倒將他們從寬敞的客廳圈到了狹隘的廚房。
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男人,一人奪了我手上的刀,一人搶了我燒火的權(quán)利,把我不尷不尬的晾在一旁——我在夾縫中求生存!
“我的個去!”爐灶后的賀然這是自從進(jìn)了這廚房,發(fā)出的第三次驚叫,他握著手上一把稻草,已經(jīng)把它連戳帶揉的糟蹋得不成樣子了,也沒把火點燃,于是帥鍋道:“這古董玩意兒絕對有問題,人家野外求生鉆木取火都能把火點燃,我這拿著打火機都要點爆了也燒不起來,明顯就是它不科學(xué)?。 ?p> 我頓時伸手道:“要不我……”
誰知話還沒說完,蒲靈殊“啪”一菜刀剁在案板上道:“廢話真多?!?p> 我訥訥的收回了手,只見他將一個西紅柿劈成兩半,涼涼道:“你們?nèi)祟惒皇怯芯淅显捳f得好“人窮怪屋基,屋漏怪瓦稀松”,大概就是說的賀警官這類人?!?p> 明明白白的暗諷賀然,我聽了都嫌牙酸,可那位平時和犯人們習(xí)慣了隔桌長談的賀先生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妥,裝傻充愣的笑嘻嘻道:“前輩您聽來的老話真多,我雖然不懂意思,但從您這閱歷豐富的經(jīng)驗里提取出來的精辟語言,一定是好東西,我定會奉為寶典供著,不過偶爾您也要跟隨時代潮流,革革新,與自己方便,也是與人方便?!彼麤_我眨眨眼問:“來汐啊,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額……”
理的確就是這么個理!想想過去,我和花霖不知有多少次在這廚房里被熏得眼淚狂飆,有時半夜里醒來,想喝口水,水壺里沒了也只能強撐開眼皮下來刷鍋點火燒柴,不折騰個三十個分多鐘,那一口水絕對喝不到肚子里去。
諸如此般不便太多,只能用等等概括。
我按耐住自己想要給他瘋狂點贊的大拇指,瞅瞅把西紅柿劈了一刀,就沒下文的蒲靈殊,只覺脖子后面生起一股涼意,于是很違心的用了“還好,還好”來回避。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逼鸯`殊手起刀落,麻利得我只看到幾道影子劃過,案板上已經(jīng)堆滿了差點被剁成漿的西紅柿,然后才看向我道:“你這模凌兩可,是說給何人聽的?”
那頭點柴的賀然手里,終于燃起了一股火苗,他往灶里一扔,不光往那里添柴加火,還往我這鼓風(fēng)使勁道:“來汐啊別怕,前輩想聽實話吶!你就說唄,雷鋒叔叔不是教我們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嗎?”
我汗顏,咬牙切齒道:“你閉嘴,誠實那是狼外婆教的,你就做個好人吧,安靜燒火不行嗎?”
蒲靈殊把我冷眼一刮,“那就是了唄?!?p> 我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怎知他不聽,往鍋里去了油,直接徒手碰了三雞蛋扔進(jìn)鐵鍋里,鍋鏟砸得錚錚響的嘲諷道:“還是難為你了,明天我就一巴掌拍了這廚房,從今以后,吃食自行解決?!?p> 啥!這里怎么個自行解決,難道是去前院嗎還是光天下搭鍋起灶啊!
完了,人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