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允諾?妖怪說的話你也當(dāng)真?”
他一腳將人踢開,臉上的鄙夷和口中吐出的“毒箭”,毫不留情的將小段子所有期望打碎。
江錦書看著那張漸漸沒了血色的瘦臉,無聲笑了。
——很好!繼續(xù)!或許再“刺個一兩刀”,那方才談的交易就有望了。
她這般想,那怪物果真很給力的幫她實現(xiàn)。
小段子被踢開后,又以迅雷之勢回?fù)洌俅嗡烂ё∷哪_,不過這次卻將他徹底激怒了。
“找死!”
那怪物臭臉抬起一掌,黑氣瞬間環(huán)繞,眼中的狠辣盡顯,絲毫不作猶豫的向小段子頭顱劈去,那瘦削的男人“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身子癱軟在地。
“把我……把我阿哥還來!……”
人都已奄奄一息,卻仍不忘繼續(xù)討要自己的心念之人,江錦書眼觀著有些心酸。
“還?……怎么還?”怪物咧嘴殘忍的笑道:“是該夸你情深還是罵你愚蠢?明明當(dāng)個毒罐子,與本座還有幾分用處,可偏要一根筋的掂記個已尸毀魂消的臆想,你說你,是不是自己在找死?”
“尸毀……尸毀魂消???”小段子不敢相信的渾身一震,隨即目呲欲裂的扯著眼前人衣角,一字一句吼道:“你說過,他好生生的在你那!你說過,你會放了我們的!為什么說話不作數(shù)!”
“作數(shù)?”那怪物斜眼看著腳邊的人,仿佛在朦朧間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她手提竹籃一蹦一跳的穿過山澗,身后有大片大片的粉色杜鵑開了滿山,那一搖一晃的籃子里昂起一只蛇頭,正穿過朦朧看著他,他瞳孔忍不住一收,如刀道:“那是世上最經(jīng)不起相信的字眼。”
“哈哈哈哈!”小段子忽然大笑起來,手摸了把嘴角的血污探向江錦書道:“那你說的,作數(shù)嗎?”
江錦書一愣,瞬間明白他所言為何意。她瞪著圓碌碌的雙眼眨了眨,小段子慘然一笑,最終在被怪物踢走時奮力一抓,觸到了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留下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要殺了你!”小段子猙獰著五官仍舊倔強的一步一步爬回來。他在朝著最不可能做成的事前進(jìn),江錦書知他是為了阿哥,也是為了給自己拖延時間。
此刻,她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恢復(fù)知覺!
“哼!”那怪物已然失了全部耐性,脖子怪異的一扭,一個飯桌大的蛇頭赫然出現(xiàn),兩顆彎曲鋒利的長牙裹著紅信吐道:“那你就進(jìn)去陪著他,在本座的紫金爐里燃成灰燼!也算是另一種成全了!”
話落,血盆大口已向小段子張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小段子的辮子頭馬上被吃進(jìn)嘴里時,突然有兩個紙筒正冒著藍(lán)色火焰,被人拋進(jìn)了血口里,那蛇頭嗚咽著咆哮一聲,痛苦的扭著身軀翻滾起來,什么手腳都化為烏有,只剩下巨大的、光溜溜的黑色軀干被鱗片覆蓋上泛著冷光!
是它了!江錦書心道,那個纏了她十五年的夢魘就是如此!
她跌跌撞撞從地上掙起,就因為知道自己的仇人是條蛇,所以這些年她身上無時無刻不備著一兩件不易被察覺的克物,亦如硫磺。曾經(jīng)一個傳教士教于她,把硫磺加工后塞在特制的紙筒里,不但無味,燃燒起來的威力,用得得當(dāng),比火藥槍還厲害。
方才她往那怪物嘴里扔了兩個,也夠那物吃些苦頭。此時便是逃命的最佳時機,她扶起小段子拔腿就往外跑,奈何他實在傷得太重,沒幾步便重重跌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