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明顯不是重點,孫文兩人見寂行終于出手了,二話不說便發(fā)起攻勢,她話音未落,那邊就打了起來。
兩人在井明山地底就和寂行交過手,與那時相比,此時的寂行像是突破了一般,一對二也不處于弱勢。
“莫非剛剛是在用秘法強行提升修為?”
孫文兩人心中疑惑,手下勢也越發(fā)的狠厲。
山洞因為激烈打斗開始滾落石塊,為了避免被殃及活埋了,童言趁著那邊打的難分難舍的時候,小心的往外逃難去。
才出了洞口,戰(zhàn)場竟然也跟著出來了,她提腳想再往外跑,一把匕首卻直直沖著她的腿刺來。
緊接著,飛來一個珠子彈開匕首攻擊,然而鋒利的刀口仍然割破了她的裙擺。
童言心驚的同時還是小小的怒氣,真是打著架還不忘要殺她,她是不是要回報一波才行呢。
她把庫存的攻擊符箓?cè)糠鰜恚迷谑掷锖窈竦囊化B,神識緊盯著戰(zhàn)場,一有機會就往他們兩人身上砸去。
“媽的!這臭丫頭在砸錢啊!”
就是筑基修士也不見的有大把符箓,她竟然拿來這般砸人,實在招人恨。
她能使用的符箓的威力不強,但勝在數(shù)量多,硬生生的打亂了兩人的進(jìn)攻節(jié)奏。
有了她的干擾,寂行的壓力自然減輕了不少,至于有幾張符箓險些丟在他身上的事,勉強可以忽略不記。
童言一心盯緊戰(zhàn)局,絲毫沒有察覺,一條黑色的蛇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邊,然后猛的一口咬上她的小腿。
童言被刺痛嚇的低頭去看,瞧見黑長的尾巴后,驚的跳腳。
“?。?!是蛇!蛇?。 ?p> 她雖然不是多怕蛇,但突然出現(xiàn)在腳底,還咬了她一口,能不被嚇著嘛。
蛇頭一擊成功退回去的時候,竟被童言亂踢的腳踢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妖獸和主人之間有特殊的感應(yīng),黑蛇暈菜后,孫文陰沉沉的臉上立刻露出怒色,當(dāng)即放棄了對寂行的攻擊,沖過來對著童言就是一踢。
聽到她的叫聲后,寂行分心看了過去,瞥見孫文離開,便意識到是要對她不利。
然無法及時擺脫馬狩的糾纏去阻止,只來得及喊一句:“快躲開!”便見到人被狠狠的踢退了幾米。
毫無防備的童言硬生生挨了這一腳,劇痛席卷而來,痛她的蜷縮在地上。
把人一腳踹開后,孫文輕輕的拿起蛇身,一雙怒目射向童言。
“你真是該死!”
這飽含怒氣的一腳可不輕,童言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踢斷了,而孫文正一步步走來,她痛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匕首在孫文手中一分為五,對準(zhǔn)童言的身體急去,勢要殺她泄憤。
關(guān)鍵時刻,寂行強行掙脫馬狩的糾纏,迅速飛過來擋住匕首的攻擊,同時抱走地上的童言。
“還好嗎?先吃些丹藥療傷。”寂行把人帶到一邊后說。
“嗯?!蓖酝吹牟幌雱訌棧贿^她更知清楚和痛相比命更重要,所以忍著痛盡快的往嘴里塞了幾顆丹藥。
寂行本想把人放在一邊,奈何孫文兩人的攻擊轉(zhuǎn)瞬即到,實在找不出空隙把人安置好,只能帶著童言和兩人交手。
處在戰(zhàn)場中的童言只能做個一無是處的累贅,寂行分心保護(hù)她后明顯處于下風(fēng)。
“把我丟出去,丟遠(yuǎn)一點!”童言看清楚這一點后,果斷的開口對寂行說。
她若繼續(xù)在戰(zhàn)斗中心做累贅,寂行定會輸?shù)摹?p> 他若輸了,自己也得跟著死。
寂行看了她一眼,鄭重道,“你小心?!?p> 隨后猛然發(fā)力,將童言和一枚飛行法器快速朝一個方向扔了出去。
也因為這個動作,暴露了弱點,讓孫文找到了破綻,一刀刺上了他的腹部。
童言被飛行法器快速帶離戰(zhàn)場,以為暫時脫離了危險。
誰料身后一聲怒呵,“想跑!”
馬狩眼疾手快,操控法器破空而來,直指她的心臟。
寂行被孫文刺了一刀,發(fā)現(xiàn)長槍飛向童言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童言??!”
