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著司空密走出器堂,依靠在一塊山石上,李云意看著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踹踹不安的司空密,不由得內(nèi)心嘆息,生活是一把大鐵錘,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就會給你當(dāng)頭一下,把你曾經(jīng)的天真和驕傲錘到支離破碎。
“司空密,想不想筑基?”
“想!”司空密想都不想答道,人突然變得有了精神。
能讓人重拾驕傲的,也只有自己那堅定不移的理想了。
李云意接著說道:“我這里有一個新的路子,也許可以達(dá)到和筑基丹一樣的效果,也許不行,我需要一個人來嘗試?!?p> 司空密雙眼閃過一絲急切,道:“李師兄,我愿意,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好!”李云意撫掌大笑,“沖你這份心氣,我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不成,到時候幫我辦幾件事,我可以送你一顆筑基丹?!?p> 司空密激動得熱淚盈眶,差點給李大仙人跪下。
約定好晚上在自己的小院碰面,李云意打發(fā)這小子回去打鐵,順道給那位壯漢古師叔帶了些豆?jié){回去。
。。。
入夜,李云意的小院內(nèi),司空密站在石桌旁如臨大敵,李云意和霍如南兩人坐著,桌上擺著一大碗黑色液體。
咕嘟,李云意咽了口唾沫,霍師妹你能不能注重一下產(chǎn)品的外在形象,看司空密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給他喝毒藥呢。
司空密心一橫,端起碗來,一飲而盡后,將碗使勁一扔碎個稀爛,擦了擦嘴,就站在那里動都不動。
霍如南心想,這貨不是被毒死了吧。
李云意滿臉地不耐煩,踹了司空密一腳,令他回過神來,道:“傻站著干嘛,快大周天運轉(zhuǎn)真氣吸收藥力啊!”
司空密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地一坐,開始運功。
果然是劍宗最慢的男人。
這一運功就是半個時辰,李云意和霍如南都是沉得住氣的人,靜靜地看著司空密運功到滿頭大汗。
片刻,司空密睜開眼,臉色有些欣喜。
“怎么樣?”霍如南迫不及待地問道。
司空密伸手撓了撓頭,笑得合不攏嘴,李云意又是一腳,“霍師妹問你話呢!”
“回師妹的話,我的筑基瓶頸有些許松動的跡象,想來是師妹這碗,這碗。。。那什么的效果?!?p> 這大個子并不知道如何形容霍如南的新發(fā)明。
“行了,從今天起,每日此時你都來一趟,按時服用,半個月后看情況咱們再商議。”
司空密傻笑著離去。
李云意與霍如南相對而坐,突然有些無話可說,霍如南比李云意小一歲多,如今也是正值花季的豆蔻少女一枚,身段已經(jīng)長開,有了些許玲瓏曲線,令人心動。
李云意以前還沒覺得,現(xiàn)在悄悄打量下,這姑娘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霍如南正襟危坐,被李云意的眼神瞧著,小臉有些紅,只好故意敲了敲桌子,拿出一物緩解尷尬,李云意定睛一看,又是一碗黑暗料理。
一碗蘊含著初春氣息的綠色湯汁。
“師。。師妹,你這是做什么?”
“師兄不如嘗嘗我新研究出來的補氣湯劑,應(yīng)該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嗯?!被羧缒戏路鹪谡f服自己。
“應(yīng)該?”
“應(yīng)該?!被羧缒宵c了點頭,毫不否認(rèn)這一點。
這已經(jīng)是李云意面對霍如南咽下去的不知道第幾口唾沫了,他總算明白了司空密那小子的處境,不容易,不容易。
人生不易,干了這這碗濁酒!
李云意拿起來正要品嘗,突然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jìn)來,口中還喊著:“好哇,你們倆居然瞞著我吃好的!”
素素大小姐,不由分說地?fù)屵^李云意手中的碗,豪邁地端起就干。
然后噴了滿滿一桌子。
事后,霍如南心疼地替素素擦嘴,李云意心疼地擦拭自己的石桌。
。。。
最近劍宗器堂門人弟子因為一件事議論紛紛,在一群肌肉大漢中毫不起眼的那個叫司空密的弟子,不知怎么回事在打鐵的途中突然突破煉氣,進(jìn)階筑基,被古師叔看中,收為了徒弟。
這小子不是任務(wù)失敗,修為受損嗎,這么快就恢復(fù)過來了,還突破瓶頸入了筑基,宗門又多了一位內(nèi)門弟子。
這件事的內(nèi)幕,古師叔不知,器堂弟子不知,但是司空密心里是有數(shù)的,他對李云意和霍如南兩位同門感激不盡,小白鼠不是人人都能當(dāng),還得有關(guān)系。
事后,在那位名叫古瀚漠的器堂煉器師的好奇詢問下,司空密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大概,只好傳訊李云意救場。
李云意自從上次被強人鎖男,抓著打了一頓鐵之后,再也沒走進(jìn)過器堂半步,這次又要面對那位魁梧師叔,雖然早已準(zhǔn)備好了腹稿,但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古師叔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時不時瞟一眼如同慷慨赴死的李云意,半晌,他沉吟道:“說吧,我知道司空密那小子,這兩三年要事沒什么奇遇機緣,晉級筑基想都不用想,他說是你和一個丹堂小丫頭的功勞,師叔我這下就有些好奇了?!?p> 其實李云意早已盤算好了,霍如南的筑基湯劑面向的對象,就是類似器堂弟子這些苦哈哈的民工,所以向古師叔這樣在器堂頗有地位的門人說明情況,對于日后的生意有好處。
“是這樣的。。。”李云意將事情經(jīng)過一一說明。
古瀚漠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心其實驚訝不已,李云意的大名他早有耳聞,果然是個能折騰的貨,這種好東西都能整出來。
“司空密筑基成功喝了多少份?”古師叔問道。
“九份。”李云意做了一個九的手勢,還補充道:“只用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筑基草。”
唔,這倒是個好機會,古瀚漠大手摩挲著下巴點了點頭。
“小子,不然這樣,你把那小丫頭叫來,咱們器堂跟你倆做一筆生意如何?”
。。。
接下來幾個月,器堂弟子進(jìn)階筑基的數(shù)目大增,劍宗低端法器的產(chǎn)量有了不小提升,宗門長老團(tuán)不解,約見器堂高層談話,這才真相大白,一群白胡子老頭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消息傳開,宗門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