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后，哥倆分頭行動。
陳凡一個人到工行，陳鋒和許明到農(nóng)行，錢也給他們兩個背著。
結(jié)果，陳凡在工行這里碰了一鼻子灰。
“沒有！沒有！”這里的負責人有些不耐煩。
陳凡笑著：“好的！丟雷樓某！”
“嗯，謝謝??！”
從工行出來，陳凡也不敢耽誤，直接來到農(nóng)行跟陳鋒、許明碰頭。
他們運氣不錯，拿下了20多萬。
三個人又抓緊時間直奔縣計生委。
來這里陳凡是兩個目的。
一來在這里先劃拉一下，保不齊就能收點。
二來，陳凡可以側(cè)面了解一下大劉家鎮(zhèn)老范的情況。
害人之心不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要是那個姓范的是個臨時工，故意把陳凡他們約到窮鄉(xiāng)僻壤，然后搶掠一番怎么辦？
計生委的主任很客氣，拿出了2萬多塊錢的國庫券。
陳凡跟他要鄉(xiāng)鎮(zhèn)服務(wù)站的工作人員和聯(lián)絡(luò)電話，他也拿了出來。
陳凡掃了一眼，還真有那個姓范的，他還是大劉家鎮(zhèn)服務(wù)站的站長。
陳凡心里的一塊兒石頭總算落地了。
從計生委出來后，三人就在長途大客上解決了午餐，直奔大劉家鎮(zhèn)而來。
這個小鎮(zhèn)不大，一條主馬路，從這頭走到那頭也就三四百米。
陳凡隨便打聽下，就找到服務(wù)站了。
服務(wù)站門口旁邊還開著家藥店。
一眼望進去里面人還不少，還有個裝模作樣的坐堂醫(yī)生。
走進院子，正好看見老范了。
“哈哈，我就估摸你們該來了！”
老范得意洋洋地迎上來。
“收到你的消息我們就趕緊啟程了?！?p> “來！進屋喝點茶。”
“別了，直奔主題吧?！?p> “好！”
老范領(lǐng)陳凡他們幾個來到一個辦公室前。
這辦公室有兩道門，外面有一道鐵柵欄門。
這會兒沒有防盜門，鐵柵欄門已經(jīng)是最高配置了。
進到辦公室再一看，還有鐵窗鐵柜。
也就是俗稱的“三鐵”。
這跟人武部類似。
只不過，人武部的“三鐵”保護的是槍械。
服務(wù)站的“三鐵”保護的是罰沒錢財。
辦公室里另外還有兩名工作人員，一男一女。
看見陳凡他們?nèi)诉M來，都禮貌地點點頭。
辦公室本來就不大，再加上屋子的各個角落堆著各種罰沒物資。
有電視機、錄音機、半導(dǎo)體收音機等電器。
老范蹲在保險柜前，忙活一會兒打開了。
陳凡掃一眼，不由得驚喜不已。
保險柜分上下兩層。
上面一層都塞滿了，全是國庫券。
一眼看去，起碼有30多萬。
下層則放著手表、金銀首飾之類細軟，還有一些其它票據(jù)。
老范把國庫券都捧出來，堆到桌子上，然后用力關(guān)上保險柜。
許明也把裝錢的包放下，陳鋒和那個女工作人員一起開始核對國庫券和錢款。
他們在忙著，老范向陳凡介紹：“我們遠近六七個鄉(xiāng)鎮(zhèn)我都跑遍了，除了一兩個鄉(xiāng)巴佬腦子進水不肯拿出來，其它幾家的國庫券都在這里了，一共36萬多。”
“好，你辛苦了?！?p> “嘿嘿，你們千里迢迢才辛苦?！?p> “這個縣還有多少個鄉(xiāng)鎮(zhèn)？”
“二十多個吧?！?p> “這么多啊，看來這一次是跑不完了?！?p> “那看你能待幾天了?！?p> “明天再待一天。”
“嗯，抓緊時間的話，還能再跑幾家?！?p> 陳凡嘆息：“交通不太便利啊。”
“我給你弄個車吧，不過不是什么好車啊?！?p> “什么車都行，能跑就好。”
“當然能跑，農(nóng)用車在咱鄉(xiāng)鎮(zhèn)跑得可帶勁兒了。”
沒一會兒功夫，那女的和陳鋒都各自清點好了，開好了票據(jù)。
女的特意把票據(jù)拿給老范看，老范揮揮手：“沒問題，人家是做大買賣的?！?p> 許明拎起大包，陳凡跟老范握手：“時間緊張，我們就不打擾了。”
老范說：“你們還想往哪邊跑？”
“我們想到南邊那幾家，我看地圖好像離得不算遠?！?p> “遠著呢，路也不方便。”
老范說著，看一下表：“還來得及！這樣吧，你們等我一會兒，我領(lǐng)你們再跑兩家。”
“好！我們就在院子里等你?！?p> 老范之所以這么勤勉是因為有兩個百分點的提成拿。
這會兒他已經(jīng)到手六七千了，再跑幾家就可以賺更多，保不齊一把就當上萬元戶。
陳凡哥倆和許明一起等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突突突的聲響，沒一會兒一輛農(nóng)用車開進來，是老范親自開車。
不等老范招呼，陳凡就率先跳上車。陳鋒和許明也跟著上來。
老范開著農(nóng)用車在鄉(xiāng)間小路上馳騁著，時不時把陳凡他們幾個顛的七葷八素。
到下午四點來鐘的時候終于拿下了一個服務(wù)站，收了三萬多。
陳凡就打算回縣城了。
老范說：“還來得及，今晚咱們就在前面那個鎮(zhèn)子住下來。”
“黑燈瞎火不方便吧。”
老范一下就猜出陳凡的心思：“您是擔心安全問題吧。放心，前面那個鎮(zhèn)子有駐軍，我跟他們很熟，咱們可以在部隊招待所住一晚?！?p> 既然老范這么說，陳凡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只能繼續(xù)挺進。
這個鎮(zhèn)子規(guī)模還不小，陳凡一下收到4萬多國庫券。
晚上的時候就住進部隊的招待所。
剛進房間，老范就訕訕地說：“這兩家是不是也給我算兩個點？”
“必須??！明天有多少也算多少?！?p> “嗯，明天咱再多跑幾家！”
第二天，天蒙蒙亮，四個人就起來了，老范開著農(nóng)用“突突突”又東奔西跑。
一直到下午五點來鐘一共跑了七家服務(wù)站，收了20來萬。
這一回陳凡死活要回縣城了。
老范也跟著回到縣城。
正好陳凡哥倆和許明包了兩個標準間，就讓老范跟許明住一屋。
睡覺前老范過來跟陳凡算回扣，老范這一下直接就成了萬元戶了。
“陳老板啊，你說我要國庫券好還是現(xiàn)金好呢？”
陳凡心說這家伙夠賊啊。
“你如果要現(xiàn)金的話想干嘛用呢？”
“婆娘想買電器，隨便什么電器都行啊?！?p> “那就算了，別買了?！?p> “可婆娘怕錢貶值。”
“買電器貶值的更厲害?！?p> “好吧，那我就要國庫券?！?p> 陳凡當然不希望老范要國庫券。
“等新年新出的國庫券吧。春節(jié)前后利息還會大漲一次?！?p> “能漲多少？”
“五年期十五，八年期十八?！?p> “那還不錯啊。好吧，我要現(xiàn)金吧，等春節(jié)前后再看看存死期還是買國庫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