童言下意識的回過頭,胸口正迎上長槍,她瞳孔一縮,左下方轉(zhuǎn)瞬就傳來尖利的刺痛……
……
九龍鎖潔白的鏈身縮在商尋旁邊動也不敢動,瞄了一眼旁邊沉浸式打坐的主人,不敢鬧出一點點聲響。
……若是那個討厭的家伙死了,也不關(guān)它的事吧。
這也不能怪它守護(hù)不利,畢竟只是它尾巴一節(jié),又在千里之外……還不是法器的主人使用,反應(yīng)慢一些……也正常的是吧……
是吧是吧。
嚶嚶嚶,不是它的錯。
……
所有人沒有都料到,本以為的死局,下一刻異變突生。
只見,長槍刺進(jìn)童言的胸口一寸多便停了下來,槍身寸步難進(jìn),像被什么擋在了外面。
忽然,童言胸前金光一閃,長槍頃刻間化為飛灰,神秘的力量的波動蕩漾開來。
這一刻,方圓十里的修士驚異的發(fā)現(xiàn),有一瞬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法器。
不過,也因為失控的時間太過短暫,將其歸咎為錯覺,或者認(rèn)為是和法器的契合度不高才造成的。
本命法器被毀的瞬間,器主人也受到了反噬,痛苦慘叫響起,馬狩當(dāng)場站立不穩(wěn)口吐鮮血。
寂行立刻反應(yīng)過來,抓住難得的時機,迅速出手廢了他,不過致命的殺招卻被孫文攔了下來。
孫文本想用法器和寂行斗法,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操控不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驚慌之后接連出錯,最終被寂行一佛印拍死。
解決了兩人后,寂行立馬飛到童言旁邊。
她呆愣的捂住有少許血跡的胸口,刷白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懼的表情。
“……童施主。”
寂行看到她的慘白的臉,慚愧的低垂下眼簾,嘴唇緊抿,不知該如何安慰。
歸根究底,若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她豈會險些喪命。
這一聲仿佛喚回了童言的魂,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連帶著身體也不斷的顫抖。
“……抱歉,把你牽連進(jìn)來。”他以為一切都計劃好了,沒想到還是多了這個意外。
察覺到樹林外面陣法已經(jīng)別人破了大半,將有其他修士追上,時間緊急,也容不得再他們多說什么。
“事急從權(quán),多有得罪了童施主。”
寂行雙手合十告罪后,將劫后余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童言抱起。
帶著人折回來,殺了只剩一口氣的馬狩,又搜走兩具尸身上的儲物袋,才重新飛到另一面森林處。
秘境的天空有些陰沉,隱隱閃動著雷電,帶著迫人的壓力。
寂行把人放在地上,遞給她一個透明的珠子,“這珠子有防御的作用,一會兒用的上?!?p> 童言抽泣的抬頭望他,眼神中透露出一點疑問,為什么先前沒給她?
寂行掩飾的咳了一下,“貧僧忘了,這時才想起來。”
童言沒說什么,伸手接過珠子,牢牢的抓在手里,哽咽的吐出一句話,“等……呃等會你……要做什么。”
“出秘境。”
在童言的疑惑中,寂行拋出幾個陣旗,兩人四周靈氣快速聚集,最終全部往寂行的身上撲去,短短兩分鐘寂行身上氣勢節(jié)節(jié)高升,隱隱有金丹期的氣勢。
不,確確實實是金丹期氣勢,而且越來越強,隨著氣勢一出,秘境上方閃電云集,天空似有破裂的征兆。
就在童言抬頭望天的功夫,身邊的人氣息已經(jīng)穩(wěn)定在金丹中期,她轉(zhuǎn)頭去瞧,吃驚的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竟然玩了手大變活人!
她瞪著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試圖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你……你誰?。??”
他手中拿著雙魚形玉佩,輕聲道:“貧僧寂行,此事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就是貧僧出門時做些了小小的裝扮?!?p> 忽然,寂行一臉嚴(yán)肅的拉過童言,將她重新抱在懷中,一切變化她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感覺四周畫面一轉(zhuǎn),兩人就飛到了天空之中。
閃電接二連三的劈來,因有寂行擋著,懷里的童言沒受一點傷害,只感覺到秘境力量帶來的窒息感。
不過幾個呼吸,童言隨著寂行身形翻轉(zhuǎn),場景終于變?yōu)榘滋觳磐O聛怼?p> 一落地,寂行就放開了童言,自己卻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
童言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雙眼驚疑而又驚艷的盯著眼前半跪著的人。
這張臉完美到就是便宜師傅商尋也要稍遜一籌。
他的美很中性,臉部線條柔和,卻又不失男性的硬朗,五官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彰顯著造物主對其的偏愛。
那雙包含萬物的眼眸,淡淡的一個眼神便攝人心魄。
不對,他看我了???!
“哦哦哦哦……你受了傷,我給你找傷藥,那……哪一個有用,哪一個?!蓖悦腿换厣窨吹牡剿爝叺难E,手忙腳亂的翻找儲物袋,找療傷的丹藥。
然而她被美色所惑,腦子懵懵的,手、腦跟不上想法。
寂行看著她把儲物袋的東西一堆堆的翻出來,忍不住出聲阻止她:“不用找,貧僧自己有丹藥?!?p> 聲音一出,童言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乖巧的望著他點頭:“好!”
