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啊”
幾個年輕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震撼不已,他們的父輩在斂財這一道上堪稱行家,每個人的府邸里都是珍寶無數(shù),可跟眼前所見相比,才算是真正的開了眼界。
以金磚為石鋪地板,東海珍珠磨粉來粉飾,江南的刺繡做帷幔,金絲楠木的柱子上用金色絲線纏繞,其上還鑲嵌了大量的拳頭大的夜明珠,檀木架子上的漢白玉器物和古董瓷器等寶物,堆放的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這足夠我在怡紅院住一輩子了”從二品大都護(hù)魏荃的兒子,那位瘦的就像竹竿的公子哥魏武禮雙目赤紅喃喃自語,右手忍不住輕輕的扣取柱子上的夜明珠。
“瞧你那點出息,只知道怡紅院,眼光就不能放長點?”胡清圖小眼睛一瞪,頗有些鄙視的目光盯著魏武禮“我聽說天下最好的青樓是江南的聽雪閣,最妙的女子是那閣里的柳青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人兒長得極有靈性”
李牧白眉角跳了跳,忍不住用手抹了一把臉,他對于這幾個家伙實在是無語至極,腦子里盡是些風(fēng)花雪月“不過,那柳青如倒的確是個妙人”
“咳,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忘了過段時間要上戰(zhàn)場,聚仙塔總共六層,下三層都是這些無用之物,上三層才是修煉的秘籍寶物,這兩個月時間趕緊學(xué)點保命的本事,否則你們貪的再多,最后還是留給別人的”李牧白干咳一聲,忍不住訓(xùn)斥一通,說完就率先走向上面幾層。
不同于下三層的富麗堂皇,第四層顯得很是破敗,梨木做的架子圍成一圈又一圈,架子上放著諸多的讓江湖瘋狂的武功秘籍,這一層因為很長時間無人打理,全都早已被灰塵鋪滿。
“你...去第五層吧”李牧白看了一眼角落里淺淺的腳印,轉(zhuǎn)頭拿起一本秘籍吹去上面的灰塵,翻開細(xì)細(xì)觀看。
聚仙塔四層無窗無門沒有一絲陽光透進(jìn)來,只有角落里的幾支昏暗的燭火。
幾道身影靜靜地盤坐在地上,也顧不得灰塵滿地弄臟了錦服,全都如癡如醉的看著一本本秘籍。
每天夜幕降臨時虞文會親上聚仙塔,將幾人一一喚醒帶出塔外,李牧白幾人每次也不會立刻離去,反而是就在塔外的空地上演練一番,直到月明星稀才各自散去。
“蘇少”
聚仙塔不遠(yuǎn)處的虞文垂手而立,望著場中揮汗如雨的幾人有了一些意外,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一個月了,錦繡城最紈绔的幾個少爺竟然真的能堅持這么長時間,他還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聽到背后傳來的腳步聲,虞文眼睛微瞇隨后側(cè)身彎腰,道“蘇少,公主殿下”
俊秀的白袍男子對他微笑點頭示意,一旁的紅衣女子則有些冷淡,只是瞥了一眼,隨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身畔的男子身上。
“他們練了一個月了吧?”蘇云詢問道
“截止今日剛好一月”虞文道
“這么快的嗎?用一個月時間到了一品境,我這些年才堪堪摸到三品的門檻”紅衣少女對著身畔的男子有些詫異道
蘇云道“殿下是萬金之軀,不像我等這種軍旅粗人日日修煉,有三品的實力已經(jīng)實屬不凡,即便是在江湖武林中您也屬于高手了”
煙瓏公主趙龍鱗是紫陽皇朝皇帝陛下趙乾唯一的女兒,從其名就可看出趙家皇帝對她有多么的寵愛,龍有逆鱗觸之必死,故賜名龍鱗。
五年前趙龍鱗行過笄禮之后,幾位王爺和達(dá)官貴人們都快擠破了天安城的皇宮大門,無不是想替自家后人來提親,可無論是誰來都被趙乾給擋了回去。
不過在一年前趙龍鱗突然就被趙家皇帝以替天子巡視之名派到了西蜀,可天下人都明白了,趙乾是想進(jìn)一步將西蜀籠絡(luò)為其所用。
“公主殿下,夜已深了,您先回府休息,我和這幾個小子說說話”蘇云道
在場的人都明白蘇云是在打發(fā)她,可趙龍鱗也不在意,絲毫沒有作為公主殿下的架子,反倒像一名懷春的少女面對情郎時的嬌羞,點頭稱是再叮囑幾句夜里寒深露重莫要著了涼,隨后才轉(zhuǎn)身款步離去。
“你送公主殿下回府吧!”蘇云道
虞文沉默幾息后點頭稱是,然后拿過一盞燈籠快步跟上前面的女子。
看了眼離去的二人,蘇云轉(zhuǎn)頭對著還在不斷演練的幾人,道“先別練了,過來陪我說會子話”
蘇云的聲音很是輕柔可卻直入心田,將幾人喚醒卻未造成任何的反噬,醒來的李牧白暗暗有些羨慕,這一手可是極高明的傳音入耳。
“大哥,好”
胡清圖幾人明顯很是懼怕這位年長的兄長,面對蘇云不似之前那么的嬉鬧,很是拘謹(jǐn)?shù)膸兹搜杆俚呐懦梢慌?,然后齊刷刷的彎腰躬身見禮
聽到這發(fā)自內(nèi)心的問好聲,李牧白忍不住撇撇嘴暗自嘀咕都是些軟骨頭,對自己怎么就沒這么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
“你們幾個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竟然真能在這里待上一個月而不出去尋花問柳”蘇云笑道
胡清圖幾人聞言尷尬的一笑,以往的他們甚至在自己家都不可能連續(xù)待上一個月,遛鳥斗蛐尋花問柳,那煙花巷恐怕才算是他們的家。
“大哥,其實你誤會了,以前的我都不是真實的我,其實我從來不喜歡去那些地方,只不過我年齡最小,這幾位哥哥們整日要挾我我才去的,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實的我”其中年齡最小但是長得極其魁梧的韋寶快走幾步,站在蘇云身畔道
“韋寶你是人嗎?哪次不是你跑的最快?選的姑娘最多?”
