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入草原一百余里地的一道河畔,七百多紫陽將士正在休整,在旁邊的草地上幾十輛運送糧草的馬車整整齊齊的排列。
早就聽聞運送糧草的隊伍連連遭襲,這些將士此刻哪怕在休息可也非常的緊張,他們來自于紫陽各地的州郡,以往只不過是些府衙衙役,戰(zhàn)力實在是不足,真要是遇上了西戎的軍隊,別說五萬人哪怕是五百人都能將他們殺個干干凈凈。
“休息的差不多了,趕緊上路,這里距離右路軍不過一百多里地了,爭取兩天之類內(nèi)必須趕到右路軍營”負(fù)責(zé)押送的一名校尉低聲喝斥,讓坐在地上的士卒們上路。
”哈哈,終于讓我們碰到了紫陽的崽子們,殺了他們讓紫陽人活活餓死在草原“
大地一陣隆隆作響,那名校尉瞳孔緊縮,望著那從遠(yuǎn)方奔來的西戎人,頓時魂飛魄散,幾乎是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在嘶吼“西戎人來了,快跑“
上千人在這一刻鳥散狀,全都背對著西戎人四處逃散,這一刻多少人都在恨爹娘怎么就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有些跑的慢的人回首一望,忍不住舉起雙手大喊饒命,可惜西戎人沒有一絲停留,凡被追上的紫陽將士,無一例外的全被砍殺。
看著不遠(yuǎn)處那些猶如在田間肆意收割的西戎人,聽著來不及逃走的紫陽人的哭喊聲,求饒聲,他完全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就連他的目光也從未落在那些紫陽將士的身上。
他看重的只是那八十幾車糧草,那是右路軍的命脈所在。
“紫陽人真膽小,還沒怎么著就如地鼠逃散,這樣的人在咱們草原就是做奴隸都不夠格“
“哈哈,期待著下次再遇見他們,到時候估計咱們大喝一聲他們就得嚇得尿褲子”
騎在戰(zhàn)馬上的西戎人并未一味的追殺,只是把紫陽將士趕走就了事,圍著留在原地的糧草舉著彎刀不停的歡呼。
“為什么他們不追下去?就不怕泄露了蹤跡?”李牧白喃喃道
“高人啊,西戎真的有高人”江義微瞇了瞇眼,忍不住低語
“你的意思是?”
“不干凈殺絕,就是為了讓剛剛那些人回去通風(fēng)報信,別以為這些人回去后會說實話,不戰(zhàn)而退丟失糧草,那是誅三族的死罪,他們回去之后只會說遇到了極為龐大的西戎軍隊,一戰(zhàn)之后不得不即便是不說五萬那也是不會給準(zhǔn)確數(shù)字的,如此一來他們的罪就弱了很多,在如今情形下運送糧草的那些人數(shù)本就不夠,他們根本不會被以軍律處決“
“可西戎人聰明的地方就在這里,這幾百人活著回去面對同袍,尤其是同為糧草運送的那些將士,私下里必定大吹西戎人戰(zhàn)力強勁,如此一來弄的我紫陽軍心不穩(wěn)人人不戰(zhàn)而怯,今后哪怕是被逼著進(jìn)草原送糧,恐怕也就是杯弓蛇影,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得扔下糧草逃竄”
江義臉上少有的浮現(xiàn)一絲佩服的神色,西戎人直來直去不會做太多的陰謀詭計,對于人心的算計那更是被紫陽人甩了幾萬里之遠(yuǎn),可這一戰(zhàn)很明顯西戎王庭真的有高人。
“那就宰了他們,讓這群西戎人一個不留”
李牧白揮揮手示意,背后埋伏的玄甲軍刀劍出鞘,隨著他一聲令下閃電般竄了出去。
原本還在歡呼雀躍的西戎人猛地一驚,來不及多想就發(fā)現(xiàn)已被不知哪里竄出來的紫陽人給包圍了。
“還敢回來?兄弟們給我把這群紫陽人全宰了,提著他們的人頭回去領(lǐng)賞”
領(lǐng)頭的西戎將領(lǐng)并不驚慌,雖然玄甲軍來勢洶洶,可他之前和紫陽人交手的經(jīng)驗不多,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剛剛逃走的紫陽人又折返了回來,一時間有些輕敵,甚至都沒第一時間下令燒毀糧草,反而是讓手下和玄甲軍硬拼。