怎么聲音也這么好聽!!不是音控都要變音控了!!
寂行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過,疑惑也只是一瞬,他此刻靈力暴動,稍有不慎就會經(jīng)脈逆流,修為倒退,沒有多余時間去想其他。
寂行服了丹藥后一言不發(fā)的開始打坐,連防御陣法都來不及布置,可見他此刻的傷勢有多糟糕。
童言不敢打擾他,只是拿出陣盤,默默的把護(hù)防搞好。
搞好后她小心的放出神識,想弄清楚他們現(xiàn)在身處何地,半晌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只好先撤回神識。
然而,撤回時卻發(fā)現(xiàn)有一個強大的氣息追蹤過來,驚的她站了起來。
還不用她猜測是敵是友,嬌媚的女聲首先就傳了過來。
“這不是童師侄嗎?你不是去了燕回秘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童言站直,恭敬的行禮,“見過余真君?!?p> 見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余嬌嬌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媚眼掃到童言身后的人后,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艷。
隨后,余嬌嬌用別有意味的在兩人身上來回,笑道:“童師侄可真是個秒人,說是去秘境歷練,原來是私會情郎來了,這事也不知道少宗主知不知曉?!?p> 童言弱弱的提醒:“回余真君,我今年才十三歲,而且……”
寂行還是個和尚,亂開黃腔真的合適嗎!
仿佛聽到多么好笑的事,余嬌嬌不禁笑出了聲,好一會才說,“本座身在合歡宗時,門中弟子十二三便已熟知男女之事,再大兩歲的,有多個雙休伴侶的也是常事,你有個情郎怎么了。”
童言:“……”
“就算是和尚又如何,出家了也能還俗,誰會在意這些?!?p> 余嬌嬌的眼神流連在寂行身上,似乎很滿意他的美貌,話音一轉(zhuǎn)道:“說來,本座見過這么多青年才俊,就數(shù)他長得最好看的,不如等我把他帶回去,徹夜暢聊一番紅塵俗世?!?p> 說著她便飛了過來,作勢要把人帶走。
雖然余真君也是個美人,美人配美人沒毛病,但是!
“余真君,他受了重傷現(xiàn)在正在療傷,這會兒不能挪動。而且……那個兩情相悅什么的,總比強扭的瓜甜,總要問問他的意見是不是?”童言心中一驚,跨步往前,堅定不移的擋在寂行前方,試圖用語言勸退余嬌嬌。
被人攔路,余嬌嬌臉上露出些許不快,“到了本座的地盤,哪容得他愿不愿意。讓開!看在少宗主的份上,我且饒你這次不敬之罪?!?p> 元嬰威壓一壓來,像一座大山壓在童言背上,因為被刻意針對,她只覺周圍空氣幾乎都凝結(jié),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xì)汗。
“當(dāng)真不讓?別以為自己是少宗主的徒弟本座就不能拿你怎么樣。你說,你若是意外死在外面,他會不會追查你的死因,追究我一個長老的責(zé)任呢?”余嬌嬌微微俯身,審視的眼光落在童言臉上。
這話看似在問童言,實則告訴她,即便她殺了童言,商尋也不會把她怎么樣,她區(qū)區(qū)一個練氣弟子,哪怕是少宗主的徒弟,也攔不住她想做的事。
童言深知她說的是事實,魔剎宗元嬰修士總共才六個,余嬌嬌雖然只是元嬰初期,但煉丹才是她在魔剎宗站穩(wěn)腳跟的根本。
一個天賦好的練氣弟子和元嬰期煉丹師相比,太沒有分量了。
童言咬緊牙關(guān),緊了緊手中的法劍,最后抱拳道:“還請余真君見諒,寂行重傷在身挪動不得?!?p> 這話無疑惹怒了余嬌嬌,她眼中閃過怒意,卻在瞧見童言手腕上晃動的鏈子后收斂了起來。
半晌,她突然笑起來,調(diào)笑道:“瞧童師侄緊張的,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不必如此害怕?!?p> “雖然我愛美心切,但也不會做那強人所難,奪人所好的事。你且放心,你的情郎還是你的情郎?!?p> 童言沉默不語,不反駁,也不接話。
她就算不接話,余嬌嬌也能自顧自的說下去。
“不過,他是個和尚這一點是很麻煩,你這副沒甚看頭的身材肯定吸引不了他,要不,師叔幫你一把?!?p> 童言被她說的尷尬極了,他倆真沒那方面的意思,余峰主請你住嘴?。?p> 不明白余嬌嬌的意思,但也明知道她這一幫恐怕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事,便趕緊道:“追人肯定要自己親自去追才顯得真誠,靠外人幫忙得來的感情不夠純粹。多謝余真君的好意,不過,感情是強求不來的,一切能順其自然就好。”
“年輕,你放任他順其自然,哪一天他就跟人跑了。”聽到她的話,余嬌嬌眼光一閃,似是想到什么,牽起一絲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