“我看你是皮癢了,大哥你別聽他胡說,這家伙別看年齡小但是花花腸子就數(shù)他最多了”
“沒有,不是我,我跟二哥一樣都是被你們拉去當(dāng)擋箭牌的,其實我啥事沒干”
......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你們自己的破事自己扯,別帶上我“原本好整以暇的看戲的李牧白立刻急了,立馬開口打斷幾人的話,他可不想因這事再被蘇云給修理了。
“別鬧了”蘇云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悅,掃了一眼這幾個不省事的家伙,有些嚴(yán)厲的道“幾位王爺和陛下的特使已經(jīng)到西蜀了,如今正在和上將軍商議具體的軍務(wù),最多一月就要開戰(zhàn),你們收收心”
見到這幾個弟弟終于停止了打鬧,蘇云這才繼續(xù)道“這些年你們雖然沒有正式的練過武功,可多多少少都學(xué)過一些,所以這苦練一個月時間就有了一品的實力,不過有了一品的實力不代表就能有一品的戰(zhàn)力,殺人尤其是生死搏殺,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兵卒永遠(yuǎn)是戰(zhàn)死最多的?!?p> 胡清圖幾人互相對視幾眼,神色間也很是不自然,他們雖說跋扈可并不像其余世家子弟般猖獗,吃喝玩樂他們在行,可殺人的活從來沒有做過。
李牧白雖然殺過人可那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已,哪里比得上那些百戰(zhàn)不死的士兵,即便他有影子這個超四品的高手保護(hù),可是在戰(zhàn)場上面對的是幾千甚至數(shù)萬兵卒,沖殺一番莫說四品即便是六品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哪里還有能力來保護(hù)他。
“為了讓你們不至于上戰(zhàn)場就尿褲子,所以我打算讓你們在開戰(zhàn)前就先殺幾個人練練手”蘇云道
看著這個儒雅的兄長輕飄飄的就說出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話語,李牧白幾人都忍不住嘀咕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有人說拿人命來練練手,這么冠冕堂皇卻充滿血腥味的話也就只有這位大哥說的出來了。
“這個......不好吧,我們每個人殺一個,那就需要五條命,太殘忍了”李牧白搖搖頭
“你前幾天剁人就像剁菜一樣,那時候怎么不說殘忍?”蘇云道
“那個不一樣”李牧白尷尬一笑,語氣有些不足
“讓你們殺的人都是些作奸犯科該殺的人,不要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接過蘇云遞來的寫滿名字的紙條,李牧白打開看了一遍,其上的名字他是一個不認(rèn)識,可是旁邊的幾人卻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秦珂?”胡清圖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蘇云,道“大哥,他是玄甲軍中的六品昭武校尉吧?”
李牧白眼皮一跳忍不住看了一眼幾人,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的神色都不自然,心頭一沉忍不住問道”大哥,殺軍中的人,還是校尉,這不太妥當(dāng)吧?”
蘇云淡然道“這上面的三十人俱是西蜀各大軍團(tuán)的武將,可是背地里違反軍律燒殺搶掠甚至通敵,依律本就當(dāng)斬,既然該殺不如臨死前再發(fā)揮一些余熱,你們也不需要擔(dān)憂事后被追責(zé),這是幾位大將軍默認(rèn)的,不過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們需要只能暗殺”
李牧白側(cè)眼看了看一臉坦然的兄長,他第一次感受到對方的冷漠和殘酷,趁著幾人說話的間隙他對這份名單逐一詢問了對軍中事較為了解的宋竹,才知道這里面甚至有一人竟然是蘇云麾下的一名戰(zhàn)將,而此人三天前才被蘇云提拔為五品的游擊將軍,可這份名單顯然不是近幾天才擬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