他手下的西戎士兵鑒于之前那些紫陽將士的表現(xiàn),還以為此刻這些玄甲軍也是徒有其表,一時間也無比的輕敵,如此一來雙方剛剛交手西戎人就死傷慘重。
看著自己的手下紛紛被砍落馬下,那名西戎將領(lǐng)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沉著的指揮剩下的士兵圍陣,又吩咐幾個身手矯健的親信立刻點火焚燒糧草,縱使是全軍覆沒他也不會讓紫陽人再度奪回這些糧草。
看著那已經(jīng)點起的火把,李牧白在沖殺中低聲一喝,雙腳連踩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抬手將手中的劍給扔了出去,夾雜著他全部實力的長劍呼嘯著刺破高舉火把的西戎人的甲胄,一劍穿胸當(dāng)場斃命
“攔住他們”
一朝得手李牧白并不停留,幾個跳躍躲過身下的彎刀,直奔西戎人陣中,在其身后一道黑色身影飄忽不定,詭異的角度穿過人群也跟了上來,江義不愧是錦繡城的地下大佬,一身的實力也是不俗,手持長槍左刺又圖,幾乎無人可近其身。
仨人聯(lián)手到了糧草車前又立刻分散,影子直奔糧草隊伍的尾部,江義則掠至另外一方,李牧白在糧草隊伍的中間直接對上了西戎的那名一品中階實力的武將。
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火把,西戎武將獰笑一聲,拔出腰間佩刀直接大開大合的往李牧白頭頂砍去。
李牧白早已從地上的尸體上拔出了自己的劍,抬手格擋身子卻忍不住一沉,面具下的臉色一沉,他知曉西戎人崇尚力量,無論是武功修煉還是普通將士的訓(xùn)練,都以力道為主,可眼前的西戎武將很明顯是其中的佼佼者,哪怕他在聚仙塔待了一段時間,可面對此人還是有些吃力,不過他也并不擔(dān)憂,反而是有些興奮,他在聚仙塔內(nèi)看了太多的武功秘籍,正好缺一個實力相當(dāng)者來實戰(zhàn)一番。
全身氣機按照特定的路線在體內(nèi)循環(huán),李牧白慢慢閉上眼徹底放松,當(dāng)頭頂?shù)膹澋稁鸬念革L(fēng)將頭發(fā)切割時他才動,在旁人看來他的動作極其緩慢,可在那名西戎武將眼里卻是太快了,甚至都沒有給他回手的時間,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后發(fā)先至刺向自己的胸膛。
不得已之下他硬生生的扭轉(zhuǎn)身軀,忍著氣機反噬變砍為擋,這才堪堪將這死局給破了,可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對面那個閉著眼睛的家伙竟然直接將劍一橫,然后輕輕一劃。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可落在與之對戰(zhàn)的西戎武將眼里卻是亡魂皆冒,雙手持刀將自身實力調(diào)至巔峰,一刀劈下身前帶動了一陣狂風(fēng),壓得人都透不過氣來,可李牧白的劍卻如入無人之境,輕松的破開他身前的氣機壁障劃過他的脖子。
當(dāng)劍勢穩(wěn)住李牧白這才睜開眼,眸子深處透出一絲喜色,他沒有想到這招無痕如此強大,這是他李霖亭親自給他挑選的三大絕學(xué)之一,即便是以李霖亭如今的身份地位,談及這三招時也是推崇備至甚至有些異樣的情緒。
據(jù)那本秘笈上記載,無痕當(dāng)練到了高深之處真正大成,周身一丈無敵,此招一出可引動風(fēng)云,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竟然是無痕”
正在裝滿糧草的馬車周圍游走的影子身子一頓,死寂的眸子中有了一絲波動可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往昔的淡漠,只不過持劍的手也劃出了和李牧白一樣的招式,無痕!周身一丈瞬息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