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柯林特意坐在了吉瑪斯身邊,小聲問:“吉瑪斯大師,你看我能成為魔法師,跟您學習魔法嗎?”
雖然如保羅等地位一般的傭人都篤定自己肯定會成為魔法師,但柯林知道現(xiàn)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伯爵只是向吉瑪斯大師提出了讓他收柯林為徒的請求,并沒有得到吉瑪斯的確認。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柯林他自己是否具有成為魔法師的必要資質。
柯林從讀過的書里知道,具備成為魔法師的基礎天賦的人,100人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再加上大量平民家庭的孩子,即使有相應的天賦也沒有兌現(xiàn)的機會,因此導致了魔法師們稀缺的數(shù)量和崇高的地位。而且,至少據(jù)柯林所知,杜蘭家族從未誕生過魔法師,這就導致他具有相應天賦的可能性更加得低了,而身為大魔法師,吉瑪斯想必也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在另一方面,柯林覺得這件事也未必這么絕對,畢竟,自己可是個穿越者,根據(jù)柯林前世讀過500小時以上網(wǎng)絡小說的經(jīng)驗,這百分百就是主角光環(huán)的明證啊。有這層主角光環(huán)在身,他還真不信自己居然能在第一道考驗就領了便當。
聽到這個問題,吉瑪斯大師眼睛轉了轉,沒有直接回答柯林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為什么想成為魔法師呢?”
這個問題問的柯林一愣,從小的方面說,他急需離開這個讓他極度憋屈的家,從大的方面說,當柯林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失去了曾經(jīng)的父母、朋友、熟悉的一切之后,魔法,已經(jīng)成了他對這個新世界唯一感興趣的東西。學習魔法,是僅有的能讓他興奮的事物。而且,一想到成為強大的魔法師之后,可以為所欲為的生活,柯林更是心潮澎湃,但是,這種理由能給吉瑪斯大師說嗎?
看到柯林愣住,吉瑪斯大師繼續(xù)問:“你喜歡魔法嗎?”
只有這一點,柯林可以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啊,無論他的目的是什么,魔法,都是讓他最感興趣的事物。
吉瑪斯接著問:“那你覺得魔法師是什么樣的人呢?”
又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柯林只見過吉瑪斯這么一個魔法師,要說他夢想中的魔法師生活,也許應該是擁有強大的實力,以及數(shù)不清的財富,外加走到哪都有一群美女環(huán)繞,不過,這幾條好像和吉瑪斯大師一點也不沾邊。
看到柯林又被問住,吉瑪斯解釋道:“所謂魔法師,就是研究魔法的人?!?p> “魔法是諸神的禮物,是關于這個世界的終極奧秘,而魔法師,就是對魔法感興趣,希望了解其中秘密的人。所以,真正的魔法師必然首先是一個學者,只是他研究的對象碰巧是魔法而已。而那些利用魔法為自己牟利,憑借魔法為非作歹的人,都已經(jīng)背離了真正的魔法師的道路?!?p> “那么,”吉瑪斯目光炯炯,看著柯林,“你愿意成為魔法師嗎?”
兩人的對話吸引了桌上其他人的注意,伯爵舉著酒杯對吉瑪斯示意道:“亨利,你不覺得這個話題對我們的柯林還太早了嗎?不過你放心,他絕對是個好學的孩子?!?p> “哈哈哈,”吉瑪斯捋了捋胡子,笑道,“確實是早了些,柯林,這些問題你可以先記在心里,相信你總一天會有自己的答案?!?p> 這時柯林坐直了身子,鄭重地回答道:“我明白,吉瑪斯大師,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成為真正的魔法師的!”
用過晚飯后,在二樓的大廳,除了伯爵一家人以及吉瑪斯,幾乎所有得空的傭人都跑了上來,圍觀這生平難見的魔法場面。
成為眾人的焦點,柯林咽了口口水,他的眼睛在周圍一圈人臉上掃過,伯爵的期待、伯爵夫人的冷笑、喬爾和喬里偷偷豎起的大拇指,布倫達臉上的不安,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吉瑪斯臉上,后者微笑著,帶著一種溫暖的力量對他點了點頭。
柯林也點頭致意,然后走進了吉馬斯大師在地板上用四塊不同顏色的寶石組成的魔法陣內。
老天保佑吧,柯林心想,長長吸了一口氣。
見柯林站定,吉馬斯大師張開雙臂,隨著他的動作,魔法陣漸漸亮了起來。與此同時,柯林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在周圍緩緩升起,好像是走進了齊肩深的水中,然而隨著水面逐漸升高,沒過頭頂,壓力一點點增大,柯林開始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他不得不拼命壓制住身體的不適,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四塊灰暗的魔法石上。
吉馬斯大師之前已經(jīng)向柯林解釋過整個試煉的過程,想要成為魔法師,需要至少三種能力,第一,是感知外界魔法元素存在的能力;第二、是將外界的魔法元素導入體內,轉化成自身魔力并積累來的能力;第三、是將自身的魔力再次轉化為魔法元素,操縱并釋放魔法的能力。這三種天賦必不可少,很多人往往只具備其中一兩種天賦,所以失去了成為魔法師的可能。而現(xiàn)在他們在做的是第一步,檢驗是否有能力感應魔法元素。不同顏色的魔法石對應不同的魔法屬性,如果能亮起,就說明有感應該類元素的能力。
隨著魔法陣的運轉,柯林感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終于,綠色的魔法石第一個亮了起來,接著是藍色,然后是紅色,最后,黃色的魔法石也亮了起來。
吉馬斯點了點頭,對貝恩伯爵說,“他擁有風、水、火、土全系魔法元素的感應能力,你生了個好兒子啊?!?p> 貝恩伯爵笑而不語,剛才因期待而緊張的臉色放緩了一些。
吉馬斯大師仔細看了一番說:“綠色最亮,黃色最暗,也就是說對風元素的感應能力最強,土元素則最弱。”
“如果我沒記錯,”貝恩伯爵插話道,“你最擅長的也是風系魔法吧?”
“是的?!奔R斯點了點頭,對柯林笑了一下,說,“那我們開始第二步吧?!?p> 柯林點了點頭,然后他立刻感到,魔法陣變的狂躁起來,一股力量在他周圍成形,盤旋,擠壓,不斷沖擊著他的身體。
這就是第二步,除了感應魔法元素以外,還需要檢查身體對魔法元素的親和力,這是能否順利把環(huán)境中的魔法元素轉化為自身力量的關鍵。
四塊魔法石交替閃爍,亮光越來越強,柯林也越發(fā)覺得呼吸困難,好像周圍的水位持續(xù)上漲,一直沒過了額頭,這讓他有一種窒息般的感覺,他忍不住望向吉馬斯,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什么提示。
“啪?!蹦Х嚨墓饷⑾?,柯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大口呼吸著。
吉馬斯搖了搖頭,對貝恩伯爵說:“很遺憾,雖然柯林對魔法元素的感應能力非常出色,可是他的體質缺少對魔法元素的親和力,所以,他沒辦法成為魔法師?!闭f罷,他又轉向柯林,說:“我很抱歉,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