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的彎牙穿過伍錦的血肉,將他掛在牙間,一來一去的擺蕩,疼得他冷汗直流,眼見著靈殊朝他而來,另一條畜生卻極為靈性的橫亙在他倆之間,讓靈殊靠近不得。
伍錦氣急,干脆一咬牙翻身騎上身前這蛇,用剩下一只五彩羽翼將其裹住,大呼道:“別管我,你好生困住另一條,它我自己解決”。
說完不等靈殊做主,自己一人拼盡全身靈力的將它往老和尚處拖拽,絲絲血線滴落如注。
靈殊見狀,破天荒臉上出現(xiàn)生氣的表情罵道:“蠢鳥!”
如此不知后果的魯莽行事,只怕最后目的達(dá)不成,還會將自己的靈力耗損殆盡,那時,就只能一朝變回最初,做一只只知在林間蹦蹦跳跳的,什么也不知的傻鳥了。
一想到此,他一劍刺入那不停張嘴過來想要吐他入腹的蟒蛇下顎,然后腳踢七寸,將其震得在空中一個翻滾,就在那畜生萎靡不少時,他捏決甩出一道白芒將伍錦護(hù)住時,才對下方被老和尚護(hù)在身后的女人道:“江錦書!”
此時江錦書一雙眼正緊緊鎖在伍錦身上,擔(dān)心不已,突被人如此一喚,驚得一震抬起了頭,靈殊立馬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趁時一指彈去,血珠頓時迎面擊中她的印堂,一觸到皮膚像有生命般,瞬間便鉆了進(jìn)去。
“現(xiàn)在只有靠你了!”
江錦書只覺額間涼涼,不明所以,就聽靈殊急急道:“你只需記住,凝神靜氣,我中有你,你中有我?!?p> 說完也不顧當(dāng)事人知否,已坐身化作萬千藤蔓將兩條蟒蛇重重裹住。
“什么意思?”江錦書一臉不知所措。
“江姑娘,聽老衲說!”老和尚像似剛做了一場不好的夢醒來,語氣里盡顯疲憊道:“你現(xiàn)在身體里有他的靈根,應(yīng)是佛前人,所以,只能靠你去超度那些亡靈了!”
江錦書不明道:“超度?!”
“沒錯?!崩虾蜕袑Ⅱ叩脑f與后又道:“我們?nèi)爽F(xiàn)在已將其困住,你只需跟著老衲說的做便是,不過,請先行打坐合掌,凝神靜氣才行!”
事關(guān)千萬條亡靈能否有重新投胎的機會,江錦書壓力倍增,但只要想著是救人行善,卻也不怯,她遵照老和尚所言,靜坐了一瞬,便道:“禪師,可以了?!?p> 老和尚聞言,也清了雜念,將合著掌微微放松,低語聲聲念道:“拔一切業(yè)障根本得生凈土陀羅尼。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江錦書跟口亦念道,她不懂自己所念何意,可字字猶如千斤墜,萬斤沉,似乎將她身體的某一部分正在拖入無盡崖獄時,渾身又陡然一輕,恍然之間有一束金光照耀而來,讓自己溫暖無比。
“那是佛嗎?”
她不覺問出了聲。
“阿彌陀佛?!鄙磉叺睦虾蜕械?,“心中有佛,處處是佛,江姑娘,你可以睜眼看看?!?p> 江錦書聽言,便輕輕將眼睜開,一時間被震懾得呆住,只見星星點點的光芒遍處即是,美得如同黑夜里的螢火蟲一般,不停地在往空中升騰。
她問:“禪師……它們是?”
老和尚道:“靈魂,人最美麗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