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錦書氣結(jié),看他那樣,連罵人的話再繼續(xù),都覺得是在浪費(fèi)自己的體力。
“你就好好呆在這竹舍里,我去去一會兒就回來?!?p> 御厓說著替江錦書掖好被角兒,不論她臉上是怎樣嫌惡的表情,依舊視若罔聞,臨走時還親昵的將她額前的發(fā)絲捋到耳后。
“來找你的“客人”到了,主人哪有不親自去迎接的道理?!?p> “誰?誰來了?!”
江錦書眼里有光,道:“……是伍錦嗎!”
御厓言:“那只鳥,你似乎對他,格外的上心?!彪m是背對著江錦書,但語氣里仍能聽出他的不滿。
“你別傷害他!”江錦書誠惶誠恐,她根本不知靈殊與老和尚的存在,以為伍錦是單槍匹馬的一人闖來。三番五次的與之交手,她當(dāng)然知道這蛇妖的道行,萬不可因?yàn)樗?,再舔一人性命進(jìn)來。
“畜生!”
他充耳不聞。
“御……御厓!”
江錦書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那人頓住了腳。
“放了他!放了他我跟你待在這里好不好……”
言罷,江錦書一滴清淚劃過臉頰,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用這種示弱的語氣請求著恨之入骨的仇人。
“不好。”床上的紗幔飄繞,御厓冷冰冰的往江錦書胸口刺了把劍:“誰曾想過,放過我。”
然后頭也不回的卷著一股風(fēng)離開,只剩她無力的望著那扇搖晃的竹門。
靈殊一行沿石門而入,里面景色與外面截然不同,天高云闊中有鳥雀飛行,流水潺潺繞著山澗而走,山巒層疊卻被滿目紅楓覆蓋,當(dāng)真如同天邊的紅暈晚霞,美得仿佛是名家之手,細(xì)心勾勒出來的一副絕美山水畫,讓人置若畫中,留戀不已。
“難道這里就是九霞山?”伍錦問。
靈殊回:“幻境而已。”
伍錦道:“是幻境我怎就沒瞧出明堂?”
靈殊淡淡嫌棄:“方才在懸崖處,你不也是沒瞧出明堂?”
“這……”
伍錦想到此,自覺是自己能力不行,便啞口默了,怎想有人還不依不饒道:“對付女人的本領(lǐng),倒是很在行,心心念念的,一刻也不曾放下。”
“大哥,你是在針對我!”
伍錦氣結(jié),對莫名開來的炮火一頭霧水,“怎又扯到女人身上了!”
“阿彌陀佛!秋季有些燥?!崩虾蜕羞B忙笑著圓場道:“還是尋人要緊。”
“尋什么尋?!彼麄?nèi)舜藭r正拐了一處長勢極好的楓林,靈殊駐足不動道:“人家都自己找上來了?!?p> 語落,已有一身穿玄衣的男人停在紅葉枝頭,看著他們。
“真是屬狗的,連這處都能尋來?!?p> 靈殊卻道:“你不也是,人都萬般嫌千般厭了,你仍咬著不放?!?p> 御厓甩了黑袍,落于他們身前不遠(yuǎn)處,幻了一方茶座,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道:“靈殊,你我道行相等,我敬你,才跟你說道說道,好好佛門清凈之地你不繼續(xù)呆著,跑來人間參和俗世,不會壞了你的修行嗎?”
“修行自在人心,哪怕此刻我在酒池肉林中,只要心中有佛,修行亦不會壞?!膘`殊定定看向御厓:“倒是你,一顆心動蕩不已,才會沒了道行,墜了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