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咕嚕嚕!”……
馬蹄聲,車輪聲,時有時無。
蟒頭托著林穎兒潛行在官道一側(cè)的叢林里。
一路而下,時不時會碰見大批的商隊。修者見得不少,不過連一名能比肩仇千里的人都沒見到過。
一路奔波,一處小鎮(zhèn)出現(xiàn)在了凌芓涵的探察之下。小鎮(zhèn)前聳立著一塊巨大的石壁,上面刻著幾個大字:岑家鎮(zhèn),青狐城管轄域。
小鎮(zhèn)前,蟒頭還沒停穩(wěn),林穎兒就急切地跳了下來,一臉欣喜:“蟒頭哥哥,我?guī)闳フ規(guī)熃?。師姐的醫(yī)術(shù)遠近馳名,讓她幫你處理傷口,不僅一點兒都不會痛,而且傷口會愈合得很快!”
“不用了!”凌芓涵淡然一笑,叮囑道:“財不外露,自己當心點兒!”
“啊?”林穎兒一臉不解。
她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蟒頭哥哥一頭扎進了身側(cè)的叢林,霎時沒了蹤影!
“蟒頭哥哥,我叫林——穎——兒——!”林穎兒眼睛一紅,雙手放在唇前成喇叭狀,朝著林中狠狠地大喊道。
……
天氣清涼,茂密的森林,清風陣陣。
凌芓涵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擺脫林穎兒,這不正是此行的目的嗎?可自己好不容易脫身了,怎么覺得心里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似的,竟然覺得有些不舍!
繞行返回山林,凌芓涵準備有過廝殺爭斗的地方找一具尸體。因為,這只蟒頭又大又招搖,很容易就會被人盯上,太沒安全感了。估計是個人,一看到這具重傷之軀,都不禁想著能不能補上一刀,然后把內(nèi)丹挖出來。
方圓二百米,花草樹木,鳥獸魚蟲,凌芓涵探察得一清二楚。其清晰程度,比起正常神元和正常人類的五官覺察能力,不知要優(yōu)勝了多少倍。
找了會兒,要么缺胳膊斷腿,要么腐爛,一無所獲。
“嗯?那是?”
凌芓涵發(fā)現(xiàn)了一對野豬母子。
前方二百米處,豬媽媽帶著豬寶寶隱藏在一堆灌木叢里,豬媽媽神色緊張,豬寶寶卻神色十分好奇。
凌芓涵些許猶豫,這無冤無仇的,殺還是不殺。但他依舊速度不減,朝著這一對野豬母飛奔飛去。
“吼!”……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震天的咆哮聲。附近飛禽走獸紛紛退散。片刻后,變得一片沉寂,死氣沉沉。
灌木叢中的野豬母子一動不動!
而咆哮聲的源頭,就在它們前方。
那是一片開闊的草地,沒有高大的樹木遮擋,只有幾顆零零稀稀的矮小灌木,散亂地凸出在草地上。那綠油油一大片鮮草,格外顯得潮氣蓬勃。
草地中央,一只三米多長的猛獸赫然而立。
靈獸,疾風狼王!
疾風狼王通體雪白,皮毛光澤亮麗,四只金色的利爪閃閃發(fā)光,尤其是口中的那兩顆伸到了嘴巴外面的巨型獠牙,威猛異常。它的氣息更是狂暴而可怖,給周圍所有隱藏的野獸,頻頻產(chǎn)生著一股強烈不安的感覺。
相比普通的疾風狼,這只明顯大了一號,是狼中之王!
疾風狼王昂首挺胸,目光爍爍地盯著那堆灌木叢。盡管野豬母子立刻躲進了灌木叢,依舊沒能逃脫它的追蹤。
豬媽媽不明白,為何第一時間躲藏了起來,還是沒能逃過對方的搜尋。其實,不光她困惑,一些葬身于疾風狼王腹中的野獸,臨死前也存在著同樣的困惑。
此刻,豬媽媽更擔心對方會傷害身后的豬寶寶。第一時間,它決定帶著豬寶寶趕緊逃離??韶i寶寶行動遲緩,豬媽媽只能一跑一停。
不由得,一股悲凄之意襲上豬媽媽心頭。
疾風狼王很是狂傲。就在今天,它終于踏足修煉,以后就連人類修者都要給它加上敬稱——靈獸?,F(xiàn)在的這片森林,它就是王者,巡視領地是它的第一要務。
見獵物開逃,疾風狼王神色不屑。沒絲毫猶豫,后腿猛地一蹬,一個飛撲就沖了上去。在它看來,不需片刻這一對野豬母子便口到擒來。
待看到身后巨影,豬媽媽自知躲避不及。
當即,豬媽媽突然轉(zhuǎn)身,硬著頭皮迎上了沖上前來的巨獸。就算拼到生命最后一刻,它也不讓對方傷害孩子!
疾風狼王的沖刺,并沒因豬媽媽的對峙而終止。一個飛撲,當即一口便咬在了豬媽媽的頭上。一氣呵成,獵捕動作很是嫻熟。其實,這樣的動作,它早做過無數(shù)次了。
腦袋被咬,豬媽媽的凄叫聲終于驚到了豬寶寶。
豬寶寶還未回神,便被疾風狼王一腳踩得斷了氣。接著,“咔”的一聲過后,豬媽媽的腦袋崩碎,鮮血在疾風狼王口中四射。無頭尸體,正好將豬寶寶摟在了懷中。
“匆匆天地間,萬物芻狗,忽然而已!”沒什么打斗場面,卻讓凌芓涵心情沉重。他靜靜地看著疾風狼王吃完了豬媽媽,這才開始動手。
此刻,疾風狼王正要對豬寶寶下手,一只金色巨影突然從樹林中砸了過來。
疾風狼王一驚,一躍而去。這一躍,竟然已到了10米開外。它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它踩死的豬寶寶竟奇跡般活了過來。
奇怪的是,這豬寶寶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奇怪的金色圓環(huán)。
……
叢林之中,距離疾風狼王不遠。
一黑衣、一青衣兩青年正小心翼翼潛行在灌木叢中。兩人頭上皆頂著樹枝編制的帽子,腰懸巨斧,背掛弓箭。并時不時探頭探腦,觀察著周邊的動靜。
“嗯?”
青衣青年忽而停下身形,豎起了耳朵:“哥你聽,那‘砰砰砰’的是什么聲音?”
“碰碰碰?”黑衣青年不由皺眉。
黑衣青年是哥哥,青衣青年是弟弟。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啊嗚”聲傳進了兩人耳朵。
“是野獸,很有可能附近有受傷的野獸!”根據(jù)多年經(jīng)驗,黑衣青年確定,這絕非野獸平時的叫聲。一般情況下,這種低吼都是野獸的哀鳴聲。
“哥,我們潛過去瞧瞧,若是受傷的靈獸,說不定還能撈點油水?”青衣青年眼睛發(fā)亮,眼里有期待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