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拉倒!”
凌芓涵故作兇狠的模樣,冷著臉說道:“不給你治療,你能活到現(xiàn)在?早就一片血肉模糊了吧!”
冷莜渃微微一怔,那個窮兇極惡的弟弟又回來了。本來呢,她對弟弟的形象已有所改觀,可這會兒,剛剛建立起的美好形象轟然倒塌。
這時,凌芓涵一把抓回對方的小手,任憑對方怎么用力就是抽不出去。
冷莜渃冷冷地瞪著眼睛,卻沒了辦法。
“對了,臭小子!”
冷莜渃突然詢問道:“你是怎么打死斗雞眼的?我都沒看清!”
“一拳。”凌芓涵愜意地聳了聳肩。對付武王階,的確有些危險,但對付這種低級的武將階,他還是有信心的。
冷莜渃狐疑的望了望弟弟。
兩人同為武將階初期,一拳分出勝負很困難,何況一拳打死對方呢。若不是她親眼所見,這么離譜的事兒她都不敢相信。
能一拳打死斗雞眼,那么杜同青呢?
“不好,臭小子!”
想到這里,冷莜渃猛然一驚:“那個武將階中期的杜同青還沒死呢!”
“臭丫頭,不要張口閉口‘臭小子’!”凌芓涵沒好氣兒道。
“怎么?”
冷莜渃一瞪眼,憤憤不平道:“我還是你姐呢,你跟我說話之前要帶‘姐姐’二字,你懂不懂!”
凌芓涵裝作沒聽見,現(xiàn)在讓他喊“姐姐”,他真喊不出口。
“還長脾氣了,又想挨揍了?跟你說正事,你還敢給我左顧右盼,耷拉著腦袋?”冷莜渃睫毛猛地一翹,兇相畢露。
不過話音剛落,她就心虛了。
一拳打死斗雞眼?她捫心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
不好了,怎么說自己都是女孩子,應該不會被弟弟揍吧?
今日,不同往日。
一想起以前痛扁弟弟的點點滴滴,冷莜渃竟然有些擔心了起來。不由得,她有些做賊心虛似的偷偷瞄了凌芓涵一眼。
“想知道杜同青在哪兒,麻煩你把臉朝左擰擰!”凌芓涵有些好笑,對方的神情變化自然在他的探察里。
于是,冷莜渃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
“?。 ?p> 一聲刺耳尖叫。
冷莜渃清楚地看見,一側(cè)的大樹上掛著一個死人。
此人腦袋像是被磨盤壓扁了似得,一片血肉模糊。若不是覺察到這死人的服飾,她真懷疑這人是不是杜同青。
“怎么死的?”冷莜渃下意識問道。
“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凌芓涵語氣淡然。
冷莜渃不可思議道:“你拍的?”
“廢話!”
凌芓涵松開對方滑嫩的小手,站起身子,心頭竟有些不舍:“可以走了!”
“啊?”冷莜渃一臉呆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
“你想留在這兒也行!”撂下一句話,凌芓涵轉(zhuǎn)身朝著前方走去。
“你——”
冷莜渃氣急,卻不得不站起身子追了上去。
不過,還沒跑出幾步,整個人立馬呆住了。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了后背——光滑細膩的皮膚猶在。
好了?
冷莜渃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原本她還想詢問弟弟的傷勢,現(xiàn)在壓根兒沒必要了。
看著弟弟的背影,她忽而覺得有些陌生。
“喂,臭小子!”
冷莜渃大喊一聲:“別急著走,等我收拾一下!”
凌芓涵停下腳步,轉(zhuǎn)過了身子。
冷莜渃微微皺眉,有些詫異,難道弟弟真的轉(zhuǎn)性了?弟弟向來我行我素,懶得理會她。而現(xiàn)在,弟弟竟然真的會停下腳步等著她?
此地,乃偏遠大山。
冷莜渃只能草草埋葬了已香消玉殞的另外兩名女侍衛(wèi)。
望著一臉悲戚的冷莜渃,凌芓涵沉默了。
這時,冷莜渃拿著一件紫衫,寄到了凌芓涵面前:“你換到身上!”
