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眼前的這個(gè)靈殊,從他那略顯僵硬的面部表情里,扯了一個(gè)在江錦書看來很是譏誚的淺淺笑紋道:“那到是真稀奇,說得我都想出去看看這位仁兄了,只不過可惜……”
他嘆息著轉(zhuǎn)身俯視海里,“我卻出不了這昆靈島?!?p> 江錦書搜羅語中信息,原來這島名為昆靈,可這名字聽著怎這般熟悉呢?
她一通回憶,也沒找出源頭,便問道其他:“你為何不能出去啊?這島對(duì)我等凡人而言,沒有過往船只相助,只能做“困獸之斗”,可你又不同?!?p> 江錦書說到此,巧妙的閉嘴,并沒有把那不同之處說出來,擺到明面上,卻未料他竟然自己說出口:“怎么不同?因?yàn)槲沂茄龁???p> 江錦書摸摸鼻尖不接話,他便又道:“很少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不害怕的。”
“怕?有什么好怕的?!苯\書無畏的道:“不瞞你說,我身邊的湊起來能有一桌吶,朋友,仇人,理不清,也避不了?!?p> “竟有這等妙事?!彼纳袂槔镉性尞惡腕@奇道:“那你的生活肯定非常有趣。”
“可不是嗎!”
江錦書想起那幾張臉來,晃神道:“悲喜交加,驚心動(dòng)魄,慘不忍睹吶!”
“真令人向往?!?p> 他與江錦書隔著距離相望,冷不丁愜意的一歪頭道:“所以,在你心中,是不是我們這類的,隨便捏個(gè)決,刮陣風(fēng),或是招朵云來,這天地間,便能任由我們暢通無阻了是嗎?”
“難道不是?”
江錦書無比直白的反問,在她眼里,伍錦和靈殊可不就是如此。
“呵呵……”
他暈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道:“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有些苦還真是說不出?!?p> 他說出這話后,自己突然明顯的一驚道:“我……”
不到片刻功夫,又隨即高興的一樂,越發(fā)出神的望著海面。江錦書看不懂,不過見那素白的身影在這星辰相伴的夜色里,被陣陣海浪聲襯得無比蕭瑟。
此情此景,她雖仍是不明他不能離開的原因,但想出聲安慰的心已占了第一線。她攏了攏被海風(fēng)吹開的衣衫,正準(zhǔn)備開口,卻見那人正垮了腳一步一步往海里走去。
“喂!你在干什么!這可是大海,能覆之滅之一切的大海!”
縱然是妖,又才說了出不去,便要行這等明知不可為的傻事,想起方才他的樣子,江錦書幾個(gè)箭步?jīng)_過去,抓住他的手急道:“出不去就出不去唄!好死不如賴活著吶!”
誰知話落,腳上的慣性帶著她身子一歪,她情急之下抱著他雙雙跌入海水里,弄了個(gè)渾身濕透。
好在是漲潮后蓋了沙灘的海水,不深,不知身為妖怪的他怎么樣,反正江錦書是嗆了口海水難受得緊,兩人露出半截脖子,旁邊便傳來一陣悅耳的而壓抑的笑聲來。
“你以為我是在尋死?”
“可不就是……”
江錦書一句話后半段咽進(jìn)肚子里,她愣在當(dāng)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人,只因他笑起來……
“實(shí)在要命……”
她情不自禁的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