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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云起龍凰賦

090.再見三哥

帝國云起龍凰賦 煥月殤 2135 2019-08-05 23:03:27

  躍馬城,客棧。

  蒼翎還在昏迷中,君瞳守在一邊不知是擔(dān)心還是焦急。

  太陽已經(jīng)西落,卿染和蓮幽已經(jīng)走了近兩個時辰了,城外的獸潮已經(jīng)被強(qiáng)行壓下去了,爬滿了風(fēng)化痕的青石城墻上又再度被濃腥的鮮血和裂縫覆蓋,城前的黃沙上橫七豎八地?cái)[著數(shù)不清的巖甲巨蜥的尸體,血染黃沙。

  城上重鎧的士兵持槍而立,兩個中年男子被圍在中間,其中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大腹便便,一身錦衣華服穿在身上就像給一頭豬套上了金絲玉縷般令人發(fā)笑。

  另一個男子年逾半百,粗布麻衣卻體態(tài)從容,面容儒雅慈和,只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狠戾能看得出他并非看起來那樣慈眉善目,手中一把鐵頁折扇看似在看城下,實(shí)則眼中目空一切的蔑然。

  “城主,獸潮已平息接下來就是些善后的瑣事了?!弊o(hù)衛(wèi)隊(duì)長手握重劍低聲道。

  城主聞言瞇了瞇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側(cè)過身去:“霍家主,您看剛剛出城的兩人······”

  似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神色微凝,眼中是不變喜怒的深沉。

  兩個時辰前,一個頭戴幕籬的黑衣女子和一個年輕的男子忽然現(xiàn)身城頭,就在眾人以為他們是來相助的義士時,兩人竟做出了令人大跌眼鏡的舉動——從城墻上一躍而下。

  滾滾獸潮中兩人非但沒有如意料中被踐踏成肉泥反而起落從容,出手干脆地殺出了一條血路,那樣讓人一見難忘的身姿,翩躚的衣擺在滾滾飛揚(yáng)的塵沙中竟是出奇的瀟灑。

  搖著折扇的手一頓,霍家主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這么利落的身手不會是無名之輩,許是哪個頂級世家或者宗門的子弟,讓人去查查別輕舉妄動?!必?fù)手而立看著城中的人來人往“如今花燈節(jié)在即,城中不辨身份人越發(fā)多了,萬一被抓住什么把柄,我們誰都別想幸免!”

  “是是是,我當(dāng)然明白?!背侵魈笾樞Φ馈叭缃穸嗍轮铮f一他們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我們?”

  “自己找死也怨不得我們?!被艏抑魃裆焕洹白龅母蓛酎c(diǎn),畢竟這大漠滾滾黃沙危機(jī)四伏,誰又能知道他們是死在我們這里的?”

  城主了然奸笑:“果然還是家主老謀深算,在下佩服?!?p>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南宮羽沐看著越來越近的兩人,不知為何心跳的比平時要快,心中升起一抹異樣的期待,似乎······故友歸來。

  “吁——”

  “少爺!”白楓驚呼,臉上血色褪盡。

  眼看著女子的馬只差那么一毫就要踏在少爺身上了,他不明白為什么不躲開,明明,以少爺?shù)纳硎趾头磻?yīng)躲開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是活膩了嗎?”

  就在白楓錯愕時,他聽見女子的聲音,冷冷清清的爽脆卻含著薄怒,黑色的薄紗并不能完全遮擋住女子燦若寒星的眸子,隱隱約約可以透過面紗看到女子冶麗無雙的容顏,不過······年紀(jì)還很小啊。

  “你會真的從我身上踏過去嗎?”南宮羽沐仍是慘白的臉色勾著幾分笑,聲音明顯是無奈的寵溺。

  見鬼!難道他們是認(rèn)識的?

  有了這個認(rèn)知的白楓臉色都不大好看了,虧他之前大費(fèi)周折地分析了一通。

  “你覺得我會憐香惜玉還是會中美人計(jì)?”卿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承認(rèn)此時來見他到底是有些魯莽了,不過,卻不得不來。

  他先是傷了蒼翎以蒼翎的傷勢來暗中提示她他現(xiàn)在情況不妙,此計(jì)為一;又礙于蒼翎是她的得力手下,她受傷身為主子不為手下出頭討個公道今后還有誰敢為她做事,此計(jì)為二。

  多智近乎妖。

  無論前世今生她總是能一針見血地看穿隱藏在層層算計(jì)中事情的本質(zhì),這都得益于她那一雙明眸慧眼和堪比精密計(jì)算機(jī)的大腦。

  “不管是什么,你都來了不是嗎?”南宮羽沐笑瞇了一雙狐貍眼,除去蒼白的臉色倒真像個偷腥的狐貍。

  卿染氣結(jié)翻身下馬,一步跨到他面前揚(yáng)手似是要打他,白楓瞪大了眼張嘴想喊住手卻被南宮羽沐回頭一擊冷眼逼了回去。

  南宮羽沐無奈看著面前怒不可遏地少女輕嘆著閉上了眼,心道,打吧打吧,能讓你消消氣就打吧。

  誰知卿染抬手掀了頭上的幕籬,看都沒看他便徑自走去了湖邊。

  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說是湖其實(shí)不過是方不大的泉眼,在它方圓不過五里之內(nèi)的黃沙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青草,幾株仙人掌,零星兩棵椰子樹,既擋不住狂風(fēng)的肆虐也攔不住風(fēng)沙的席卷。

  可就是這小小的一汪泉眼滋養(yǎng)了這么多的生靈,偶爾還有幾只小小的沙漠綠蜥從樹上爬過。

  伸手撩了一把水拍了拍吹了一路風(fēng)沙的臉,剛抹了把水珠旁邊遞來一方絲帕,順著往上看,那豐神俊朗的容顏不是南宮羽沐還有誰。

  “現(xiàn)在獻(xiàn)殷勤可有點(diǎn)晚吧?”卿染冷哼著扯過絲帕擦了擦臉“中了毒還敢亂跑,我看你也是嫌命太長了!”

  南宮羽沐聽著少女不加掩飾嫌棄的話非但沒有反駁,還好脾氣地笑著乖乖聽著沒有半點(diǎn)不耐煩,讓隨性的人大呼天上下紅雨。

  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看著南宮羽沐的臉色越來越不妙也沒時間再啰嗦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細(xì)細(xì)把起脈來,混亂的脈息讓卿染的眉頭越擰越緊,濃如墨筆勾勒的眉頭擰成了死結(jié)。

  “很難解嗎?”南宮羽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笑容淡淡“那就算了吧,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p>  “閉嘴!”卿然狠狠一拽他白皙的手腕將他拽倒在身邊,一把撕開了他的上衣,白皙的肩頭一個十字型的創(chuàng)口,深可見骨的血肉里不過針尖大小的黑點(diǎn),隱約看得到一點(diǎn)細(xì)碎的銀光。

  “針都不拔,你是不是對我抱的期望太高了?”卿染伸手捻住針尾,冰藍(lán)色的靈力纏繞在手上,指尖一抖一根細(xì)如牛毛的銀針便被她拔了出來。

  南宮羽沐一動不動躺倒在地上,頗為閑適地一手墊在腦后閉著眼,任由卿染動作,聽到她的話依舊不曾睜眼:“我不會給你壓力。解不了也沒什么的,只要能再看看你,只要知道你還好好地,就足夠了?!?p>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漫不經(jīng)心,然而其中到底有多少疼寵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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