“嗯!”凌芓涵并沒有拒絕。
這紫衫是冷莜渃一邊哭著一邊從一名女侍衛(wèi)尸體上脫下來的,雖然已經(jīng)些許破爛,但比凌芓涵身上所穿的衣服干凈多了,至少沒沾染多少血漬。
“我和兩位姐姐一起來,卻將兩位姐姐永遠的留在了里!”盯著兩個小小的墳頭,冷莜渃聲音凄凄,淚光閃閃。
這兩名女侍衛(wèi),乃是卿苒小姐動用私人關(guān)系才從宗門里調(diào)遣出來的,目的便是保護她的安全。
清水城已被焱麟火炎所毀,炎火宗同樣受到了重創(chuàng),目前已經(jīng)著手宗門重建。這種時候,卿苒小姐能允許她外出尋親,并派出人手保護,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凌芓涵剛一脫下外衣——
“小天——”
冷莜渃怔怔地盯著凌芓涵的胸口,看著那處猙獰可怖的劍傷,眼眶不禁再次變得濕潤。
“無礙,我一會兒就治好了!”凌芓涵苦笑一聲,換上了這身紫衫。
……
山林跌宕起伏,路途崎嶇坎坷。
冷莜渃主動帶路,凌芓涵也沒多想,便跟上去。
“對了,你這實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途中,冷莜渃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至于胸口劍傷,早被凌芓涵所謂的特殊的治愈能力給搪塞了過去。
“問我話的時候,別擺個死人臉好不好?!?p> 凌芓涵沒好氣兒道:“你就這般姿態(tài)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哼,那你就別看我的臉了!“冷莜渃冷言反擊。她發(fā)現(xiàn),弟弟現(xiàn)在不僅實力大增,口舌之上也比之前更加難以對付了。
“不看你的臉?”凌芓涵略一遲疑,上下打量了冷莜渃一番。
見弟弟似乎不懷好意的眼神,冷莜渃不由冷喝一聲:“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嘿嘿,還能干什么?!?p> 凌芓涵調(diào)侃一笑:“不讓我看你臉也行,那你說我是看你胸呢?還是看你肚子呢?還是看你大腿呢?”
“行,你愛看哪兒就看哪兒?!?p> 冷莜渃漲紅了臉,氣得要炸毛了,但不得不忍氣吞聲:“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實力應該跟你那惡棍師傅有關(guān)系吧!”
惡棍師傅?
凌芓涵哪知道是誰呢,不過對方這么問了,他便順水推舟道:“沒錯,跟師傅的個人隱私有關(guān),肯定不能跟你說了。”
“哦?!?p> 冷莜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怎么沒跟你在一起?”
“離開了?!绷杵T涵不動聲色。
“離開了?死了不成?”對于弟弟的師傅,冷莜渃早就看不慣了。這個光頭男作惡多端,傷天害理的事兒沒少干過。
之所收弟弟做徒弟,就是臭味相投的緣故。
“沒錯,被人弄死了。”凌芓涵點了點頭。既然對方這么喜歡猜,不妨就順了對方的意思。想來,這冷耀天都死了,他那師傅也已經(jīng)掛了吧。
“死了更好!”冷莜渃有些幸災樂禍。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會了。
弟弟死了師傅心里肯定不好過,她還當面埋汰人家。
可當冷莜渃歉意的目光投在弟弟身上時,她便知大錯特錯了。弟弟若無其事的樣子,哪像是死了師傅的人。
“呃!”
見對方一臉狐疑地望著自己,凌芓涵干笑一聲:“師傅的確死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很正常嘛!”
看著弟弟欠揍的臉,冷莜渃恨得牙齒癢癢。
不過,瞅了瞅弟弟手中的“金屬大餅”和黑色巨劍,她再也生不起海扁弟弟的念頭。
除非有朝一日,她的實力能完全超越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